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爺的劍_分節閱讀_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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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衍舟自然不是在真為他們尋找圖譜,他搬動卷軸,其實是暗合乾坤,腳下踩動機括。若是平日里斷然不用這般麻煩,但眼下島內所有原本可以直接cao控的機關全部因為黃粱的啟用而失效,他只好用手來搬動。也虧得他機巧如斯,當真世所罕有,沒有片刻,便捧出數卷卷軸出來,笑道:“找著了!”眾人都是一喜,齊齊奔來道:“是嗎?”突然腳下一空,嘩地一下,全數掉進了水中! 那萬卷齋下方,整塊地磚全陷下去,居然與千島湖的湖道連通,湖水立刻奔如涌泉,將這群涌入的不速之客嘩地一下沖出老遠。那書齋中萬卷藏軸,也突然猛地下陷,盡數沉入湖底。直看得人目眥盡裂,紛紛逆水撥行,沖過來道:“你……你做什么!”有幾個人奔得快些,跳入中間,想要去撈那卷軸,可水勢湍急,靠近極難。有人沖上一把捏住貝衍舟的喉骨,將他整個提起來吼道:“快讓這水停下了!”貝衍舟艱難喘息,嘴角卻仍掛著笑意道:“你放下我,我去停下來。”再有人喝道:“不要聽這小鬼滿嘴胡話,先殺了他再說!”提刀便要往他頭顱斬下。 只聽得當一聲響,有人擋住那一擊,再借助水勢反手揮開禁錮貝衍舟的那人,把貝衍舟護在身后,他用來擋格的正是貝衍舟先前交給他的那長形貨訖,居然頗為堅硬,兵刃敲在上面,當當作響,卻不見毀壞。文方寄武功是家學淵源,自然根基不差,但雙拳難敵四手,貝衍舟身上的機括至此幾乎全部用盡,也幫不上忙。貝衍舟道:“拆開你那包袱,把它拿出來用吧!”文方寄奇道:“這能用嗎?”貝衍舟道:“事急從權,也顧不得了。”文方寄應了一聲,解開包袱,洞開三尺匣,探手一取,驚呼一聲,原來是一柄冷如寒潭、薄如蟬翼的寶劍!他張劍一揮,劍鋒過處,各種兵刃應聲而斷;單單是被劍風掃到臉頰,立刻也冒出一道血口子。他見狀一喜,知道是一柄極其神利的寶劍,仗著兵刃便宜,也不管什么招式,悶頭一陣猛揮,圍攻之人便沒有一個靠得近他三尺之內。 此時水勢浩大,人們漸漸察覺出不對,這水勢頭,仿佛由島心向外猛灌,幾乎要將全島淹沒在內,急忙一聲呼嘯,都往外急退;王樵三人趕來時,正是看到這副情景。 可水勢之大,幾乎瞬息便腳難挨地,水性好的仗著游水功夫,還能支撐;水性不好的已經開始沉浮撲騰;明明船只就拴在環島之外,可此時居然要淹死在島內。人人都驚詫莫名,暗道:“弇洲派到底有怎樣的本領,能讓這湖水的漲退也聽從號令?” 文方寄拉著貝衍舟,兩人躍上萬卷齋的閣樓,底下水已經淹到樓檐之下。一時間不少江湖人因為不擅游水,此刻都泡在水中被沖得東倒西歪,掙扎不休;反而當地鄉民都精熟水性,各自踩住水面。但他們從這島上偷取的珊瑚瑪瑙、翡翠玉石,何止一包兩包?此時被重物所墜,沒一會兒就覺得氣力不濟,只能到處攀附高處。島中樓閣低矮,偶爾有些高處,自然都被武林好手率先搶占,見鄉民要爬上來,都一腳一個,將他們踹入水中。待要他們拋下玉石珍寶,卻又萬萬舍不得。 水勢湍急,其中暗涌。這弇洲島中的樹也都不是真樹,都是雕砌而成,先顧造型優美,枝椏精美,自然不似真樹那般高大如亭,也不甚能受力,當然也不能如木頭那般浮于水面。喻余青帶著王樵與王儀站上樹梢,已經連個轉圜余地都沒有,只能緊緊擠做一處。這時其他落水人也被水沖來,見他三人在樹上避難,連忙也都一把抓住樹干,要往上爬。王儀道:“這里已經滿了!”生死一隙之間,誰聽她分辯?一個絡腮胡漢子道:“你下來就有空位置了。”伸手來扯她腳踝;王儀大叫一聲,縮腳往上爬去,卻被人抓住裙角,嘿嘿笑道:“你若不下來,我扯爛你的裙子,讓你做不成黃花閨女。”喻余青見她受困,倒腳勾住樹干,翻身向下,一掌打在對方心口,將那人打落在水中,一面攔腰抱住幾乎跌下的王儀。