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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男主家里吃軟飯_分節閱讀_107

    第52章52.接崽回家

    話說得輕松,但要蘇烈等三天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他還不如自己去替了沈桐。

    等待的第一天,蘇烈的心情就經歷了大起大落。先是得到消息說沈桐的化驗結果出來了,證實和強|jian犯不是同一個人。蘇烈高興得能飛起來,問周明翰什么時候能去接沈桐。周明翰告訴他先別急,律師已經向檢察院提交了各種申請,估計幾個小時之后就能把人接回家了。

    然而還沒高興多久,蘇烈就挨了迎頭一棍。律師那邊傳來消息說受害者堅持認為是沈桐對他懷恨在心才要報復,就算不是沈桐自己動的手也是他找人做的,她確確實實在現場聽到了沈桐的聲音,還從指甲里摳出了罪犯衣服的纖維。如此一來又要對纖維進行檢測,檢測對比之后才能決定放不放人。

    蘇烈又對著周明翰吼,說那女的根本就是信口開河,先前還說是在被強|jian的時候扯掉的沈桐的紐扣,現在證實了強|jian她的不是沈桐,很明顯是她撒謊了,警方也不管?周明翰說你對我吼也沒用,現在期限沒滿,警方有權力在找到新證據的時候繼續審查,并繼續羈押嫌疑人。

    沒辦法,蘇烈繼續含恨等。

    第二天,蘇烈跑到了龍墅地產,睜著熬得干巴巴的眼睛問周明翰化驗結果出來了沒有,還強調今天已經是第二天,距離他的說的三天期限只剩一天了。

    周明翰根本不愿意見他,確切地說是不敢見,蘇烈現在整個人的氣場都變得特別陰鷙,渾身籠罩著黑氣,走路都自帶陰風。周明翰覺得自己從開始接管龍墅之后都沒有過這么大的壓力,偏因為沈桐的事情被鬧得雞犬不寧,夜里都睡不好覺。

    他告訴蘇烈,受害者那邊今天一早又呈了新東西,說是在自己的衣服上找到了罪犯落下的一根頭發絲,又哭又鬧地要求警方送去化驗。內部消息,說警方認為證據的來源并不可信,但后來還是送去檢測了。那邊必然是托了關系,省公安廳有上級領導直接下達命令徹查。

    蘇烈快要崩潰了,他恨得牙癢癢,恨當時陳芷伊污蔑沈桐非禮她的時候為什么沒有一拳打暈她,打得她腦震蕩,再也不敢招惹沈桐了才好。但他又恨自己只會打人,到了這種時候拳頭根本沒有用武之地,他再有力氣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周明翰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眺望外景,繁華的街道上隨處可見龍墅地產的建設,十步就是一個龍墅的廣告,每當他這樣眺望時心里想的都是守業的艱辛和有所成就的自豪感,今天卻不一樣,是被這表弟給逼到墻角逃避視線的。他從玻璃倒影中看見蘇烈耷拉著腦袋,在向他詢問為什么對方能托關系,我們這邊不托關系。

    周明翰嘆氣,告訴他關系可以托,可以用不正當手段直接把沈桐撈出來,但那對沈桐來說并不是好事。對方如果不查出個真相來,以后還是會對沈桐懷恨在心,難說不會另找機會陷害沈桐。不僅如此,旁人也會對他指指點點,暗地里都會認為沈桐就是那樣的人,就是做了那樣的事,否則不會想方設法避過這套法律程序。

    蘇烈算是明白了,周明翰就算托關系,也只會招呼看守所的人不要為難沈桐,各方面照顧著就到頭了。這事情必須從根源上解決,得讓證據去證實沈桐無罪,得由對方親口承認自己提供的線索摻了假才行。

    第三天,蘇毓回家了,待了好一會兒都沒看見沈桐,就抓著蘇烈問個沒完。蘇烈這人從來不屑于撒謊,一開始支支吾吾含糊其辭,被問急了就說沈桐去醫院看望他媽了。蘇毓一想,好歹沈桐的媽也是她婆婆,于情于理她都該去探望,于是蘇烈又開始苦口婆心勸她別去。

    蘇毓了解自己的兒子,知道他這副鬼模樣肯定是沈桐出了什么事了,三問五問問不出來就要拿老虎鉗子卸他的牙。屈于yin威之下,蘇烈沒能瞞得住,一五一十就交代了沈桐這幾天遇到的事情。

    蘇毓聽完差點一掌把茶幾拍碎,揪著她親兒子的衣領罵小王八蛋,這么大的事竟然也敢瞞著,簡直沒把她這個當家主母放在眼里。蘇烈也冤枉,但一想到沈桐還在看守所里受苦受罪他就難受,又自責沒有辦法護著他,能為他背背黑鍋似乎也是一種補償。

