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爺的劍_分節閱讀_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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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暮津道:“你也要上去么?只得我們三個上去也夠了。” 王樵仍然不看他,只是說:“你上去做什么?你在這兒陪儀妹子罷。” 喻余青笑道:“打小到大,少爺要上山走不動路下山怕佘著腿,蹚水要過腳心兒還是要去樹上掏鳥窩,也從來都是我負著去的,這會兒也不能壞了規矩。” 王儀忍不住哧地笑出來了,道:“這位少爺好大架子,連我家太爺也不能這般使喚人。難道不會自己走路的嗎?”她瞧了瞧山壁,習武好勝的性子也起來了,道,“我也上去試試。暮哥,攀壁的輕身本事你也不見得勝了我。” 薄暮津本就是習武的性子,起了比試的意思便心性大起,笑道:“只是青老弟要背著人,閃失不得,不然倒是可以和我們盡興比劃一番。” 龐子仲給他腦袋后頭一掌刮子,道:“你什么時候能不盡想著武功?這山壁極難落腳,若是氣力不濟,斷然不要勉強。我和這大傻兒就在左近,隨時替換。嘿嘿,小子你要是過分看輕了這十二樓,怕是報應立刻就來。摔著了你倒是沒什么,摔著了你家少爺,也不知到時候誰會哭呢。” 王儀妙目一橫,道:“看我作甚?我可不會為這位三傻兒哭的,白瞎看他啦。” 喻余青笑道:“少爺若是摔著,我肯定先成了rou泥了,那時候少爺還是瞧著我哭吧。” 王樵望著那兩山之間光禿禿一道筆直絕壁,空落落支在天地之間;莫說是借力的石道梯級,便是連草木都找不到生根的地方。禁不住牙關一顫,道:“別想了,鐵定是我哭,嚇得。” 第十九章郎騎竹馬來 一行人貼著山壁往前,繞過支著樓板的隔石,越過山裂之間的澗瀑,常年被瀑溪沖刷的石頭異常光滑,仿佛鏡面,難以落腳。正是為了防止構建十二樓的木質結構被這道從天而降的澗瀑水汽腐蝕,因此才做出這一段隔離的緩沖,將將可過一人,誰料想給他們此時鉆了空子。這山仿佛被當中劈開,歪向兩爿,薄暮津道說,薄家在買地建樓之前,這山曾經有個名字叫做仙女髻。但如今十二樓聲名赫赫,這名字反倒沒有人提了。 他們在那瀑布底下的小潭旁邊準備停當,薄暮津透過水霧,指給他們看道:“這里到得山頂,雖說不算遠,有水的這一段也奇石疊出,腳上總能借力,只是青苔合水,異常險滑,腳下使力得步步小心。再往上去,便是幾乎垂直的白刃險峰,只有零星的植被在上,號稱只有飛鳥才能落足的鳥道,不然我十二家的秘籍藏本,也不敢放在這里。老弟若是力有不逮,萬萬不可勉強。” 喻余青年少氣盛,最為自負的便是這家傳的輕功,見薄暮津他們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囑,心氣上來,也存了迎難而上的心思,對王樵笑道:“你可要抓牢了我。”將少爺負在背上。王樵捉著他肩膀后頭一綹頭發,道:“我緊閉著眼就是。”喻余青嗔怒假罵他,朝后拍開手:“放手,別又把我拽禿了。上次給你扯去好大一綹呢。”王樵貼著他頸側,低聲道:“對不住。”那氣息吐在他雪白脖頸上,癢得那兒登時紅了一整片。少爺自然不是為了薅點兒毛向他道歉,可卻又覺得千千萬萬句欠言之中,都不知道先說哪句為好,才覺得阿青為了他,可謂所負良多,又何止是負他上山一項?心中種種繾綣情意,到嘴邊時卻半點也吐不出來,便在心里對自己道,他對我已然如此,我還能再求什么?他要喜歡傅家的小姐,那就去喜歡吧;他若看上了這位儀妹子,那也好得很。我要他開開心心地活著,快快活活地笑著,至于自己心里難過受些罪,不說也罷了。 喻余青背好了他,腳下發力,和其他幾個人一同順著山澗巖縫上躍。那山崖倒掛,向內凹入,看時反而在頭頂上,莫說難以落腳,怕是蝙蝠也掛不上去。好在這幾人都是年輕力盛的年紀,各個身懷絕技,胖仲子那肥短短的五指居然仿佛耙釘一般,往墻上釘去便在上頭戳了洞,倒掛著他那肥胖的身體往上走。王儀身子輕靈,這會兒背了長劍,攀在藤蔓之上,仿佛一只小燕探巢,好看已極。薄暮津則是當中最為穩健的,他只是輕易地踏壁而上,若是遇到過不去的倒壁,便提氣一縱,直接飛躍過去,輕輕松松,如履平地。 喻余青伸手握了一塊山崖懸石,掛在下頭,換一口氣,見王樵說完對不住后便不做聲,道:“想什么呢?”他知道他家少爺凡事裝肚里,偏是個不想的人。若他開始想了,這事兒若非荒唐,便是不經,反正不能是什么好事兒。喻余青跟在他身后收拾爛攤子這么多年,清楚得很。 王樵這會兒掛在他身上,老實地緊閉雙眼,說話時熱氣吹著他肩胛背脊。“想你呢。”他說,“想你娶親時的樣子,一定……” 他話還沒說完,嘴里咕嚕嚕嗆了好大一口水,張口剛想叫呢,水都流進鼻子里了,只能發出嗚汪汪咕咚咚的聲響。喻余青攀著巖壁,沿著細瀑的懸崖向上,湍急水流恍如白練,離了向內凹陷的崖壁,被拋在半空,正在他們身后。喻余青故意將身子向外一仰,自家少爺正在說諢話的嘴便咕嚕嚕灌滿了山泉水,腦袋和身子也被澆了個透;這才笑道:“哎呀,對不住,淋著你了么?” 王樵有苦說不出,只能又被灌了好幾大口水,連眼也睜不開,只覺著騰云駕霧地,身下人勁瘦有力的軀干便像猿猱一般,沿著倒懸的天地輕輕巧巧往上攀爬。“山泉水漱漱口啊,”他居然還分得出力氣來說話,“少爺,我要是娶親了,可就不能成天背著你了。我得背我自家的媳婦兒,那時候你怎么辦呢?誰來背你呢?” 三少爺一頭被冷水澆透,卻覺著兩人肌膚相連的地方愈發像火一般燒熱起來。是啊,他想過的;想到的時候就不愿再續下去,腦袋里拐了個彎兒,想著不如去出家了,出家好啊,什么煩惱都隔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