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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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別別別別別,千萬別! 房子不是這么塌的! 幸而凌亂的只有他,劇組現場的一切都看著十分正常。 工作人員忙碌著走來走去,王導和羅洪站在一起商討著什么,方駱北一個人坐在不遠處的角落里,低頭看一本閑書。 而今天的這個景,并不是新景,還是昨天早上的樓道場景。 陳陽“咦”了一聲:昨天沒拍完嗎? 簡臨穩重地抬眸掃了一眼,穩重地往正沖他招手的王導那邊去了。 王導:“剛好,我正要通知你,昨天這場重新拍。” 重拍? 簡臨意外。 羅洪的視線垂落:“手怎么樣了?看看。” 簡臨舉起手,王導也跟著看了過來:劃開的口子開始愈合,出現一條淺紅色的劃痕。 王導:“行,可以。” 羅洪點頭:“傷口的顏色出來了,是還行。” 王導:“那就這么拍,光重新打,拍手可比拍脖子容易多了。” 簡臨消化著兩人的對話:“昨天拍的廢掉了?用我手上的傷口?” 羅洪:“反應很快啊。” 王導還在忙,沒和簡臨多解釋,只道:“讓這邊的化妝師帶你去弄妝吧,脖子上的傷口也不用弄了,就你手背上這個現成的。” 這樣的臨時變動,是今早閃現在王導腦海中的一個突然的靈感。 這個靈感很快得到了羅洪他們的一致認可。 于是簡臨今天的通告單直接作廢,還拍昨天的場景和劇情。 對此,簡臨不可能有異議,導演讓拍什么就拍什么。 弄好妝容換好衣服后,簡臨去找陳陽喝水。 陳陽嘀咕:“為什么重拍?你手上的傷口有什么妨礙嗎,遮瑕一蓋就蓋住了,又不影響后面的拍攝。” 不等簡臨開口,陳陽:“我懂,不用你說。因為他是導演,我不是。” 簡臨沒說什么,喝完水,把杯子遞給陳陽,陳陽接過塞進包里,嘴里依舊沒停,壓著聲音:“我幫你觀察過了,從你進場開始,駱大佬就沒抬過頭,一直坐在那邊看書。” 簡臨撐著自己的穩重:“嗯。” 陳陽看看他:“很好,繼續保持你的這個穩重,等會兒拍對手戲也別破功。” 簡臨瞄陳陽。 陳陽眨眨眼:“看我干嗎?你說的那些話,你‘敢’的,又不是我。我除了場外幫幫你,別的你只能自己面對。” 簡臨淺淺地嘆了口氣,低聲:“你能別每過幾分鐘就提醒我一次昨天的事嗎?” 陳陽繼續眨眼:“你不是很‘穩重’的嗎?” 簡臨無聲地盯著陳陽。 陳陽“哦”地恍然:“明白了,你不是真穩重,你裝的。” 簡臨一腳過去,陳陽噌地跳起來避開,兩人同時破功。 陳陽捂著嘴無聲地笑:“我當你心態多穩呢?” 簡臨蹙了蹙眉:“你不說話誰把你當啞巴。” 陳陽:“你表情崩了。” 簡臨無語。 陳陽的眼神忽然落向簡臨身后某處,捂著嘴:“看你了,看你了,大佬看你了。” 簡臨沒回頭。 陳陽:“真的。” 簡臨依舊沒動。 陳陽看看簡臨:“唉?你耳朵紅了。” “……” 簡臨知道自己耳朵紅了,他感覺得出來。 同樣能感受到的,還有從不遠處墻根角落里投射過來的視線。 那視線讓簡臨覺得身上怪怪的,不舒服,還容易讓他想起昨天一不小心丟了的臉皮。 果然,穩重穩重,一不穩重,立刻掉了鏈子。 簡臨到底年紀小,再能橫的小臨哥也只有十八。 十八歲,太年輕了,朝露似的,光一照,清透潤亮,一眼到底。 就像此刻,兩個男生在角落里鬧出輕微的一點小動靜,在吵雜的劇組現場并不引人注意,卻還是讓方駱北從手里的書頁上抬起了目光。 他望過去,神情稀薄,目光淺淡。 要說有興致,這表情不對,要說沒興趣,又抬眼在看——方駱北在想什么,是個什么樣的人,誰也搞不清楚弄不明白。 