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命運回響
“哥哥你別問了……”傅星下意識看了眼宋云書,“晚上和你說吧。” 她直接掛斷電話。 傅朗心里發毛,他忍住脾氣,手指在方向盤上敲打。 行,看看她晚上怎么解釋。 “你哥哥?”宋云書還給她手中的書。 “是啊。”傅星把書扔進手里的紙袋子,朝他道了聲謝。 下午她還有兩節課,傅朗接上她時,心情特別不好。 顯然,誰被放了鴿子,心情都不會太好。 傅星恍若不知,笑嘻嘻地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 微涼的指尖戳戳他緊抿的唇角:“怎么不高興了啊?” “你下午和誰在一起?” 傅星順手將裝書的牛皮紙袋扔進后座:“同學。” “男同學?” “嗯啊。” 傅朗:…… 他一言不發啟動車子,示意傅星系好安全帶。 “你可別多想,我是有原因的。”傅星從車門側邊摸了摸,掏出個豆奶,透明吸管扎破鋁箔紙,她滋溜滋溜喝了一大口,愜意道:“真的有原因。” “說。” “哎喲,就是你之前收到的那條短信啊。” 剛好紅燈,傅朗點了下剎車,疑惑道:“什么意思?” “就……照片可能就是他手里流出來的。” 信息量有點大,傅朗在腦子里轉了半天彎才想明白。 他把車停在路邊,打開雙閃。打算和傅星探討、或者說是追責。 “你和一個可能偷拍你半年多的人單獨待一中午?” 傅星的第一反應是吹了一波彩虹屁:學數學出身的人果然邏輯精準。 她說得這么不明白,他還能抓到重點并總結。 “是啊。”她把豆奶遞到他嘴邊,無辜地問:“怎么了嗎?” 怎么又生氣了啊。 事發突然,她沒辦法在電話里告訴他來龍去脈,那不是很正常的嗎。 傅朗看她這副懶洋洋的樣兒,氣不打一處來。 “傅星,你哪怕稍微有那么一點警惕性,我都能多活十年。”他拽著她臉頰上的rou,傅星疼得呲牙咧嘴。 “疼疼!哥哥你別掐我呀!”傅星討饒,“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我知道——” 什么時候害怕? 你哥喊你大名的時候。 “知道你自己還不小心?嗯?擅自做主?”傅朗還不撒手:“有事為什么不先和哥哥商量?” “哎呀疼啊!哥哥你輕點掐我!”傅星哭唧唧的,“我沒想那么多嘛……再說我是在學校,能出什么事?” “你腦袋后面的包好了?又開始覺得自己在學校就安全了?” 傅朗冷笑一聲,到底怕掐壞了她,松開手看著她臉上那道指痕,湊上去親了親。 對哦…… 那個大包還沒完全吸收呢。 傅星滿臉寫著委屈,在兄長的強大氣場下,像只弱小可憐無助的小貓咪。 她發覺傅朗最近有些喜怒無常,雖然對著她沒有表現出來,可她偶爾在公司時,會有部門經理來匯報工作,經常受到傅朗的冷嘲熱諷。 哥哥以前從來沒這樣過。 有心人扒出自己和他的事兒來,哥哥其實反應不大。畢竟生活中誰也不認識誰,說幾句又不能掉塊rou。 可自從她在學校里被打,傅朗的精神狀態就有些不穩。 傅星其實是看在眼里的,她沒有真的瞎掉。只是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 安慰不了他就算了,今天好像又給他添了個堵。 傅星心不在焉地扒拉手機看微博,她對網上的言論百毒不侵,偶爾看自己賬號的評論區,還能挑幾條懟回去。 現在網友都是魚的記憶,她相信再冷處理幾天,自己這點破事很快就能被人遺忘。 “哥哥。” 傅朗還繃著臉,專心開車:“干什么?” “給你講個故事聽不聽嘛?” 傅朗好無奈,心想,星星是真的很喜歡在他開車時搞一些有的沒的。 “你說吧。” “一只小鴨子第一天上游泳課,老師讓小鴨子排在最后面跟著其他小鴨子一起游,老師說你怎么不和其他同學對齊呢?。”