    最后蘇毓走了,開著她的跑車一路飆馳,直接殺到了陳芷伊的家門口。

    第四天一早律師那邊就傳來消息,說受害人承認了自己說謊,她并沒有在案發現場聽到沈桐的聲音,一切都是緊張害怕導致的錯覺。同時,對她指甲里的衣物纖維的化驗結果也出來了,和沈桐當時穿的衣服纖維并不一致,那根頭發絲DNA檢測相似度也未達到標準,被認定不屬于沈桐。

    最讓蘇烈意外的是出現了一個不在場人證——盧羽勛。他不知道是從哪里得到沈桐被羈押的消息的,竟然主動去公安局為沈桐作不在場證明,說案發當天他曾在六點半左右見過沈桐,看見他的車在路上堵了很久。

    所說時間和地點都對得上了,沈桐被無罪釋放。

    要去接沈桐了,最高興的還得數蘇烈。他松懈了緊繃好幾天的神經,跑進浴室匆匆忙忙沖了個澡,又刮了胡茬子,還換了身干凈的衣服——這幾天他幾乎沒合眼,把自己折騰得不比被羈押好到哪里去,估計沈桐都沒有他憔悴。

    周明翰開車載著幾個人往看守所趕,蘇烈盯著盧羽勛低聲問周明翰:“為什么他也來?”

    盧羽勛自己答了:“沈桐是我朋友,來接他不是應該的么。”

    蘇毓也說:“是啊,這次還多虧了羽勛作證,不然小桐的不在場證明仍然沒有,搞不好還要靠取保候審才能出來。”

    蘇烈質疑:“你真的在路上見到他了?”

    盧羽勛笑了笑:“當然,我怎么可能作假證。要不是真的見到他,我也不可能把時間地點說得都對。”

    蘇烈:“就是因為你說得對,我才懷疑你。那么巧你就在路上碰到他,那么巧你就記得路段和詳細的時間,還那么巧你就知道能幫上他的忙?盧羽勛,你不會是跟蹤他吧……”

    蘇毓斥責道:“住嘴!小烈你太沒禮貌了,這種話怎么能隨便說,一點規矩都沒有!這次羽勛幫了大忙,你不感激就算了,還生出這些毫無根據的猜測,快點向羽勛道歉!”

    “沒關系的阿姨,”盧羽勛說,“我做這些是為了我自己的朋友,別人怎么看怎么想都不打緊,我問心無愧就行了。”

    他看向蘇烈,目光友好而真誠。蘇烈小心眼兒地呸了一聲,側過身去靠在了后座上,他決定在見到沈桐之前誰都不理。

    沈桐這幾天是真冤,明明什么都沒做卻被困在這陰冷之地消磨意志力,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最痛苦的是什么都做不了。雖說民警對他都很客氣,基本生活需求都不曾約束過,但每每看著周圍那些犯了事的人或頹喪、或偏激、或悲憤、或懊惱的情緒表露,他就覺得自己也快熬不住了,快要被那些情緒侵染。

    不過也有個好處,他琢磨出一首新曲子,風格黯然悲戚,背景蕭索荒涼,極度貼合他這幾天的心境,估計配好了詞能被一大批沉郁不歡的人群追捧——但沈桐并不建議,因為有可能勾起抑郁癥患者的自殺傾向。

    出了看守所的大門,陽光普照大地,碧空萬里無云,連空氣都新鮮無比,整個人立馬敞亮了。沈桐自打來到這世界以后就沒今早這么高興過,高興里又含著委屈,畢竟是受過幾天的罪,見到了親人就壓制不住這種委屈,開了鍋似的“咕嘟嘟”往外冒著泡。他快步走到親人面前,率先被淚光閃爍的蘇毓抱了一下,又被周明翰笑著拍了拍肩膀。

    盧羽勛也在這兒倒讓他很訝異,但沈桐知道是他出面做了不在場證明,感激之下便要和他握個手道個謝什么的,卻被盧羽勛撈著抱了個正著。

    蘇烈當場炸毛,心說我還沒抱他呢,你丫竟然先抱了!不對,不是先抱后抱的問題,你丫就不該抱他!可蘇烈又沒有底氣去發火,思量這次事件的全過程,在場幾個人都有功勞,唯獨他自己什么都沒做,就連給沈桐送東西都失敗了……

    蘇烈憋屈,難受,想死。

    那是他的崽啊,他竟然什么都做不了!還腆著臉跑來接人,他就沒這個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