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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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云舒太熟悉他這樣的表情和姿態,在面對下屬的時候,在開會的時候,在面對商業對手的時候。 她道,“爸爸很開明,基本上不會約束我。mama管得多些,但也真心教我很多。她心直口快,我既不會生氣,也不會記恨。因此,離婚同他們無關。親戚,無論舅舅家或者叔伯家,有喜歡我的,有不太喜歡我的,但他們的態度影響不了我的婚姻狀態,事情也和他們無關。至于小熙和小琛,大家都很愛他們,也包括我。我當然愿意他們家庭完整,健康快樂,但是——” “所以,原因在我身上?”方洲迎上她的目光,“不必委婉,直說。” 賀云舒斟酌措辭,道,“家庭生活有諸多不如意,但也有很多開心的時候。不過,決定一個女人是否脫出家庭生活,原因有多種。錢,自尊,還有愛——” “我愛你。”他平淡地打斷她。 她有點吃驚,一時語塞。 他伸手碰了碰她臉頰,“你用度有限,我目前還養得起,錢不是問題。爸和媽都挺滿意你這個兒媳婦,也就媽嘴上嘮叨了些。我會和他們談,讓他們對你更尊重些。至于愛,我們顯然很相愛——” 賀云舒沒料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她坐不住了,直站起來。居高臨下的角度,能看見方洲稍微忍耐的眼神。她見過,當他耐著性子打發不太聰明的下屬的時候,便會有這樣一閃而逝的神情。 愛?不過是他快速地抓到她計較的重點,直接甩出來一句話,妄圖用無足輕重的三個字打發她。 可她要的,只是三個字嗎? 她深深看他一眼,轉身去衣帽間翻找。 方洲跟在后面,手撐著柜門,胸口的紐扣敞開,露出一片胸膛。他問,“找什么?” 她從最角落里拉出來一個紙盒子,打開。里面躺著一件襯衫,細麻面料,淡青色,很符合方洲的氣質和審美風格。她用食指勾起襯衫領子,翻出上面的一塊明顯的唇印紅痕遞到他面前。 “你告訴我,這是哪個女人留下的口紅印?” “你愛我?”賀云舒略有些諷刺,“你是承諾過只要結婚,方家便是我的地盤。你完全信任我,絕對地尊重我作為女主人的權利,不會做任何令我蒙羞的事。同時,你也要求我絕對的信任你,不因為一些無足輕重且很傻又沒有實證的流言為難你,讓你煩心。之前的六年,你做得很好,我也完成得不錯。可與其說是愛,不如說是合同條約。可現在你連條約都破壞了,把它帶回來。” “方洲,你出軌,居然問我為什么要離婚?”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204 09:34:39~20200205 10:35:2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bobbidiboo、止歸零、annning、swanni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阿蕾蕾 8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五章 態度 賀云舒將襯衫丟給有點懵的方洲,“你應該給我一個結果。” 她將證據擺出來,想要的并不僅僅是一個解釋。 “這是什么時候的衣服?”方洲突然之間想不起來,陷入沉思中。青色襯衫材質不薄不厚,應該是天氣轉涼后會穿的。起碼是一個月之前,所以,賀云舒憋了一個多月?她圖什么? “次數太多,對象也數不清,所以不知道是哪次?還是怕說漏了,牽扯出更多來?”賀云舒忍不住嘲諷起來。 