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出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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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晉陽和周文媞說了什么,晉陽離開之后,周文媞給周元寧寫了一封信。 這封信,言辭懇切,直抒胸臆。周文媞懇求周元寧給自己一點時間,最起碼,讓自己去了解一下那些公子,自己再做決定。 周元寧同意了,特地讓晉陽準備了幾場宴席,讓周文媞出席。 只是,幾日下來,周文媞對那些人都是淡淡的。佩秋都有些著急,“殿下,就這樣讓三公主拖下去?” 周元寧道,“她既然想拖,孤就幫她一吧。” 佩秋道,“殿下,這樣下去,陛下回來了,這可怎么辦?” 周元寧道,“無妨,你也別cao心了,看看你今天做的荷花酥,樣子可不如從前了。” 佩秋有些不好意思,只是略微一放松,手上都疏忽了,制出來的點心也不像之前那樣活靈活現(xiàn),是她失誤了。 佩秋道,“是奴婢錯了。” 其實周元寧并沒有放在心上,她只是隨口一說,“你先去準備午膳吧。” 午后,魏福從避暑山莊回來了,他的臉色很不好,看起來,有些不想進書房回話。 周元寧道,“父皇是什么意思?” 魏福道,“回殿下,陛下的意思,是孫有德有罪,殿下可以隨意處置。” 周元寧似是隨口一說,“怎么看你的樣子,不是很高興啊?” 魏福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殿下,奴才在陛下面前說了謊。” 周元寧依舊正襟危坐,“魏福,你想說什么。” 魏福言辭切切,“奴才是真心想投靠殿下。” 周元寧道,“柳良海那里呢?你不顧了?” 魏福道,“義父是義父,奴才已經(jīng)入了重華宮,奴才的心一直在重華宮。” 書房內(nèi)許久沒有了動靜。周元寧不開口,魏福也不敢動,一直僵在那里,頭上都有了薄薄的一層汗。 時間過得真久啊,久到魏福都覺得雙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周元寧才緩緩開口,“手頭的事先交到佩秋手里,先下去吧。” 魏福心中惴惴不安,他不知道周元寧是相信了還是沒相信。不過,他已經(jīng)作出了選擇,接下來,無論是刀山還是火海,他也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 夏日的時光,雖然難熬,可是,真要過下來,似乎只是一瞬間,在陽光下的日子,也不是那么難受了。 沒有瑣事的煩擾,周元寧的臉頰上似乎都長了些rou,不再是之前干癟的樣子,更有了氣色。 佩秋看在眼里,喜悅藏在心里,或許,過不了多久,周元寧就能真正扔下藥碗了。 京中的日子是好過了,可是江南卻變了天。七月下旬,一場暴雨澆滅了京中的暑氣,也引起了江南的水災。 周元寧眼前的奏折越來越多,江南四州都有不同程度的水患。現(xiàn)在雖然只有一些莊稼受了災,可是,原本接下來,是收稻的時候,而現(xiàn)在,百姓半年的辛苦都付諸東流,一時間,民怨四起。 避暑山莊內(nèi),皇帝也得了消息,哪里坐得住,連夜就回了皇宮。 江南的災情越來越嚴重,一開始,只是低洼處的莊稼被淹,現(xiàn)在,十分之一的良田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 更為嚴峻的是,江南的雨根本沒有停下來的跡象,要是再這么下去,河堤決堤是遲早的事。 皇帝急得嘴唇都有些發(fā)白,“你們倒是說啊,到底有什么法子?” 幾位大臣議論紛紛,都理不出一個頭緒。這是天災,人怎么能勝過?現(xiàn)在,只能祈禱,這雨快些停下來。 