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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說,「你有這心思我就放 心了,不過,未來之事黑如漆!就說寨子東頭老張家,獨獨的一個兒子年紀輕輕 地害癆病死了,一時黑發人送白發人,剩下老兩個孤零零的艱苦度日,咋養?」 「爹,你這是咒我死哩!」牛高明不高興地說,捏捏結實的臂膀給父親看鼓 起來的rou疙瘩兒,「你看!我不是還好好的嘛,沒病沒痛的,下得力氣干得活。」 「這可不是咒你,我是擔心!」牛炳仁撇了撇嘴,對兒子的展示似乎不太在 意,「人這身子啊,說到底都是血rou做成的,能活著全靠一口精氣在,要是這精 氣耗光了,再魁偉的身子也得垮下來哩!」 牛高明心頭一緊,大概也猜得到父親接下去會說出啥話了,不覺低了頭喃喃 地說:「我曉得……」 「你曉得個屁!」牛炳仁突然提高了嗓門,唾沫星子隨著「屁」字脫口吹打 在牛高明臉上,他愕然地抬起頭來伸手擦了擦,隻聽得父親說:「你媽三番五次 地和你兩口兒說,苦口婆心地爲你的身子骨著想,你們聽過一次?」 話說到這地步,牛高明曉得是母親告了他倆的狀了,臉「刷」地一下紅到脖 子根,羞愧地又把頭低了下去。 「你要是在床鋪上都使不出來一點果敢,我就敢斷定,你這一輩子別想弄出 啥大事件來!」牛炳仁繼續用嚴厲的口氣訓斥著兒子,兒子垂著頭一聲不吭,他 想了半響也想不出還有啥更刻薄的話來,便換了溫和的口氣來規勸兒子:「當然, 你得明白,你是牛家唯一的苗子,也不是說就要把那事給斷絕了。生娃不在于天 天朝天打空炮,隻要是次次命中,還愁生不下娃?!不但要生娃,還要生個帶把 的咧……這事等我閑下來,選個好地兒把你爺爺的墳遷過去,保準能!你們兩個 還是照你媽說的做,七天一回比較合適,可成?」 「成!成!成!」牛高明如搗蒜似的連連點頭,滿口承應下來,站起身來正 要離開的時候,看見了緊閉的房間門,便笑著問他老子:「爹哩!你這牛脾氣把 我媽嚇得不敢開門,你今黑睡哪?」 「我?!」牛炳仁還沉浸在訓斥后激動的馀波裏,愣了一下才回過神來,扭 頭看了看房間門,聳聳肩膀輕松地說:「我睡牛圈樓上,一個人倒也清淨自在 ……過個十天八天的,等你媽氣消了就好了!」 「清靜自在?怕是蚊子不允許咧!現在正是蚊蟲生崽的時節……」牛高明笑 道,他曉得爹時常在牛圈樓上的稻草堆裏鋪條被子睡覺,挺舒適,不過那是冬天。 「去去去!這事還要你cao心?」牛炳仁尷尬地揮揮手,兒子出門去了,他長 長地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地嘀咕道:我還有別的選擇么? 牛高明回到廂房裏,蘭蘭正在打開折疊的棉被鋪床睡覺,他自覺地拿了被子 和枕頭,不聲不響地在另一頭鋪開躺下了。 蘭蘭看著丈夫做完這一切,嘻嘻地笑著打趣道:「你今黑是哪根神經搭錯了 線?不來和我睡一塊了?」 「不來了!七天日一回!」牛高明生硬地說,他此時沒心情跟女人解釋什么, 便扯了被子連頭蒙上了。 「唉……到底還是給治住了哩!」蘭蘭失望地歎了一口氣,看來白日裏忍得 的一汪好水真要浪費掉了,雖然對公婆的橫加干涉她無能爲力,可是丈夫卻是個 好男人,要兼顧兩邊確實爲難了他,「那就七天……七天后再睡一塊吧!」她像 是寬慰自己,又像是寬慰男人,吹滅了蠟燭悄無聲息地鑽進自己的被子裏睡下了。 一個人睡一頭還真是新鮮,少了男人的糾纏,蘭蘭的思想竟像掙脫了韁繩的 野馬一樣自由——這種感覺真不錯。很快,被窩裏的溫度變得燥熱起來,她在被 子下脫掉身上薄薄的褂子的時候,腦海裏勐乍裏閃過一雙熟悉的眼睛,她努力地 回想著在哪裏見過這雙深邃有神的眼睛,卻吃了不小的驚嚇:這雙眼是公公牛炳 仁的,長長的睫毛深邃的眼眶,略顯渾濁的眸子裏閃耀著貪婪的微光——適才在 上屋裏,公公就是用這種眼神看她的胸脯的,雖然隻用了極短的時間便扭過頭去 了,不過那眼神卻被她明白無誤地捕捉在了眼睛裏,那一刻,她心裏經泛起了一 絲莫名其妙的得意,他可是她的公公呀! 這種羞恥的幻覺讓心髒開始在「突突」的跳動起來,丈夫和公公相比,相貌 倒是差不了多少,可卻少了些沉穩多了些青澀。她想不明白公公婆婆爲啥百般阻 撓她和丈夫的好事,嘴上說是爲了丈夫的身子骨好,難道他們也是七天日一回? 難道他們就不曉得煎熬帶來的苦楚?是不是還有一種可能的情況:婆婆上了年紀 沒了水做不成事,三番五次地對她游說甚至恐嚇隻是因爲享受 不到這種快樂而生 出的嫉妒之心?要真是這樣,公公那一掠而過的眼神便可得到合理的解釋了。 丈夫的鼾聲「呼嚕嚕」地在另一頭響起來,蘭蘭的腦袋瓜子裏卻像煮沸了的 粥一樣鬧騰著,她在印象裏把公公塑造成一個幾近完美的男人,一個狂野而又經 驗豐富的男人,她可以和他自由自在地日弄,他會使用各種她和丈夫沒法想象的 架勢,會在某一時刻知道她身體的某一處需要撫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