方洲難得有情緒波動,冤枉道,“你說的什么鬼話?誰有功夫記每天穿的衣服?你當時發現,怎么就不說?” 當時說?賀云舒不覺得自己有多么聰明,但基本的智商還在。那日保姆要收拾衣裳去干洗,她將洗衣籃收拾出去,襯衫就那么該死地落出來。如果沒有它,她還能繼續騙自己在這婚姻里混下去;可它出現,生生揭了她的面皮。她禁不住開始想,到底有多少細節是被自己遺漏的呢?都說一次小意外藏著十倍數的僥幸,也不可能方洲干一次就被她抓著呀。必然是夜路走多了,囂張到根本不在乎的程度。 賀云舒看他一眼,“你好好想,想清楚再說吧。” 說完,徑直去孩子們的房間。 兩個娃已經睡醒,被保姆帶著玩。 她去收拾要吃的藥和洗澡需要的換洗衣物,事情細小又瑣碎,等全部忙完,廚房已經單獨送了小孩的飯菜來。 這才發現,是傍晚了。 她盤坐在地毯上,托著下巴看娃吃飯。 小熙能自己使筷子,還能空出一只手幫小琛扶碗;小琛用的勺,吃得到處都是米粒,卻笑呵呵的。 兩個傻小子,明明生病不舒服,見到mama卻立刻精神了,吃飯也有勁了。 特別是小熙,還夾了一小片菜葉給她,“mama,吃。” 賀云舒張口,吃了菜葉,又用紙去擦小琛嘴角的菜湯。 倆小孩吃飯,賀云舒讓保姆下樓休息換崗,陪著玩了差不多一個小時。 中間單位領導魏宇來了個短信,很委婉地問她明天是否能按時上班,如果不能,之前交給她寫的幾個報告需不需要轉給其它人負責。自從她嫁給方洲后,單位的小部門里還是稍微有些震動,領導對她十分客氣,從來不在請假這一類小事上為難她。不過,她也算識趣,能配合的努力配合,經常請客吃飯,且從不主動要求升職擋別人路,因此相處得很愉快。 她立刻給回了短信,說明天能準時上班,報告也會在下午下班之前提交。 剛溝通完,方洲來敲門。她回頭,他道,“能出來聊聊嗎?” 他神情略有點疲倦,眼睛里卻有神采,看樣子差不多搞清楚時間了。 賀云舒道,“等他們睡著再說。” 小熙卻抬頭道,“mama要跟我一起睡。” 小琛不甘落后,“mama跟我。” “你的床太小,mama進不去。”小熙道,“我的大,上下兩層。” 小琛急了,“我也睡大床,哥哥給小的。” 賀云舒捏了捏他們的rou下巴,“都陪。” 這一陪,就到晚上八點,方洲顯出一些焦躁來,生平第一次。 賀云舒恍若無事地同他們玩耍,還同方太太視頻。 方太太滿口親啊愛的,說要在會所里陪朋友們打牌,今晚不回家,明天給他們帶禮物。 小家伙們聽見有禮物就開心了,于是乖乖地睡覺去。 方洲滅了兒童房的燈,黑暗里道,“去書房?” 賀云舒走出來,關了房間門道,“去樓下藏書室吧。” 所謂的談,免不得吵架。稍后保姆會上樓來陪孩子睡,聽見這種狗血八卦不太好。樓下的藏書室是方老先生在使用,為了保存他的許多收藏,做了專門的隔音和防潮處理。此時老人家不在,正該是他們吵架的好地方。 方洲想了想,同意她的建議。 一前一后,便抵達藏書室。 賀云舒扭開墻壁上的燈,開到最亮。 方洲坐到沙發上,道,“大概兩個月前的事,對不對?” 她瞥他一眼,坐去對面,“問趙秘書了?” 方洲在工作上巨細靡遺,經手的事能記個七七八八。可他的心不在穿著打扮上,不用心之處自然記不得。趙秘書卻不同,她名義上是秘書,但主要處理的是上下聯絡、銜接方洲工作和生活。方洲在辦公室的那個休息室,便是她在負責生活日常。因此,她的記事本上一定會有他的行程,忌口和愛好,衣著和飾品準備等等。 方洲不置可否,“所以,你憋了兩個月,也胡思亂想了六十多天?” “現在不是討論我。”賀云舒淡淡道,“再重復一遍,我想離婚。” 離婚二字,第一次說出口需要極大的勇氣。一旦說出口,第二次第三次以及后面的無數次,將變得容易多了。 可她容易,不代表方洲能接受。他有些煩躁道,“準確地說,是一個中秋節的酒會。直接從家里換衣裳出發,會場在南邊——” “我不想聽細節。”她打斷道。 方洲見她低眉垂眼,往日和順的臉上滿是堅決。