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 死亡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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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終于到了他要走的那一天。 傅星的情緒眼見地高漲起來,時間越近她好像就越開心。每天都纏著傅朗,要么陪她說話,要么陪她出去玩,要么晚上給她講故事。 唯有臨行前一天,她拒絕了傅朗的陪伴。 臨睡前,傅朗決定再偷偷看她一眼。 下次再見她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 多少次都想就這么算了,他哪里舍得扔下她。他一手帶大的小姑娘,那么小就跟著他吃苦。 可是如果不走,不知道以后還能出什么事。 星星還小,她的生活豐富多彩,很快就能忘掉這荒唐的一年。 沒有他在身邊,她可以享受一個十九歲女孩正常的生活,有他在身后庇護,她的生活會依舊順風(fēng)順?biāo)?/br> 也許以后她會忘掉和他的過去,喜歡上其他人,戀愛、結(jié)婚、生子。 一想到這里,傅朗就心疼得幾乎要發(fā)瘋。 星星,他的星星。 以后就不是他的了。 他躡手躡腳地打開傅星的房間門,門縫中露出一線明亮。 還沒睡? 正常這個點她早睡了。 傅朗順著門縫往屋里看,傅星正背對房門坐在桌前,小聲地查著數(shù),還有一些他分辯不出來的雜音。 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既然沒睡,那就別看了。否則一來二去,她要是哭或者撒嬌,他就真的狠不下心了。 第二天早起時艷陽高照,徐明佐開車來接他。 傅正國握著他的肩膀,久久未言。 外面已經(jīng)有人在幫他把行李裝進后備箱了。 “傅總,可以出發(fā)了。”徐明佐小聲喊他。 傅朗只覺得雙腿如同千斤重,一步都挪不動,他不死心地看著樓梯口,期盼傅星能再出來看他一眼。 終究也沒等到。 星星要恨死他了吧。 “傅總……” “走。” 他最后一次,深深、深深地望了她的窗口一眼。 窗口好似有一個人影,倏忽之間又消失。 再見,我的星星。 他對著窗口輕聲說。 傅星待傅朗走后一個多小時才下了樓。 阿姨正在準(zhǔn)備晚飯,如今這個家里又少了一口人,傅正國年紀(jì)大消化不好,傅星心情不好胃口也不好,只有一個傅佳語正在長身體,吃東西不能馬虎。 她走進廚房倒了一滿杯溫水,阿姨和她打招呼:“星星,你晚上想吃點什么?” 傅星雙眼放空,好像真的在思考,許久才道:“什么都行,阿姨,我有點困了,您隨便做什么,晚飯不用叫我,我醒了再吃。” 阿姨也知道她現(xiàn)在情緒低落,不痛不癢地安慰她幾句,目送傅星上了樓。 她反鎖上門,無力地靠著門板,頹唐地坐在地上。 天氣好像一下子變冷了。 傅星靠著門,打開手機相冊。 她很愛拍照,傅朗嘴上調(diào)侃她“以后又想不起來看”,可還是依著她和她拍過很多合影。 畫面中的男人強勢地攬著她的肩膀,低頭和她接吻。 這張應(yīng)該是在斐濟拜托路人拍的。 已經(jīng)是快一年的事情了嗎……? 傅星恍惚地想,時間過得真快啊。 一轉(zhuǎn)眼他就走了。 不過沒關(guān)系,很快他們就能再見面了。 她打開一本舊的日記本,坐在桌子前,很認真地往上寫著什么。 本子上大部分都是她信手涂鴉,沒什么意義的句子。 從最后一頁撕下來一張紙,她想寫很多東西,也不知道從哪里寫起,捂著臉哭了一會,最后只留下了幾句短短的詩。 然后她起身走進衣帽間,在不常打開的那個柜子里,拽出一個防塵罩。 拉開拉鎖,里面露出白色的一角。輕飄飄的白紗層層疊疊,繁復(fù)花紋自抹胸前蜿蜒。傅星脫掉衣服,套上這條白色婚紗。 她很費力地拉上背后拉鎖,尺寸剛好合適。 她望著鏡子里穿著婚紗的美麗少女。 像她,又不像她。 她拖著沉重的落地長裙,拿起桌子上的小鐵盒,她重新坐下來。 盒子里是滿滿的白色藥片。 是她前幾天晚上偷哥哥的,她還細心地拆開后把鋁箔包裝重新塞回盒子,安然無恙地放回哥哥的藥袋。 她昨晚查了又查,剛好四十片。 她一粒一粒地把藥撿起來塞進嘴里,喝一口水。嘴邊咸咸的,是她的眼淚。 藥效揮發(fā)需要一點時間,她站起身,走進衣帽間。 穿衣鏡中映出美麗的少女,她拿著手機看時間,等待著傅朗上飛機后起飛關(guān)機的那一刻。 還有一句話要和他說。 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 “馴養(yǎng)就是建立一種關(guān)系。”她沒頭沒腦地對著鏡子給自己講故事:“現(xiàn)在你對我來說,只是一個普通的男孩子。我對你來說,也和成千上萬只狐貍沒有區(qū)別。” 一滴晶瑩的淚從眼瞼滑落。 “可如果你馴養(yǎng)我,一切就變得不同了。” 她講到這里,突然痛苦地蹲在地上。 哥哥,你好狠的心。 你那么愛我,可還是不能和我在一起。 那當(dāng)初就不要招惹我。 傅星聲音顫抖著,講故事給自己講完:“你對我來說……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 “如果你馴養(yǎng)我,我的生活會充滿陽光。如果你下午四點來,那么我三點鐘就會感到高興。” “時間越近,我就越感到幸福。” 手機的鬧鐘在這時響起,提醒她傅朗已經(jīng)上了飛機。 她指尖發(fā)抖,打開微信,頂端的那個對話框。 傅星按下發(fā)送語音,說了五個字。 她離不開他,不能沒有他。罵她不要臉自甘墮落也好,罵她下賤也罷。 她離不開傅朗,極端到要用生命來辯白。 藥物開始吸收,刺激腸胃,難受得她想吐。 她搖搖晃晃地走進浴室,打開花灑,熱水澆在頭頂,彈簧刀割開兩邊手腕,鮮紅的血順著手指蜿蜒而下,染紅她身上的白紗。 她滑坐在瓷磚地板上,眼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畫面。 那一天風(fēng)和日麗,萬里無云。他站在世界盡頭,朝她伸出手。 他們會萬眾矚目下莊嚴(yán)宣誓。 所有人為他們獻上祝福。 恍惚間,她聽見有人問她,傅星小姐,請問你愿意嫁給你身邊的傅朗先生嗎? “我愿意。” 無論富有或貧窮,無論健康或疾病,無論順境和逆境,在對方最需要的時候,永遠不離不棄。 唯有死亡能將我們分開。 —————— 忍一下忍一下,快了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