在旁邊注意到這一幕的王導,雖說和方駱北有點交情,其實也時常看不透,不懂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但有一點可以確認:簡臨這個男主的位子,坐得非常穩。 至于別的…… 王導的目光轉向簡臨,看了看,再轉回方駱北,瞧了瞧。 他手里暫時沒活兒,抬抬腿,挪去方駱北那里,在旁邊的一張空休息椅坐了。 坐下后,也不說什么,就拿一雙帶著褶子的眼睛笑瞇瞇地將方駱北看著。 方駱北轉頭:“怎么了?” 王導湊近,笑笑,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看到簡臨,是不是會想到以前的自己?” 方駱北沒答,回視王導。 王導還是笑,也回視方駱北,過了會兒,斂起表情,目光轉向不遠處的簡臨那邊,道:“昨天黃明那一出鬧得,想起以前不開心的事情了吧?” 方駱北表情未變,連坐姿都沒有動。 王導“嘖”了一聲:“我雖然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不過我估計鬧那么一出,再想起以前那個劇組的事,你心情不可能會好。” 王導:“不奇怪,畢竟當年那個組,你混得也不容易。”頓了頓,改口,“是太難了。” 何止整一頓,馬蹄子差點踩腳這么簡單? 當年的駱北,還沒有紅起來,演的不過是個配,看他不順眼的,卻是正當紅的劇組男一號——電視臺和廣告商金主都要捧著的角兒。 什么刪劇情改臺詞,抬手就來,人家角兒一句話,你一個男配,在鏡頭里出現的資格都沒有。 吃了多少苦頭,受了多少罪,王導只有個概念,經歷過這些的方駱北本人最清楚。 所以,這個行業爬上來有多難,劇組里的群演又有多艱辛,他駱北最能明白。 最能明白的人,在昨天發生了黃明那件事的時候,到底說了什么,讓簡臨誤以為劃了臉就要換演員? 顯然不是什么好聽的話。 本來么,嘴長他駱大佬身上,想怎么說怎么說,想說多難聽也沒人敢有意見。 可更顯然的一點:簡臨不太一樣。 用昨天對簡臨的話:他“喜歡”你唄。 王導才來了一天,都已經看出來了,可見這個“喜歡”在他眼里還是挺明顯的。 這么一來,方駱北無論如何也不可能、不應該對簡臨說什么難聽的。 可最后又不是。 王導順著這個邏輯來回仔細地品味,無論怎么品,都品不明白,覺得前后矛盾。 最后在心里一錘定音:這人他弄不明白!里里外外! 別人看不透,也就算了,不會多管閑事。 王導自認和方駱北關系不錯,又很賞識小簡臨,心里一琢磨,就想給兩人拉一根友善的紅線。 王導于是也沒問方駱北昨天對簡臨說了什么,只道:“你既然不開心,我說點開心的,讓你開心開心。” 方駱北反問:“有嗎?”他有不開心? 王導嫌棄的表情:“別插話,聽我說!” 說著湊近方駱北,胳膊往椅子扶手上一撐,看著簡臨那邊的方向,低聲道:“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提過的,有個小童星拍戲,坐馬上踩小簡臨肩膀那事兒嗎?” 方駱北合上手里的書:“嗯。” 王導:“有后續,要聽嗎?” 方駱北做出洗耳恭聽的手勢。 王導坐直,拉長脖子,揚聲:“簡臨!” 不遠處的簡臨轉頭。 王導招招手:“來,你來。” 簡臨來了,站在王導旁邊,還是安靜的樣子,不多言,看了看方駱北,轉眸看王導:“怎么了?” 王導坐著,抬眼看簡臨:“拍《帝王術》那會兒,你不是演個小仆從嗎,還記得嗎?” 簡臨沒想到是問這個:“嗯,記得。” 王導:“從馬上摔下來,差點嗑碎門牙的那個小童星,后來怎么樣了?” 簡臨微愣,完全搞不懂怎么還提到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