可他一人難顧兩面,也幾乎是同時,另外幾人卻也七手八腳一齊扯住樹干,猛地將王樵從另一頭拽了下去,見得了空當,爭著向上便爬。那寶樹哪里承受得住?轟地一下,整個被拉扯倒下,往水里便沉。 一時間眾人稀里糊涂掉入水中,掙扎一片,狼狽不堪。喻余青曉得王樵不會水,心急如焚,正四下尋找,王儀也連聲喚道:“三哥!”卻聽得呼嚕拍水聲響,遠處王樵叫道:“儀妹,我在這兒,我沒事。”急忙望去,見他果然浮在水面之上,身后一個侍女模樣的姑娘將他托起。那女子眼波流動,相貌甚美,輕托著王樵的臂膊將他環抱住了,兩人居然也毫不避嫌。只是這女子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先前又在什么地方,誰也沒看清楚;倒仿佛從水下直接鉆出來一般。王樵還側臉朝她一笑說道:“姽兒姑娘,也多謝你!”王儀臉上一紅,心里奇道:“我這位三哥真是神通廣大,他被捉來這里,定然不是來做客的,可又哪里認得了這樣的紅顏知己?”心里一時涌起一股說不上的古怪滋味,突然覺得自己被人這樣攔腰抱在懷里,也十分不妥,急忙向外便掙;卻只覺對方手臂仿佛鋼箍鐵板,你越是推動,便越收越緊,箍得她肋骨及腹間一陣劇痛,連手上都不得不使上內力才能相抗,皺眉嗔道:“前輩……你松些勁……我好痛!” 韓矮老忍不住叫道:“弇洲先生奇思妙想,神機妙算,我們今日服了。我們先前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先生,我韓矮老第一個愿意不再找弇洲派麻煩,還請弇洲先生高抬貴手,放我們一條生路。”正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心下我此時服一個軟,至少不至于如此狼狽,至于日后找不找弇洲派的麻煩,他不找,還有別人找去。他是武林中有聲望的人,自然一言九鼎,眾人也紛紛附和。 貝衍舟笑道:“各位要走,我不攔著。我與各位無仇無怨,請各位進島來不過是做個見證。” 有人便道:“什么見證?” 貝衍舟道:“我弇洲派凋敝至此,與三個人有莫大關聯。這三名仇人,其一者欺師滅祖,恰才已經當著各位的面殺了他。這其二者更是害死我全族上下的元兇魁首,我也自然不能放走他。” 此話一出,一片嘩然,眾人卻樂得與己無關,聽得他話意,都叫道:“那是自然。這等禍兇是誰?先生盡指出來,莫用先生動手,我們也饒不了他。” 貝衍舟往前一指,筆直看向王樵道:“王老弟,我知道你來了幾位好幫手,否則剛才的黃粱已經足以要了你的命。但你那些幫手本領再高,也不能在水里施展高超本領。你要是和我單獨了結了這樁公案,其他人本就與此無關,自然全可以離開。” 王樵一怔,見所有人視線齊刷刷筆直朝他刺來,只有王儀驚聲叫道:“不行!”他環視四周,看見不少人困在水中,鄉民衣衫襤褸,卻不敢放開手中的珠寶,江湖人提一口戾氣,眉尖擋不住的是惶恐神色。當下對她道:“說到底我這條命是他救下來的,如今他要討回去,也不算沒有道理。”提聲朝貝衍舟道:“好,我留下,你放其他人走!” 貝衍舟點點頭,他伸手摸開一塊檐瓦,那水勢陡然停住,不再噴涌上漲。他笑道:“我也信一回三少爺的有情有義。其他人抓緊走吧!半柱香時間,如果你們游不出外島便必死無疑,那時可莫說我沒提醒過你們。” 其他人也認不得王樵是誰,更談不上阻止,道是“各掃門前雪”,旁人家的恩仇,本來就不關己事,都抓緊趁著水勢一緩一矮,急忙朝外島便游。王樵對那狐兒臉怪人道:“我族妹便請拜托了!”王儀急道:“你說什么胡話!”又轉臉向喻余青道:“前輩,請你務必想法子救我三哥!”她話音未落,人卻被陡然往前一推,捉進王樵懷里,只見那枯槁身形居然從水中旋身而起,剎眼間便在數丈之外,揮掌向貝衍舟頭頂拍下。 王樵一雙眼目不轉瞬地望著那飄忽身影,突然渾身巨震,顫聲低問:“……這人到底是誰?” 第五十一章問當時遺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