皇帝見大臣個個都不做聲,勃然大怒,“朝廷給你們的俸祿都是白給的,一個個都不會說話了嗎?” 最后,還是戶部尚書站了出來,“陛下,這些奏折,最快,也是三天前的消息,陛下不妨再等等。” 戶部尚書一開口,其余幾個尚書也同氣連枝,“陛下,還請在等等,今日的消息還沒傳呢。” 說話間,柳良海急匆匆地呈上一份奏折,“陛下,這是江南總督八百里加急的奏折,還請陛下一觀。” 大周分為二十四州,知府掌管一州,而總督掌管四州。為了防止總督在地方上坐大,總督之職,都是由六部中的侍郎去地方上任職,而且,最多,只能三年。這樣一來,就限制了總督的權(quán)利,也更好的能將地方上的事處理好。 就像現(xiàn)在的水災,牽連整整四州,一州的知府根本處理不好,只能由總督來向皇帝稟告。 皇帝看了眼奏折,緊縮的眉頭舒展了不少,“江南的雨停了。” 戶部尚書忙道,“皇上大喜!” 皇帝道,“不過,多日的暴雨對農(nóng)田還是造成了傷害,江南總督想為百姓求一份恩典,準許免去江南百姓一年的稅收。諸位愛卿,你們怎么看?” 戶部尚書表示不贊同,“陛下,江南四州是國庫一年收入的四分之一,這一下子免了,前些時間,剛和北狄打了一戰(zhàn),國庫正是空虛的時候,再沒有了江南的稅收,這一年,怕是還有用錢的時候。” 禮部尚書姜思達道,“陛下,微臣覺得,可以免,但是,免的份額還需要再商討。” 皇帝道,“姜愛卿,你覺得,多少合適?” 姜思達道,“陛下,免多少,應該根據(jù)實際情況來看。微臣打個比方,一戶農(nóng)戶的地都在低洼處,今年,他可以說顆粒無收,這種情況,是不是應該多免點。而另一戶,土地都在高處,雖然有一些損失,但是交稅,咬咬牙,還是能交上,這種情況,可以少免些。” 皇帝道,“你們呢?還有別的想說的嗎?” 刑部在李家一事上栽了個大跟頭,為了彌補在皇帝心中的地位,這個時候,應該和刑部無關(guān),刑部尚書還是開了口,“陛下,微臣覺得不妥。” 皇帝道,“有何不妥?” 刑部尚書道,“姜大人此法,豈不是要把將江南四州所有的農(nóng)戶都調(diào)查一遍,這一趟下來,得浪費多少的人力物力。而且,姜大人怎么能保證,經(jīng)手的每一個官員都秉公處理,萬一,有百姓想逃稅,賄賂了官員,把自己說成是受了大災的樣子,又怎么辦?姜大人,不是微臣潑你冷水,你這個法子真的實施下去,微臣估計,你查出來的都是受了重災。” 皇帝道,“刑部說得有理,還有別的法子嗎?” 刑部尚書聽到了皇帝的贊許,更受鼓舞,“陛下,微臣有個法子。” 皇帝來了興致,“你說說。” 刑部尚書道,“這次天災,其實只是些莊稼受了災,百姓其實沒有受什么傷害。陛下倒不如分些種子給他們,只要有手有腳,相信,這些稅,他們早晚會交上的。” 皇帝似乎有些觸動,“你的意思,不是免,而是緩?” 刑部尚書點頭道,“陛下說得極是。微臣相信,這樣一來,百姓也會感激陛下的恩德。” 皇帝大喜過望,連說三個好字,“好!好!好!看來,你不單單是刑部,就連戶部的事,也有些本事啊,賞!” 皇帝這一番話,刑部尚書感覺自己揚眉吐氣了不少。他本姓趙,不是四王八公出生,能爬到這個位子,自然是投靠了他們。現(xiàn)在,有了皇帝的賞賜,他似乎,終于可以站在平等的位子上看著其他的尚書。 舊的問題解決了,新的問題又來了,該讓誰去?這一下,幾乎所有的尚書都推薦了自己這一派的人選,皇帝聽得腦殼都有些疼了。 皇帝也覺得累了,讓他們先退下,明日再議。 王景略也跟著去了避暑山莊,周元寧也許久沒有見過他。剛安頓下來,得了空,王景略就去了重華宮。 王景略一臉的得意,“怎么樣,我的安排?” 周元寧緩緩喝著仙茗,“趙大人被你耍得團團轉(zhuǎn)啊。” 王景略道,“我不過在他面前一說,沒想到,他想的這樣周全,陛下都賞賜他了。你說說,我是不是挺有本事的。” 周元寧道,“這只是個開頭,別得意,接下來,選的是誰,才是重中之重。” 王景略現(xiàn)在是松快了,有些放浪形骸,坐都坐不端正。