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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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心理上知道, 確實有不同了。 他一人獨坐在諾大的餐桌上吃飯, 也不是沒有過,從不覺得孤單或者凄涼。 可這會兒,許是心知肚明被賀云舒拋下, 連阿姨多看他兩眼也覺得是被同情。 方洲已經很多年沒有感受過被同情的滋味, 一邊嗤之以鼻,一邊又堵了更多的氣。 更郁氣的, 是簡東來的電話。 “和莊勤對接得差不多了, 幾個大的條款都互相確認了,問題不大。本來以為她們會堅持一個孩子的監護權來要挾經濟上更多的分配, 但后面再三磨也磨下來了。她們的底線大概就是經濟一分為二,孩子的監護權留給方家, 但是要求每個周相處兩天, 以及每年寒暑假一個月的共同生活。方總, 我這邊就加緊辦著——” 方洲本以為她會堅持要孩子, 結果居然沒要? 他聽得來火, 賀云舒居然迫不及待得連孩子都不要了?他心里的憋屈無處發泄, 莫名其妙罵了一句, “別的事你辦得磨磨唧唧, 怎么就這個快?” 簡東無語了,但考慮到老板損失一大筆錢財肯定不痛快,安慰道,“對咱們來說,越快完成才越劃算。不然拖到后面,又有陸續的進帳,豈不要重新分配?”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方洲聽著就極其不順耳,直接將電話掛了。 簡東聽著手機里面的嘟嘟聲,沖面前的趙舍道,“你看吧,這會兒正惱火著呢。你也別怪我攔住你,老板什么脾氣你不知道?他從來公私分明,最不耐煩在辦公室的場面上搞兒女情長。你明明干挺好,怎么就偏要去犯他的忌諱?你犯一回就算了,居然還敢跟賀云舒攪合一起?那女人看起來無害,但要沒真本事,能穩穩當當坐六年啊?能耍得你跟猴一樣,什么都交出去了?居然還想著讓她安排去方家做事,你腦子呢?” “就這會兒,老板還生氣呢!” 趙舍不說話,只捧著啤酒瓶子往嘴巴里灌酒。 “我要沒攔你,等老板回過味來曉得你攪合他,必然要你在平城呆不下去。現在老板在氣頭上,沒說怎么處理你。等我幫他把離婚的事情處理了,再去求求他。怎么著也要保住你一分工,最次也要能在平城立足。” 她喝光了一聽,搖搖空蕩蕩的鐵皮罐,打了個酒嗝后道,“不要你假好心,我直接辭職就是。” “辭職?”簡東惱火了,“兩手一攤什么都不管最簡單,可你前面多少年的功夫白費了?又跑別的公司去從頭開始做起?你懂不懂什么叫忍辱負重?知不知道從哪里跌倒就從哪里爬起來。” 趙舍丟了罐子,重新從旁邊拿了一聽新的打開,道,“沒必要。他們要不離,或者還有我站的地兒;要真離成了,我呆這,一輩子就完了。” 方洲根本就是不愿意離的,反借著她的手,用錢去誘惑賀云舒推遲十個月。他仿佛完全不生氣賀云舒借她探他的底,甚至將錢拱手奉上。趙舍就知道,要真離了,他勢必要遷怒,將她踩得死死的。 那個男人,已經對她開啟了對手模式,不容情面。 世上怎么會有這樣的男人呢?工作的時候絕對專注,跟人惺惺相惜起來會赴湯蹈火,長得又那么好看;她只看著他就驕傲,只覺得只有世界上最好的才配得上他。奈何他對人下手的時候,也絕不留情。 