他想了想道,“趙舍和簡東隨行,我去辦的也是正經事。中途有人鬧事,我順手拉了一把,不小心蹭上而已。你若不信,可以找他們求證——” “沒有必要。”賀云舒道,“這只是一樁小事而已。而且,拉你的人求證,你覺得他們為誰說話?” 方洲皺眉,略有些不滿。他不喜歡無謂的解釋,男女關系,本來就描不清,無事也能被有心人抹出事來。也是因此,結婚之前才約定好,不去追究對方的風流流言,以省去不必要的爭端和麻煩。然這是兩人夫妻多年的第一次,他便耐著性子解釋一番,想緩和她的情緒。現在看來,無論他怎么說,她已經打定主意不信了。 如此,也沒有必要再解釋。 他道,“你心里已經給我定了罪。” “所以我想直接離婚。”她抬眼看他,“因為心境已經很難恢復,我不想過疑神疑鬼的日子,你怕也不想同神經質的妻子相處。” “這是你的決定?” 她點頭。 “那我也說說我的決定好了。”方洲手搭在木頭沙發的扶手上,“截至目前為止,我們都過得很不錯。我對你很滿意,我父母也很喜歡你,小熙和小琛更離不開你。你若心情不好,可以看心理醫生,可以出去旅游散心,然后把這件事從心里抹去,恢復成以前的樣子。相信我,離婚不是最好的選擇,方家也不會因為一點情緒問題就放棄兒媳婦。” 說完,他起身,略有些居高臨下,“你先冷靜下來,再仔細想想我說的對不對。” 以他的習慣,這是結束談話的姿態,也是最后通牒的意思。然言下之意,最好按照他的思路走,若不然,將會面臨極其難堪的狀態。 賀云舒也起身,平視他的眼睛,“我不是你的下屬,也不是你的工作伙伴,你勿需擺出這樣的態度。我現在足夠冷靜,也想得十分清楚。離婚的態度不會變,并且會一直堅持下去。你有三個月時間考慮以及處理瑣事,三個月后,若不能給我一個結果,我會提起離婚訴訟。方家離婚訴諸法庭,恐怕也不好看。” 說完,她轉身道,“從今天開始,我陪孩子們睡。” 賀云舒借著擔心孩子生病,在兒童房鋪了一張地毯睡覺。 保姆雖然有疑惑,但也沒多問。 她躺在地毯上,嗅著房間里淡淡的奶味兒,木地板下的地暖持續散發溫暖。終于說出想說的話,心中的郁氣全消,勿需安眠藥的幫助就能入睡。 一夜好眠,醒的時候已經七點半。家在郊區,開車進城,再去市中心,順利的時候就得一個小時。因此,她有點著急地起來,推開臥室門,進衣帽間拿衣裳。方洲正好在里面換衣裳,見是她,給讓了個位置。 她看也不看他,隨便找出來一套,自去衛生間。 梳洗完畢,拎了包下樓。 方洲又端坐在餐桌上,慢吞吞地吃早餐。他旁邊的位置上擺了另一套餐具,牛奶正在冒著熱氣。方家吃飯,各人的座位是固定的。賀云舒作為兒媳婦,自然挨著方洲坐。 她看他一眼,繞去旁邊隔了一個坐的空座,再將餐具挪過去,刻意留出中間的距離。 恰做飯的阿姨端著小菜出來,見她如此作態,有些吃驚。她看看賀云舒,又看看方洲,想說點什么。可方洲一臉冷漠如常,賀云舒也低頭不語,她只好將話吞過去。 做飯阿姨一走,方洲扯著紙巾擦嘴,道,“你沒必要如此。” 賀云舒不答,端起杯子,將牛奶往口中灌。喝完牛奶,隨意夾了幾口小菜,再拿一個小餐包,便算完事。 她起身,將包掛在肩膀上,從廚房下地庫。 地庫寬敞,賀云舒的車靠在最邊上。 她開的是凱迪拉克,結婚的時候娘家給的陪嫁,耗費了近五十萬大洋。她本說不必,方家不缺一臺幾十萬的車。可母親卻堅持,說方家是方家的,賀云舒的是賀云舒的。她無法,只好收了。收了后才曉得好,開著上下班正合適。 畢竟方家的車弄單位去,實在過于張揚了些。 她上車,剛把鑰匙塞進去,方洲緊跟著上來。 他若無其事地拉上安全帶,道,“先送我去公司吧。” 賀云舒偏頭,敲敲車窗,示意車庫里的其它幾臺車。這地庫時就停了七八輛常用的車,有家中工作人員用的兩臺,有方太太和老方先生出行所用,當然還有方洲習慣的三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