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爺的劍_分節閱讀_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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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兒道:“師父教我們,觀人先觀魄,見性復見皮。問名需問脈,相骨先相經。”喻余青一怔,道:“那是什么意思?”玉兒道:“看人不是用眼睛看的,我看見你就知道是你,那要看魂魄,看經脈,看根骨,看本性。師父教我們第一便是如何看人,他說這世上頂著人皮的畜生太多,要我們一眼分辨到底是人是鬼。” 石猴兒呸了一聲,道:“我看他就是最大的鬼,那時候但凡認錯他,便要被他打得皮開rou綻。” 喻余青只覺得渾身巨震,沒在意石猴兒說什么,追玉兒問道:“你師父這樣說么?” 玉兒點點頭:“師父是這么說的,并且還說了許多;但我明白不了,但看到你現在這樣,又好像明白了一點。” 喻余青于武學之上有謂天才,旋即明白這是一門極為高深的心法口訣,怕只是兩個小兒年歲太小,經歷太少,口訣背也背了,怕也只能淺嘗輒止。但于他而言,陡然聽聞,只覺得魂靈一震,那些在武功之上纏繞他許久的困擾仿佛得解。 他不由得問:“你們師父是誰?” 石猴兒道:“我們師父死了,他是個大大的惡人。正因為他死了,我們才抓緊逃跑,免得再被他抓回去受罪。他倒是生得極美,可心如蛇蝎,又有什么用呢?我都背地里叫他老鱉精。師父不準我們直呼其名,也不準對外說是他徒弟。但他死了,如今這些都可以作廢了。”他像是揚眉吐氣一樣,道:“我們不知道他叫什么,但聽到過來往的人當面稱他一聲‘潛山散人’!” 第四十二章人去玉樓空 潛山散人,那是江湖上人敬一聲王潛山的號。這一切恩仇混沌,說到底也都仿佛是捺一根線,從王潛山這個名頭下面穿過。先前他一心求死,萬事都不過過眼云煙,如今陡然活轉,那一切恩怨是非又得重頭再來。渾渾噩噩之間,這名字像根針那般一扎,讓他一個激靈踉蹌著站起身來——“……三哥!……三哥在哪兒?” 兩個孩子也驚起去扶他,喻余青納頭便往前跌跌撞撞走,沒兩步便踏得周圍燒枯的廊閣上斷裂殘木蕭蕭而下,腳下一踩踏空,整一塊廊板都向下落去。兩個孩子哪里拉得住他?三人一并朝底下跌去。跌穿一層,尤有未止,那火燒后剩下的骨架嶙峋,一碰便化了火灰。喻余青心道不好,自己死也罷了,這兩個孩子心地純善,卻為了救他要被拖累,那是他萬萬也做不到的,當即反手一抱,伸手抓住旁邊的木頭,一阻下墜之勢,但那木頭入手一捏,又成了齏粉。他伸手往前,內蘊勁力,心道要是有什么趁手武器便好。心念轉時,那鐵索居然仿佛有靈性一般,與他心意相通,猛地從上頭追來,喻余青伸手一纏,掛住了胳膊,將他們三人吊住。石猴兒機敏,立刻攀住旁邊的廊柱,和玉兒兩個爬下一邊去。孩子體重甚輕,有些搖搖欲墜的木頭也倒撐得住。喻余青慢慢將自己放到一邊的一大塊看上去尚且結實的木臺之上。他們跌到下層,都是上層攢下來的桁梁地板,還有大塊石基,因此疊在一起,倒沒有那么脆弱。 石猴兒瞧著他,斟酌道:“喻大哥,你要找的公子,是不是長這樣兒,”他比劃著,“腦門后胡亂挽一個髻兒,亂散散的,看上去沒有武功……” 喻余青急道:“是!你見著了他了么?我最后救人出去時,能探看的地方都尋了,樓里剩下的人里沒有他……他在哪里?可還好么?有沒有事?” 石猴兒道:“我瞧見他在屋檐上說話,又聽人叫他做王樵。后來亂起來,就不大瞧得見了。”他撓撓頭皮,“那些人都很著緊他的模樣,怎么能有事?你還是先顧著自己,這趟鬼門關走過,身子還沒大好呢,嗓子也啞得厲害。” 喻余青原本心亂如麻,一心求死,千頭百緒之間又種種奇緣紛亂沓來,一時轉不到上面。如今死志既去,立即記起王樵的事來,只覺得一陣陣地急火攻心。雖然知道三哥明面上懶散邋遢,卻著實不是蠢人,定能夠逢兇化吉。但內心卻始終隱隱不安;而石猴兒精明乖覺,他若是什么都不知,從開頭便不會問;但若他問了,就其實是在探自己的口風。當即冷聲道:“你有話瞞著我不說。你到底瞧見什么了?” 石猴兒只得道:“你別急,別急嘛。我見著他是因為他被那渾身白的怪人抓住了,大家都見了的,他說有什么鳳文什么的,很是打緊。既然這般要緊,那自然不會出事,你放寬心罷。” 玉兒卻忽地說:“啊,那個人呀。”石猴兒一凜,推她道:“玉兒,我們去拿果子來!讓你青哥兒養了精神,明日我們才好慢慢從后山下去,找個鎮子將養身子才好。”喻余青卻一把捉住玉兒,他知道這個小姑娘因為頭腦里似乎有些毛病,不會作偽,斷沒有那個石猴那般油頭滑面。他道:“玉兒,你也看見你哥哥說的那人了,是不是?他后來怎樣,你要一字不漏地直說給我聽。” 玉兒好生為難,一面看看石猴,一面看看喻余青;石猴朝她直打眼色,喻余青心中更為惶急,道:“玉兒,你不要騙我。你若騙我,我便再也不理你了。” 玉兒急道:“你不能不理我!”不去管石猴如何拉扯,張口便道,“我看見那人被繩子捆住了,吊在樓上晃蕩。好多人爭來奪去,把他像風箏線般地扯,那看上去還怪好玩兒,一會從東扯到西,一會從西扯到東,一會兩邊扯住了,都不撒手。后來樓突然要倒,一時間一亂,他就掉下去了。” 喻余青心頭巨震,顫聲問道:“……掉下去了?從哪里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