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爺的劍_分節閱讀_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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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余青動用了南派的人網,但撒出去都如同大海撈針,要在毫無線索的情況下去尋故意被藏起來的人,何等艱難?他當然知道還有一個辦法,但那是他最不愿意去想的;他的癖癥時而嚴重,在從鬼蟾山頂的墓xue里出來后,有一陣子他無法控制自己身上的蠱術,在經脈走岔時會變幻完全不屬于自己的各種臉孔。那時候他常常會不清楚自己還究竟是不是自己,從而以各種銳器扎、刮、磨、剝皮膚直到出血才會略略消減那些不確定的恐懼。他不敢教王樵知曉,這些日子以來都盡忍著;好在二人情如飲蜜時,日子也一霎眼過去,有時候自己也忘了。 而如今王鏗的碰觸和那些惡心至極的話語像跗骨的觸角細細地刺入,也讓他回想到那些亂得透了的日子,好像恨不得把身子里頭剝開清洗才能消除那黏膩的觸感。他知道王鏗在等他回去求他,他打得就是這個算盤。光只是這樣想一想,就覺得渾身一陣難以抑制的皴緊起栗。 “宗主,”薛三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喻余青好像猛地從千頭萬緒的繁雜中被人拽出身來,一擰身看見是他,問:“找到了嗎?” 薛老三搖了搖頭:“沒有,但我監視莊宅,卻發現了點奇怪的地方。” “是王鏗?或者他派出來的人?” “也不是。”薛老三不愧是經久的包打聽,經驗老道,“是少夫人。” “是姽兒姑娘……?”喻余青眼睛黯淡下去,“她擔心孩子,若是急匆匆出門去找,那也是正常。” 薛老三道:“以我這么多年打聽來事的經驗看,她決不是無目的的亂走,在街上還會查看某種暗號標記,那是某些門派聯絡門眾的記號……我足力短淺,她出城后便跟不上了,也不敢硬跟,怕被發現。這兩日她日日出門,似是與人接頭,一般按規矩來,若頭幾次都沒什么問題,想必明日便要見正主。宗主明日自己跟一趟,恐怕會有所收獲。” 喻余青皺眉道:“她去尋什么人?” 薛老三道:“也許擄走爭哥兒的賊人和她接上了頭,只是不教告訴他人知曉。母子連心,母親最是容易受到要挾,爭哥兒雖不是她親生的,但我聽說出生不足百日便由她養在身邊,偌大一個家中風雨飄搖,只得他們母子二人相依為命,那也勝似親生了。只要歹人拿爭哥兒身上一根毫毛要挾,她定然便得言聽計從。” 喻余青一想是理,道:“好,我跟她一趟。” 次日她果然又輕裝出門。喻余青遠遠吊著,只見她定點會以二十八宿方位計算,查看留在當地的記號指引,尋到一輛馬車,車夫似正在打盹。她輕道一句:“世態不離生死內,夢魂多藏一局中。”那車夫回道:“螟蛉有知唯旦暮,骷髏無心葬西東。” 她便點了點頭躍上了車去,車夫一駕馬車沿路便走。喻余青悄然黏在后頭,身如鬼魅,仿佛一只大鳶般無聲無息地滑入車下,于軸磙之間如蝠翼般固住手腳,竟生生攀在下頭,毫不為人所覺。如此這般出城往西行了半日光景,似進了一處寨院,喻余青待他們卸了車馬,一閃身便溜上掛梁。姽兒與來人打了照面,喚道:“掌衙師叔。”喻余青陡然記起了,往事如云般紛至沓來,這等人物他絕不會忘記……那是世上罕見的白子。白玉閻羅尉遲啟玨此時也一襲白衣,外罩一件薄蟬沙衫,單看面相上仍是無悲無喜,無哀無樂,渾若不食人間煙火,又像是廟里供奉著的雕塑一般,冷得像用冰雕出來,放一會在春日里便要化了;只是微一頷首,道:“果真是你回來了。” 那是旦暮衙的掌衙,他陡然記起,姽兒之前,也是旦暮衙里的人。王樵之所以會從洪水當中救她起來,便是因為她其實也在去協助圍殺金陵王家的路上。 “當年尋不到你尸身,我便只得當你已經死了。”尉遲啟玨示意她坐下,“時隔五年,你從未動用過任何渠道與我們聯系。卻到處都斷續有一些似是像你的傳言……如今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姽兒跪了下來。“私自離衙,無許不歸,弟子知道是叛出師門的大罪,任憑師叔處置。只求師叔告知我兒現在何處,是否安好……”她低聲續道,“我思前想后,此事與八教必有牽連。” 尉遲啟玨聲如冽泉,輕撥檀香,道:“知道了他在何處,你又能如何?我旦暮衙的規矩,你該曉得。” 姽兒點了點頭。“我既從王家出來,便不打算回去了。”她低聲道,“我不能把爭兒也攪進這局中,請師叔看在當年情分上,讓我去替了他吧。” “你可想好,那樣你就要和你夫君作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