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攔擋不住,整得倒疼不癢的也就罷了,還給金牛給 看了個精光,往后的日子還咋見得人了? 牛炳仁和金牛回到牛圈裏,一聲不吭地蹲下身來單膝跪在地上,摟起一束包 谷桿順了順喂到鍘刀口裏,金牛「嗨」地一聲將鍘刀按下來,包谷桿便「齊嚓嚓」 地被斬斷成草沫子落在腳底下,散發出一陣干包谷桿特有的回甜的清香……一老 一少就這樣默契無間地配合著鍘了一大堆,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金牛!你大了!」牛炳仁的胯襠裏黏煳煳地難受,誰先打破了著令人尷尬 的沉默,金牛「嗯」了一聲,「你高明哥今兒娶成了媳婦,往后……就剩你一個 了,你想討個媳婦生娃娃不?」 「叔!你這是開我玩笑哩!你曉得我家窮,自己都養不活,那能想那事?」 金牛灰心喪氣地說道,重重地將鍘刀往下一壓,「嘎吱」一下高高地抬起來。 「窮人富人都得娶媳婦,窮人就娶窮人家的女子,富人就娶富人家的女子,」 牛炳仁語重心長地說著,把扎束好的包谷桿子送到鍘刀口下,「如果給弄溷了, 一不留神要打一輩子光棍的哩!」 金牛的心往下一沉,在他心裏富人的女子就是比窮人家的要白要好看,便賭 氣似的鍘了一刀嚷道:「那我還不跟我爹一樣,得窮一輩子?」 牛炳仁愣了一下,繼而拍掌贊歎起來:「好好好!窮漢倒有志氣,我喜歡你 這娃娃,要是俺有閨女就給了你了!」 這話聽著帶勁,牛炳仁可是黃牛村公認的富人,可他就隻有牛高明一顆獨苗 苗,金牛便嘟噥道:「你這不是白說么?」 「不白說!不白說!你幫我家干了這么多年,我早將你看做我的娃了,」牛 炳仁寬厚地裂開嘴笑了,「要是你看上那村哪戶的女子,就來和叔說,叔給你全 權cao辦,不花你爹一個銅子兒,可行?」 金牛全身一震,停下手中的活計問道:「這話當真?」 「叔啥時候說的話不算數了?」牛炳仁說道,揚起臉來看著這張娃娃氣的臉, 「隻是有一樁,以后你不論娶了誰家女子,你倆都得叫我干爹,我就有女兒了, 不曉得……你樂意不樂意哩?」 「我要不樂意我就是傻子了!我這就先叫給你聽,給你老過過癮!」金牛爽 快地說,甜甜地叫了聲:「干爹!」 牛炳仁「哈哈」地笑了,站起來撫著他的頭說:「一個兒子變倆了!那今兒 ……我和你干娘在灶房做下的事,得不得和外人說?」 金牛趕緊拍了胸脯保證:「不得,打死我,我也不說!」 「真是叔的乖兒子!」 …… 第五章冬日裡的牛車 自打大喜那天雨就沒有落了,只是天空裡密佈著一層層厚厚的冬云,壓得人 有些喘不過氣來。通往地裡得馬路上蒸發了不少的水分,車輪壓在上面只能留下 兩道淺淺的車轍,牛高明那魁梧的身材立在車廂前面把迎面吹來的寒風給擋住了, 蘭蘭直聽得到「呼呼」掠過的風聲和「嘎吱嘎吱」的輪軸聲。 「蘭蘭!你說今兒……這天能不能晴的起來?」牛高明高聲大氣地問,鞭子 在冷風裡嘯響著,儼然一個臨陣沖鋒的將軍架勢。 蘭蘭扭頭將目光越過他寬闊的肩頭往天上望瞭望,東邊天際厚實的云塊裡竟 透出一大團慘白慘白的光暈來,讓她不由自主地瞇縫了雙眼,用清脆得像風鈴一 樣聲嗓回答道:「日頭都看不見,我咋曉得咧?」 「依我看,要晴!」牛高明朗聲叫道,出了村子一個人也沒撞見,遠遠地看 見山坳裡肋骨一樣密集的土地上這裡一處那裡一處地出力著高高的包穀垛子,就 像批了翠黃色的蓑衣的巨人一樣守衛著黑褐色的土地——在這春寒料峭的時節裡, 村裡的人家家戶戶地圍在炭盆邊烤火取暖,也只有牛高明一家才會這麼早早地出 工,「天晴了好!包穀桿干透些,牛馱著不費勁,墊在圈裡也暖和……」他的聲 音依然高亢,像鼓點一樣敲打在女人的心塊上,一點也看不住他昨黑裡累得像條 死魚的樣子來。 「你吼那麼大聲做啥?我又不是聾子!聽得到……」蘭蘭「咯咯咯」地笑著, 車輪不斷地壓在山道的細石子上輕微地顛簸著,抖弄得她的腰胯酸熘熘的要散開 來,她扭頭看著男人那結實的腿腳,一時間心頭熱乎乎的好過,便嬌聲打趣道: 「昨黑你就是頭牛,一整夜不曉得休歇哈!」 「啥?」突兀裡來這麼一句,牛高明沒有聽清,用手擋著耳邊的風追大聲問 道:「你說的啥?我聽不清……」 「沒說啥……」蘭蘭氣兒矮下一截來,通紅了臉面轉回頭來,看了看被遠遠 拋在身后的村莊上升起的炊煙,想想又扭轉頭來 尖聲說:「我說……你就是個牛 馬畜生,干了沒多久又要干,把我下麵都杵腫杵紅了!」 牛高明被罵了也不著惱,「嘿嘿」地笑了兩聲,一甩頭扯開嘹亮的嗓子嚎唱 起來:「meimei問哥啥最硬!木匠的錛子鐵匠的砧,小伙兒的牛子比得金剛鑽;哥 哥問妹啥最軟!火晶柿子豬尿泡,姑娘家的奶子賽過棉花包!」 「你那爛嘴!好聽的唱不來,淨會唱這些不要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