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〇四章 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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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永貞不疑周元寧,全都拿了過來,一封一封地看著,越看心沉得越低。 “祖父真做出了這事?”唐永貞仍然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周元寧道,“在下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了唐兄,唐兄還懷疑?不錯,唐侯,的確是主謀,謀殺了五皇子。” 唐永貞一下子癱坐在地上,“不會的,祖父忠君愛國,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周元寧也蹲下身子,輕聲細語地說,“我也知道唐兄心里難過,不過唐兄想想,唐家這些小輩中,是不是只有唐兄一個人拿得出手的,唐侯總要為身后的事想一想啊。” 唐永貞的眼睛失了光彩,半天都說不出來話。 周元寧繼續(xù)說,“我家主子也是同唐侯交好,你是個書生,不關注天下事,你是不知道,陛下對五皇子遇害一事本就懷疑,不然,吳公子被關在大宗正府里那么長時間,也沒個說法。” 周元寧緩了緩,“陛下命我家主子暗中調(diào)查,這才查到唐侯頭上。這東西啊,都送入宮里去了,要不是主子不忍唐家后繼無人,這才派我來尋個唐家人,要是自家人揭發(fā)了此事,他那一脈,最起碼,也可保住性命了。” 唐永貞不敢相信,“你說得都是真的?陛下真的都知道了?” 周元寧點點頭,“你要是不信,大可等到明天,陛下雷霆之勢,唐家覆滅,你看還有人能活著?” 唐永貞喃喃道,“為什么?你主子為什么要告訴陛下?就不能瞞著嗎?” 周元寧嘆了口氣,“唐兄,你是沒在這局中啊,要是什么都沒查出來,主子還能當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偏偏查出了東西。誒,那些手底下的人想邀功,那些東西還沒過我主子的目,就送上去了,主子想攔也攔不住啊。” 周元寧見唐永貞仍在掙扎,又說,“剛剛情急之下,在下說了個謊,看守唐兄的侍衛(wèi),不過是被在下迷昏過去,并未被在下殺死。唐兄,可信了在下?” 唐永貞道,“為什么找上了我?” 周元寧道,“唐兄還不明白嗎,整個唐家,也就唐兄還算是個明白人,唐兄肯定懂我家主子的心,能為唐家保下一脈,也算報答唐侯的知遇之恩了。” 唐永貞像是下定了決心,“你說,要我怎么辦?” 周元寧抱拳拱手,“唐兄深明大義,令在下佩服。唐兄只要寫一封信,大義滅親,其余的,我家主子會安排好唐兄的夫人和兒子。” 唐永貞環(huán)顧四周,看著堂中的牌位,心中涌起一種名為苦澀的滋味,“沒想到,臨了了,我還要做這種事。” 周元寧勸道,“唐兄若是做成了,也算是為唐家留下血脈。在下說得難聽些,唐兄被捉jian一事,明顯是有人設下圈套,唐兄也要想想,你真的想把這個機會推到那些兄弟頭上嗎?” 唐永貞道,“在祠堂的這些天,我也察覺到了,你說的沒錯,唐家多少人嫉妒我,就有多少人想除掉我。通jian一事,的確能污了我的名聲,不過,一群無能之輩,也是他們,害得祖父被降爵,被人恥笑!” 唐永貞走到唐侯夫人的牌位前,輕輕一轉(zhuǎn),眼前,出現(xiàn)一間密室,“我把東西放在這里,也好有個由頭,這樣才名正言順。” 周元寧一驚,她派了那么多人查唐家,都沒發(fā)現(xiàn),這里會有一間密室。 “唐兄,這是?”周元寧不禁想問。 唐永貞道,“這些天,被關在這,也是不小心,被我發(fā)現(xiàn)了,或許,這就是天意吧。” 唐永貞問周元寧拿過兩張紙,咬破手指,洋洋灑灑寫下了唐明毅的罪行。 冷冷地月光打下來,唐永貞的身影很是寂寥,“這輩子,我犯下了兩個最大的罪,一個是辜負了兩個女人,另一個,就是毀了唐家。” 唐永貞把那兩張紙收進一個信封,然后把信封交到周元寧手里,“這或許是我的私心吧,到了現(xiàn)在,一切都成了定局,只求你能信守諾言,我不能保住她,是我無能。現(xiàn)在只剩下她和他了,我不能再害她了。” 周元寧明白,唐永貞口里前一個她,是那個小妾,后一個,是他的發(fā)妻和兒子。 “你若是真明白,當初,為何不娶了她?何苦把自己弄到現(xiàn)在這個境地?” 唐永貞搖搖頭,“娶她?當時,她連青樓女子都算不上,就是那種窯子里的女人。這樣的人啊,連唐家的門都進不去,說什么娶呢?” 唐永貞緩緩解開腰帶,將腰帶穿過房梁,打了個死結,“其實,你大概不是來保唐家血脈的,或許,你就是來害唐家的。” 唐永貞端過一把椅子,自己站了上去,“到了現(xiàn)在啊,我也在這個局中了。像你說的,不是我,還有別人,就算麻煩了點,唐家以后,也會不存在的。” 唐永貞閉上了眼睛,把腦袋伸進了繩結之中,“我對不起太多人了,對不起祖父,對不起她倆,對不起那個孩子,更對不起唐家的無辜之人。” 周元寧默默地看著一切,“所以,你想用自己的生命償還?” 唐永貞道,“償還?那么多命,只有這一條怎么能成?不過是想減少自己的罪責,讓自己心安了。” 唐永貞睜開雙眼,注視著周元寧,“我不知道你是誰,只求你記住自己的承諾。” 說著,唐永貞踢開了椅子,不多時,唐永貞就不再掙扎,隨著半夜的風,緩緩飄蕩著。 周元寧看了一會兒,把信放在他的腳下,“這是你種下的因,結下的果。” 周元寧的眼神并未注視著云來,唐永貞的從容赴死,在她心里,留下不可磨滅的影子。 “殿下?殿下?”是云來在呼喚。 周元寧這才回過神來,“怎么了?” 云來道,“您還在想著那個時候的事嗎?” 周元寧道,“是啊,或許從一開始,唐永貞就知道孤不安好心,或許,他早就知道了孤的身份,也猜到了一切。” 云來不解,“殿下為何這么說?他也不是什么大官,應該不會見過殿下吧?” 周元寧道,“作為唐家最看重的子嗣,皇子們的面貌如何不能知曉?這一切啊,或許都瞞不過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