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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這些冰珠子算不算是她本人了。” 我呆了呆,猛的想起上次奇佳麗在我面前也是這般突然崩碎成無數細小的冰球,不禁跟著苦笑起來:“如果這是她本人的話,那可真是萬幸了。” 那魯此刻才從樹后走了出來,看著那只靜靜地趴在地上的龍問道:“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這只龍被冰裂槍打中,如果不及時解凍的話,恐怕裂角金環龍的存在就要成為歷史了。” 巴克沉吟道:“想要迅速解凍并且不傷害它,我們恐怕都沒這分功力。唉,千算萬算,卻沒算到我們的行蹤居然已經被他們發現了。如果不在二十四個小時內解凍的話,呵呵,我們以后就只能看到它的標本了。” 我心下大驚,連忙追問道:“難道解凍還有什么困難的么?不是只要把冰融化就行了么?” 那魯搖頭道:“緩慢融化的話,它的內臟和毛細血管就會因為應力作用而破裂,到時候還沒等它的身體恢復到冰點以上,它就已經死了。” “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啊?” 我著急地問道。 “這也是我想問你們的啊!” 那魯無奈地沖著我聳聳肩。 “現在我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看還是先把它抬回去,然后再跟校長聯絡,看能不能盡快送來解凍的裝置或者派一名高手過來了。” 巴克說著,和那魯一起彎下腰去抬那只龍:“那魯,你可千萬小心點,別讓自己的手也給凍住了。” 我拾起那把銹劍,跟在他們身后,慢慢走出了樹林。月夜下的草原,幽遠而又靜謐,遠處的山丘深黑而又朦朧地起伏著,在稀疏的星光下安詳地回憶著千萬年來的滄桑。 巴克和那魯小心翼翼地抬著那只龍穿行在齊膝深的草叢中,仿佛正抬著一尊玻璃雕像,一個不小心就會將它打個粉碎。 似乎在很久以前,我曾經跟師父也在這樣的夜晚走過一片茫茫的草原。 當時的我,好像還只有師父的腿那么高,幼小的心靈中充滿了對黑暗的莫名恐懼,一邊緊張地環視著周圍那一片陌生而又不可知的深黑,一邊死拽著師父的手在草叢中跌跌撞撞地艱難前行著。 不知道為什么,那個時候我總是非常害怕黑暗。每當半夜我突然醒來,看著四周一片漆黑,聽著屋外狂風嘶吼,就會忍不住嚇得放聲大哭,一邊哭還一邊用被角擦著臉上的淚水和鼻涕,哆哆嗦嗦地蜷成一團躲在床角,直到師父和阿呆罵罵咧咧地爬起身來,點亮了燈,我才會漸漸從抽搐中平靜下來。 阿呆曾經不止一次地抱怨說:“再這么下去,我遲早會因為失眠而未老先衰的!” 而師父也曾苦笑地拍著我的頭道:“羽,其實黑暗并不可怕。你想想看,除了看不見外,一切的一切都跟白天沒什么兩樣啊!” 盡管如此,我卻依然懼怕黑暗。在那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中,讓我感到了一種極度的陌生和恐慌,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離我遠去,就連師父身上那讓人感到安心的溫暖,也變得遙不可及,一去無蹤…… 無奈之下,師父只得對我進行黑暗特訓,在半夜將我帶到了那一望無際的草原之上。 臨出發前,師父曾警告我說:“如果你過會兒再給我哭得昏天黑地的,我就把你扔在那里再也不管了!” 可惜,那次特訓以徹底失敗而告終。當師父突然甩開我的手消失在我面前時,我在一瞬間便感受到了黑暗中那種說不盡的刺骨冰寒,恐懼的感覺就好像無數根鋒銳的鋼針,密密麻麻地刺遍了我的全身。 我在漆黑的草原上無助地奔跑著,拼命地想逃離那片無窮無盡的黑暗,慌亂地四處尋找著師父的身影,一邊跑一邊還要使勁地咬住自己的手,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到了后來,等我絕望地停下來時,手上已經被咬得一片血rou模糊。當時我的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師父,師父……他再也不要我了…… 緊接著,我的哭聲便如破堤的洪水般從嗓子里狂涌而出,嚇得整個大地都顫抖了起來,風兒如受驚的野獸般四散逃竄,只剩下我一個人在那片漆黑到一無所有的草原上肆無忌憚地號啕大哭……此刻回想起來,當時還真是有夠丟臉的啊! 一直跟在我身后的師父這時才無奈地將我抱了起來,一邊拍著我的背一邊沮喪地嘟囔道:“媽的,那個呆子想的什么餿主意啊!別哭了、別哭了,師父在這里。別哭了,唉,要不等會兒回去把那個呆子揍個半死給你出氣,好不好?……” 悵然地嘆了口氣,我突然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已停了下來。抬頭看了看前方的巴克和那魯手中抬著的那只龍,我心下不禁一陣黯然。 阿呆曾經說過:“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永遠都是在弱rou強食、永遠都沒有真正的公平。而人類社會的出現,更是將弱rou強食這四個字的本意發揮到了極至。他們自認為是整個世界的占有者,可以肆無忌憚地索取、剝奪,完全不顧其他生物的死活,把自己的利益放在了一切的首位。他們可以僅僅為了一種美妙的口感、一款精美的皮草來消滅一個無辜的物種,也可以為了捍衛自己的權利來制造出一個恐怖的物種、一件恐怖的武器來消滅自己的同類。他們靠毀滅別人的家園來建造自己的城市、靠奴役別人的身心來滿足自己的欲望,他們享受了一切該享受的和不該享 受的權利,可他們卻幾乎沒有為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