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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夜墜星河在線閱讀 - 第三十章 布衣神相

第三十章 布衣神相

    “誒誒誒其實是這樣的,三叔你輕點兒!這幾日長安城來了位布衣神相,自詡身懷《連山經(jīng)》。擺下擂臺,放言要與長安易術(shù)大師們切磋,勝了他的人就能贏得經(jīng)書。他的擂臺共四局,挑戰(zhàn)者與布衣神相對局,挑戰(zhàn)者的三位弟子與布衣神相三位弟子對局。三叔找我們,是要去擂臺斗術(shù)的!誒!誒誒!三叔你可以放手了吧!”

    獨孤莫云一口氣說明事情原委,宋之賢這才松開手。

    “失傳多年的《連山經(jīng)》?是不是真本呢?三叔你遍尋天下都不得,竟然就這樣出現(xiàn)在長安城里了?”星河看著宋之賢興沖沖的樣子,實在不忍心掃他的興。

    曾聽母親說過“三易之法”中除了《易經(jīng)》廣為流傳,《連山經(jīng)》和《歸葬經(jīng)》原本早已散軼,民間偶有流傳,多是假托之作。三叔癡迷經(jīng)易之術(shù),多年來為了尋找這些經(jīng)書,花去錢財無數(shù)不說,天南海北風塵顛簸,卻一直毫無所獲。

    “杭副史昨天已經(jīng)去過了額,慘敗而歸。據(jù)他說對方道行、易術(shù)高深,弟子們也實力不弱,都是世外高人,手握《連山經(jīng)》也大是有可能。”宋之賢尋找多年,如今經(jīng)書近在眼前,即便其中莫須有詐,他也必須傾力一試。

    “可是三叔,太史院那么多年輕的令丞,你找我和莫云去湊什么熱鬧?”

    “額我得到消息太晚了,院里幾個優(yōu)秀弟子都被副史們選走了。剩下的個個愚魯不堪,還不如你們。”

    “三叔叔,你這么說,我們應該高興么。”獨孤莫云一臉哭笑不得。

    因為母親喜愛星象、衍卦,星河涉獵頗廣,但都不甚精通,獨孤莫云除了計算之術(shù),其他壓根扯不上邊。如今三叔要帶他們,憑真才實學與人斗術(shù),不知是太過有信心還是太沒信心到要完全賭運氣。

    “那擂臺斗術(shù)都有什么規(guī)矩?”

    “挑擂方先抽簽選出四術(shù),師徒四人自行分配。擺擂臺的布衣神相對局師父,再派三名弟子一一與我們對局。師父獲勝算作兩分,弟子獲勝算作一分,四輪之后分數(shù)較多的一方獲勝。”獨孤莫云瞄了一眼宋之賢,繼續(xù)說“不論我方師父選的是什么,對方都由布衣神相對局。若是三叔能贏下一局,三個弟子只需要贏上一局便可。至于內(nèi)容嘛,無所限。”

    “無所限?!”

    “幾十支簽,幾乎囊括了易術(shù)全部的大道和細枝,上到廟堂卜筮,下到市井祝由,無所不包。這幾天擂臺上大到衍歷、四柱、六壬,小到默經(jīng)、姻緣、測字等等都出現(xiàn)過,抽到什么都有可能。”宋之賢半生癡迷易術(shù),自知其中學問浩如煙海,與人隨機斗術(shù),可以說實力五分,運氣五分。

    “觀星、測繪、推衍時歷,三叔自然獨步天下;要說四柱、六壬、六爻等重在衍算,莫云精于計算,我擅長推衍,這些尚可以試試;而默經(jīng)、測字這些就要看記憶力和閱歷了,恐怕即便是三叔你,也不一定強得過江湖上行走的方士們。雖不知對方實力如何,細細算來,此事勝算不高啊。”那么多太史院的大師和弟子紛紛落敗,自己和獨孤莫云都沒有專研過易術(shù),星河稍微掂量下,便知勝算無幾。

    “三叔,jiejie好,獨孤公子好!”宋月怡從園門外探頭進來,輕聲說道“三叔,您叫我抄的書都抄好了。”

    宋月怡手中抱著厚厚一摞紙,紙上都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還有一個瘦弱小丫頭,抱著大摞的紙,艱難地跟在后面。

    宋之賢接過宋月怡手中的紙,拉她站到中間,“全部都抄過一遍了么?”

    “是的,一本不少。”

    “好,我起個頭,你往后說。”宋之賢從一摞紙中隨意抽出一張,對著念道“心神丹元字守靈,肺神皓華字虛成。肝神龍煙字含明,翳郁導煙主濁清”

    “腎神玄冥字育嬰,脾神常在字魂停。膽神龍字威明。六腑五藏神體精,皆在心內(nèi)運天經(jīng)。晝夜存之目長生”接著宋之賢所念的經(jīng)句,宋月怡不加停頓,一口氣頌完全本。

    宋之賢滿意地笑道“這本《南華經(jīng)》月怡可從沒學過。抄寫一遍便能背誦全文,這樣過目不忘的記憶,我們是不是勝算多了幾成。”

    獨孤莫云手肘推了推星河,“厲害了!我要是學會這招,太學考試門門都能榜首。”

    星河看著一臉平淡的宋月怡,心想自己對這個meimei真的知之甚少。

    過目不忘,已然不是一種能力,而是一種天賦,對于三叔的挑擂確實大有幫助。只是,挑擂者連連失敗,對方各方面自然不弱,單憑實力硬碰硬,恐怕三叔最終還是要失望的……

    “星河,你帶莫云好好演練下四柱、六壬、六爻的衍卦之術(shù),我再去給月怡找?guī)妆緯骋槐常魅找辉缒銈內(nèi)俗鳛槲业牡茏樱S我去投書挑擂。都不許偷懶啊!”宋之賢不由分說的給各人安排好功課,便帶著宋月怡往自己南院的書房去了。

    回了書房,獨孤莫云一把將星河拉到面前,關(guān)切地說道“剛才不便問,帶樂坊去咸陽獻藝,恐怕不全是為了送你那情郎出城吧?”

    “你胡說什么呢?他并不是情郎,只是朋友罷了。”獨孤莫云忽然這樣發(fā)問,星河的心跳莫名的漏了半拍,臉頰一陣微熱。

    獨孤莫云一臉我早已看透,你別跟我解釋的神色,“這事且放一邊。跟我說你在咸陽做了些什么?我們編排的舞樂有何深意?”

    “此事,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星河避過他詢問的眼神,望向另一邊。

    “每次遮掩什么,你就不敢看我。反正有時間,你慢慢說清楚吧。”

    獨孤莫云又靠近一些,一手扶在星河肩上,低聲說道“昨天,我爹說太后下了一道懿旨,命他和大宗伯李耀大人一同主理。要盤查各府內(nèi)院夫人、姬妾的籍冊和出身。他還說后宮、內(nèi)院都要翻天了。”

    沒想到懿旨到的這么快,事情已經(jīng)避無可避,星河只好一五一十地說“太后當年被舞姬出身的依蘭貴嬪迫害,最忌諱低賤出身的女人占據(jù)高位。編排舞曲的人是你,其中內(nèi)涵不需要我解釋了吧。”

    “我說你怎么憑白編了《傾城雪》,還弄了一出御前獻藝。原來用途在此,我竟一直被蒙在鼓里!可是這番籌謀的目標又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