周元寧皺著眉,“就不能好好坐嗎?” 王景略這才直起身來,“好不容易,到你這來,不用裝,你還不讓我放松放松。” 周元寧笑著說,“小時候,你在太傅面前裝得不是挺好的嗎?怎么,長大了,就累了?” 王景略有些感概,“我也沒想到,這一裝,除了你和吳成,連我父親都被騙過了。” 周元寧道,“端王還是老樣子嗎?” 王景略嘆了口氣,“還能怎么樣?老毛病了,這么些年,找了多少的名醫(yī),都說沒法子。后來,他都放棄了。在府里,整日聽著小曲,也不怎么主事。他手上的兵權(quán),我看啊,實際上,都在我二叔的手里。” 王景略很快,換了一個語氣,“不說了,都是傷心事。對了,你怎么決定要去江南的?現(xiàn)在這個時候去,不是好時候啊。” 周元寧道,“父皇對孤的態(tài)度,你發(fā)現(xiàn)了嗎?” 王景略道,“這次,避暑山莊你沒有在名單上,朝中的大臣也都有些猜測了。不過,你畢竟還是太子,李家剛沒了,大家也不敢輕舉妄動。” 周元寧道,“孤再呆在京中,怕是早晚會出事。” 王景略心中一緊,“你的意思?” 周元寧道,“父皇早晚會露出真面目的。” 王景略道,“會不會是你想太多了?” 周元寧道,“就算不是,孤現(xiàn)在,也不適宜再留在京中了。” 王景略道,“是因為李家?你想出去避避風頭?可是已經(jīng)過去那么久了,沒有必要吧?” 周元寧道,“李家的事,雖然,明面上,孤沒有插手,實際上,有心的人,一查就能查出蛛絲馬跡。再說,李家出事,也就兩三個月,能有多久?孤這次去江南,不單單是因為這個,更多的,是孤想掌握地方。” 王景略臉上的表情瞬間就凝滯,“真到了這個地步?” 周元寧此舉,就是真的想和皇帝爭權(quán)了。在京中,就算周元寧再努力,聲望再高,也不能越過皇帝。只有到了地方,借著麟嘉太子的名義,才能掌握。 王景略有些擔心,“會不會太冒險了?要是做得太過,陛下還是會發(fā)現(xiàn)的。” 周元寧道,“孤從幾年前,就開始布了局。地方上,那些貧苦人家出來的,孤能幫的都幫了一把,相信,他們會記在心里。” 王景略還是不放心,“這萬一,要是他們投靠了陛下,你不就危險了?” 周元寧道,“孤相信自己的眼光。你也別cao心了,孤也沒想做太多,只是想多了解了解地方,將來,要是父皇真起了心思,孤又沒犯大逆不道的事,父皇真想換人,也得過了朝臣這一關(guān)啊。” 雖然周元寧這樣說,面上也帶著笑,王景略的心里,還是有些不安。 王景略道,“要不,我跟過去吧?” 周元寧拒絕了,“你不能再呆下去了,你得去北疆了。” 王景略道,“北疆的事,我還能拖一段時間,不跟著你,我還是覺得會出問題。” 周元寧道,“現(xiàn)在說這些也沒用,只要父皇不同意孤去,孤也沒法子。放寬心吧。” 王景略道,“你不讓我跟著,我給你留一隊侍衛(wèi)怎么樣?都是我精心訓練出來,以一當十不成問題。” 周元寧道,“那孤就收下了。等會,你交給云來就好了。” 王景略道,“你那個云來,怎么樣了?能做事嗎?” 周元寧道,“是比不上吳成,不過還算用心,看著吧,不會差的。” 王景略絮絮叨叨說了許多,到最后,周元寧都覺得煩了,“行了,孤頭一次發(fā)現(xiàn),你話這么多。” 王景略不滿道,“我多問了這么一點,你就不樂意了?白關(guān)心了。” 周元寧忙道,“好好好,多謝王世子的關(guān)心。不過,你要能把這些心思放點在端王身上,相信你父親會開心的。” 王景略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他有多久沒和父親說話了。剛才,急匆匆放下東西,就來到了重華宮,連父親一面都沒有見到。自己是不是越來越不愿見父親了? 周元寧道,“時間還早,快回去吧,說不定,端王還等你一起用膳呢。” 王景扭頭看向窗外,是啊,還有著陽光呢,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