趙舍摳開拉環,又喝一口,道,“老簡,最后麻煩你一次,幫我順利辦個辭職就成。請老板不追究我,我永遠消失在他眼前。” 簡東丟了手機,也覺口苦,奪了她手里的半罐酒喝起來。他道,“不要那么悲觀,只要肯努力,沒什么不可能的。” 她卻嘆氣,道,“可我把趙立夏的名字說給她聽了。” 簡東想氣這事就頭皮發麻,道,“你知不知道那是多大的麻煩?老板千萬小心,生怕踏錯一步,你居然就——” 再罵不下去了。 方洲罵完簡東,丟下手機,去院子里連抽三根煙。 一個阿姨來說,“小方先生,你的手機一直在響。” 他沒心情安撫她,只勉強說了聲謝,就進屋拿。 方太太的好幾個未接來電,也有賀云舒的。 他先給賀云舒撥過去,那邊接得很快,聲音也十分輕快,“方洲啊?是這樣的,剛小熙和小琛想我了,跟我視頻了會兒。他們還想你,也要跟你玩一會兒。不過你沒在身邊,倒是我爸媽跟著通話好久。你媽就問我怎么回娘家了,我說爸媽春天犯咳,回家暫時住幾天照顧一下。事情就這么一個事情,你自己斟酌怎么說吧。” 賀云舒妥帖起來事真妥帖,可這種妥帖用在他身上,他很不是滋味。 而且,她離開他就那么高興嗎?居然立刻恢復了輕言細語的樣子。 方洲只‘嗯’了一聲,略有點鼻音。 賀云舒又笑道,“感冒了?還是鼻炎?你趕緊吃藥壓下去,別等孩子們回來了傳染。知道藥在哪兒吧?” “知道。”他終于應了一聲。 “那就好。” 電話便掛斷了。 連再見也沒有說。 方洲坐到沙發上去,有點提不起勁給方太太回電話。可方太太顯然不需要他回,因為她主動給撥過來了。 他深吸一口氣,調整一下表情,接了通話。 “老大?”她道,“剛怎么沒接電話呢?你怎么了?一個人呢?云舒怎么突然回娘家長住了?” 方洲機械道,“她媽咳嗽,要照顧。” 方太太呵了一聲,似乎挪到僻靜處,壓著嗓子問,“借口吧?你老實說,是不是冷戰結束,直接吵翻?” “你還知道冷戰啊?”他顧左右而言他。 “誰不知道呢?在南山會所過年的人,都該知道了。”方太太是有點煩躁的,畢竟面子不保,“你們有什么問題好好說,別這樣陰不陰,陽不陽的,弄得人怪難受。我現在也想開了,你也別怕我難過,就直說。云舒是不是對我跟你爸不滿意呢?想翻舊賬?” “沒那個事。”方洲道,“我跟她鬧脾氣,她從來沒扯過你和爸。” 倒是跟他翻舊賬了,一筆筆清楚得很。 方太太頓了一下,似乎沒那么生氣,“那到底是什么問題?錢?還是房子?還是別的什么?” 她咬牙,聲音憋得更低了,“你別不是跟趙秘書真有事吧?” 方洲無語了一下,方涵不信他就算了,怎么連自己媽也不信? “我告訴你,賀云舒這個兒媳婦我很滿意。你要有什么不對,都給我憋回去。別以為什么都不說我就能不知道了,天天的不回家,老婆不管兒子也不帶。那外面的錢再多,你能撿得完嗎?你爸怎么跟你說的?再是工作,起碼把家庭先搞好了。家里搞不好,外面能搞好?不是老婆淘氣,就是兒子敗家。你看我跟你爸,有像別人那樣亂來過?不然你跟方駿兒從小就是孤兒,我跟你說,就是孤兒。你要讓我孫子做孤兒——” 方洲把手機稍微拿開,皺著眉聽里面瘋狂地噴出一盆的責備來。等到方太太說完了后,他勉強道,“媽,你為了兒媳婦,連兒子也不要了?” 方太太氣極,“先有兒子,才有兒媳婦。我對兒媳婦好,是要她對你好。我要你對她好,是為了她能對你更好。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那我要是真就非得換人,你怎么說?” 