蕭珉道：“知道這人是誰嗎，你連瑞王府的人都敢動(dòng)？信不信我把你送官府去？”

    “我……”眼看顧晅越走越近，小灰雀不想與他糾纏，慌亂道，“你把他還給我！”

    “還給你？”蕭珉瞇起眼睛打量他半晌，明白過來，“別當(dāng)我不知道，你們這種人，專門誆騙那些無家可歸的年輕男女，將人賣去青樓。看你長這么可愛，又年紀(jì)輕輕，怎么做那等下作的勾當(dāng)。”

    小灰雀氣得一張圓臉漲得通紅，怒道：“我才不是！我——”

    顧晅原本還未留意，聽見熟悉的聲音猛地抬起頭，將目光落在了小灰雀身上。

    蕭珉一手?jǐn)堉~梓的腰，讓葉梓倒在他肩頭，另一只手用力擒住小灰雀的手腕，還在與他掰扯：“你說不是，那你與他什么關(guān)系？

    別說你是瑞王府的人，我可沒在瑞王府見過你。你要說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人，我這就把你送去官府。”

    小灰雀急得眼眶都紅了，還沒等他說什么，身后忽然傳來一個(gè)熟悉的聲音：“你們在做什么？”

    顧晏的目光在葉梓腰際的那只手上凝了片刻，回到蕭珉身上，眼中閃過一絲惱意，重復(fù)一句：“你們在做什么？”

    蕭珉咽了咽口水：“子承，瑞王妃他……”

    顧晏走過來，強(qiáng)硬地將葉梓扯進(jìn)懷里，立即聞到了對方身上淡淡的酒香。他瞇起眼睛：“你帶他喝酒了？”

    蕭珉弱聲道：“……是。”

    顧晏皮笑rou不笑：“你還當(dāng)街與他摟摟抱抱？”

    蕭珉：“……”

    就在此時(shí)，葉梓終于醒了過來，迷迷糊糊睜開眼，抬頭看了一眼身旁的人：“……王爺？”

    顧晏低頭看他：“你感覺如何？”

    葉梓扯著他的衣襟，整個(gè)人黏在他身上，含糊道：“頭暈……”

    顧晏深吸一口氣，將葉梓打橫抱起，掃了一眼蕭珉，冷哼一聲，頭也不回地走了。

    蕭珉目瞪口呆，轉(zhuǎn)頭看向顧晅：“他他他——他這人怎么如此重色輕友，我?guī)土怂€瞪我？要不是我，他就被這小混混帶走了！”

    說著，還抓住“小混混”的手腕晃了晃。

    他力氣極大，甚至將小灰雀纖細(xì)的手腕都掐出了幾道紅痕。

    小灰雀瑟縮一下，委屈道：“疼……”

    顧晅眼眸微動(dòng)，上前一步，拉開了蕭珉的手。

    顧晅將小灰雀扯到身后，道：“蕭世子先前不是說還有事在身，此人就交給我處置吧。”

    蕭珉難以置信：“我不是來幫你找鳥的嗎？你鳥不找了？”

    顧晅掃了小灰雀一眼，淡淡道：“不必了，蕭世子自便吧。”

    蕭珉：“……”

    顧晅說完這話，拉著小灰雀轉(zhuǎn)頭朝另一個(gè)方向走去，很快上了馬車。

    蕭珉站在原地呆愣許久，左右看看，好一會(huì)兒才自言自語般開口：“這兩人都吃錯(cuò)什么藥了，怎么最后反倒好像是我錯(cuò)了？……真是豈有此理，不可理喻！”

    小灰雀跟著顧晅上了馬車。

    他縮在馬車的角落，揉了揉自己被抓疼的手腕，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他。后者面色沉靜，自顧自低頭飲茶。

    片刻后，顧晅道：“還不肯說你是什么人嗎？”

    小灰雀眸子瑟縮一下，低頭不語。

    顧晅掀開馬車簾朝外看了一眼，道：“前面不遠(yuǎn)，便是官府了。”

    小灰雀一怔，便聽顧晅又道：“蕭世子懷疑你對瑞王妃圖謀不軌，你知道你若進(jìn)了官府會(huì)如何么？”

    顧晅道：“官府不敢得罪瑞親王，定不敢懈怠。若不認(rèn)罪，他們會(huì)對你嚴(yán)刑逼供，屈打成招。而認(rèn)罪之后，定是要嚴(yán)加懲處的。輕則在牢中關(guān)押數(shù)月，重則貶為奴仆。到那時(shí)，你想再恢復(fù)自由之身，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顧晅語調(diào)平緩，聽不出喜怒。可他每說一句，小灰雀就輕輕顫抖一下，竭力將自己蜷縮在馬車的角落，恨不得立即變回那只圓滾滾的小絨團(tuán)子。

    顧晅好整以暇地看他：“還不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