傅星捧著手機,大聲朗誦:“它嘀嘀咕咕地說,怎么對齊呀?對不齊呀對不齊。” 說完,傅星滿臉通紅,側著身背對他。 她長這么大!開天辟地頭一遭給哥哥道歉! 車里死寂了幾秒…… 身后出來傅朗噗嗤一聲笑。 他笑得身子直抖,還要去控制方向盤,只能把笑聲悶在胸腔里。 太可愛了。 這幾日心中的低氣壓終于釋放出來,傅朗空出手戳了她一下。 “干嘛!”小女孩臉皮薄,總覺得傅朗在嘲笑她,惱羞成怒。 “好啦。”傅朗現在特別想抱抱她,但礙于開車,實在不行,只能從倒車鏡里看她:“哥哥什么時候真的跟你生過氣?” 傅星臉頰上的rou還在隱隱作痛,她生氣地轉過來,撅著嘴看他。 剛好趕上紅燈,傅朗飛快地在那張小嘴上親了一下,又戳戳剛才掐她的地方:“好了啊,一會兒哥哥再好好親。” “哼。” 看在他親她的份兒上,傅星勉強決定不和他計較。 顯然已經忘了自己才是犯錯誤的那個。 到了公寓,傅朗去做飯,傅星不看電視也不玩手機,只想粘著他。 他切菜,她就在旁邊洗了個西紅柿生啃;他往鍋中倒油,還沒開火,她先拿起鍋蓋當盾牌,生怕油蹦到她;又要他吃自己剩得半個柿子,傅朗讓她回屋她又不肯,就知道在旁邊添亂。 傅朗:…… 他鮮少對她不耐煩:“你趕緊給我出去,快點,哥哥要生氣了。” 傅星立馬裝哭:“嗚嗚哥哥不愛我了還兇我!” 傅朗額頭青筋跳動:“傅星,你再鬧我把你扔鍋里。” “嘿嘿。”傅星湊上去,“那哥哥你要吃掉我嗎?我不介意在廚房哦。” 傅朗忍無可忍,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趕緊去。” “哦……”傅星揉揉屁股,走到客廳剛坐下,又看到自己手里剩的半個西紅柿,又在客廳里喊:“哥哥!” 傅朗:假裝沒聽到好了。 “哥哥……”傅星嘩啦嘩啦地像只金毛狗又鉆進廚房:“哥哥。” “又怎么了?” “柿子……”傅星眼巴巴地把手里半個啃得一片狼藉的西紅柿給他看。 傅朗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心里第一萬次告訴自己,都是你慣的,忍著吧。 “你……你先放那兒,哥哥一會吃,行嗎?” “噢。”傅星放下柿子,滿手都是西紅柿里流出來的湯,她走到洗菜池前打開水龍頭,一邊洗手一邊往鍋里看。 “星星。” “嗯?” “你是怎么知道那個照片的事的?” 問起這話,傅星很仔細地回憶了一下,道:“那天系主任找我談話,我在電梯里碰上過一個女老師,那個女老師看到過那些照片,所以讓我去找她。” “她為什么這么好心?” “也不是好心吧,她有要求的。” 馮年華的要求非常簡單,她要宋云書坐牢。 這件事說起來和傅星也有點關系。 因為看過那些照片,再加上宋云書對傅星的身份閉口不談,馮年華一直對見上照片里的人一面之事耿耿于懷。一來二去,她和宋云書混熟了。 這小男孩花言巧語,又圖新鮮,在和馮年華單獨在家中畫室時,強jian了馮年華。 自己家里的畫室是沒有監控的,馮年華想要起訴宋云書,卻被告知證據不足,無法立案。 是啊,宋云書的父親是赫赫有名的大律師,怎么可能會讓自己兒子坐牢呢。 直到那天碰見了傅星,她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 她不可以,那么傅氏集團的大小姐,總可以了吧。 “你打算怎么做?” 傅星:“我還沒想好。” 傅朗夾了塊秋刀魚,幫她剔好魚刺放進她碗里。 “要哥哥幫你嗎?” “不。”傅星懇切地搖頭:“我想自己試試。” “好啊。”傅朗輕笑著摸她的頭頂:“需要的話就告訴哥哥,注意安全。” ———————— 腦袋后面的包 腦袋后面的包 腦袋后面的包 腦袋后的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