方太太不說話了,許久后才很勉強道,“那你確實愿意,我能怎么辦?” 意思還是隨兒子了。 “就隨我了?” “嗯。” “可云舒是你親自給我選的。”方洲道,“你就不幫她?” 方太太卻說,“原則上我當然是幫,但你畢竟是我兒子,我只能從其它方面彌補——” 方洲頭一回掛了自己母親的電話。 方太太聽著里面的盲音,有一瞬間的懵逼。 方洲是家里的老大,雖然小的時候實在難以管教,但自從接了公司的活,從來沒有任性過。她太放心他,以致忘了他也有固執的時候。 她緊皺了眉,轉頭看客廳里和方老先生玩得開心的兩個小寶,終究還是舍不得的。 她立刻撥了方涵的電話,破天荒地提出一個要求,“我跟你哥在龍山這邊,不方便回去。你跟云舒一向挺好的,麻煩你抽時間去看看她,多關心她一些。我總覺得,方洲要犯混賬了。” 方涵倒是一點也不大驚小怪,還有種看熱鬧的冷嘲熱諷,“看吧?我說要出事的吧?你們一個個的,都不信我的直覺。我也是過來人,在男人身上吃過虧的。” 吃過虧的方涵跟賀云舒打了個電話,想約一個晚餐。 她道,“好久沒和你逛街了,還是你的眼光好,能幫我選好衣裳。咱們吃完飯順便去逛著啊——” 賀云舒拒絕了,她道,“小姑,可能不行。我要陪我媽去舅舅家,那邊辦事。” 方涵被拒絕了也不傷心,反而給方太太發了個語音過去,“事情大了,云舒連我都不見了。” 方太太確乎有點急了,連回了好幾條,叫她想辦法。 方涵聽了,悶笑。姑嫂雖然親熱,但沒少口角,借機讓她急一下。 待戲耍完后,她才又道,“放心,事情我給你辦。” 說完,方涵找出崔阿姨的聯系方式。 她就問了一句,“什么時候去你家啊?叫上云舒mama一起唄,咱們打個牌啊。” 崔阿姨不疑有它,直接答應了,“行啊,什么時候你說。” “明天晚上成嗎?” “成啊。” 崔阿姨得了約,上樓敲開賀家的門。 賀母正在洗碗,聽她說要打牌,就同意了。這幾天她愁得不行,又不敢到處跟人聊女兒要離婚的事,只好打牌解憂。 恰賀云舒從房間出來,崔阿姨便招呼,“云舒啊,明晚上我跟你媽打牌,你要不要來?” 賀云舒剛要搖頭,突然清醒了,警覺地問,“都有誰啊?” “我啊,你媽啊,還有你小姑姑,另外再——” 賀云舒立馬頭大如鼓,曉得自己中了方涵的計策。 她抿了抿唇,回房間給方洲去了個電話。 “方洲,你跟你媽那邊怎么說的呢?”她問。 方洲手撐在浴室墻上,鏡子里的人兩眼充了紅血絲。他說,“怎么了?” “小姑姑找崔阿姨打牌,讓約我媽。她百十年也不耐煩跟我媽坐一桌,怎么就突然這么用心了?”賀云舒說得又輕又慢,“這個事怎么跟長輩交待,你心里有數嗎?我希望我們的事情私下處理,不要拉長輩進來,讓他們費心和擔心。你覺得呢?” “只要離婚,他們勢必會參與進來。” 賀云舒冷漠道,“我家的我處理,你家的是你的事。” 你我分得如此清楚。 方洲看著鏡子里的臉扭曲了一下,他道,“賀云舒,別逼我,我tm一點也不想離——” 賀云舒掛了電話。 第四十三章 不過如此 方洲第一次被賀云舒掛電話, 內心的沖擊不可謂不小。 他無力地捂著額頭,最終決定還是給方涵打個電話。 方涵驚訝, “今天什么黃道吉日呢?你媽剛給我電話, 現在你又來?什么事快點說,別耽誤我睡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