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偷偷看了一眼前面賀凜的背影，裹緊了身上的皮毛衣服，從王云之身邊走開了。

    ……

    一行人踩著厚厚的積雪走出了森林，才發現外面的景色已經變了。

    地震過后，或者嚴格來說，魔方的轉動過后，雪原已經被晃得亂七八糟，遠處的木屋也倒塌了幾個。

    沒有精力去管這些，眾人按照原來探查過的道路，向著鑰匙孔的方向走去。

    快要到達鑰匙孔的時候，賀凜停下了腳步。

    他回過頭，低聲說：“諸位，在離開這個世界之前，我要做一個測試。”

    “什么測試？”王燚一震：“我說，咱們趕緊離開得了，再不走真堅持不住了，凍死了。”

    賀凜沒有理會他的抗議，他站在一望無際的茫茫雪原上，背后是白墻，整個人都像是一片白中的黑色符號。

    “你們真的相信，光明天使已經死了嗎？”賀凜低聲問。

    “當然死了，尸體我們都看到了。”楊雨晴說。

    “不一定。”賀凜笑笑：“這個世界永遠比我們想象的更為復雜。”

    “好好好，您說怎么辦就怎么辦，趕緊做測試吧，做完趕緊出去。”徐超疲憊地揉著摔破了的腦袋，一邊哼哼唧唧，一邊期待地望向不遠處的鑰匙孔。

    “很簡單，你們每個人，單獨和我對話。”賀凜后退了一步，留出更空曠的空間：“一個接一個，來吧。”

    “這個好說。”徐超忙不迭地提著籠子走上前：“我先來，我先來。”

    賀凜簡單地問了他幾個問題，又和籠子里那個不情愿的林雪兒說了幾句話，就揮揮手示意他們通過了。

    ……

    這就是測試？看起來幾乎是一個面試了。

    接下來，楊雨晴和林彤兒也很快測試完了。

    王云之自嘲地笑了笑，也走上前去。

    賀凜看到王云之之后，眼中的笑意明顯深了一些，他伸出手：“老師，手給我。”

    “……”王云之不自然地把手伸給他。

    賀凜握住他的手，往自己溫暖的毛皮袖口里帶了帶，還抱怨道：“真涼。”

    這還用說嗎……王云之伸了伸手指，不得不承認賀凜的袖口里面很暖。

    “老師，你是不是真的很討厭我？”賀凜眨眨眼睛，又開始裝委屈。

    “沒有。”王云之嘆了口氣。

    在搞清楚事實之前，討厭一個人是沒有必要的。

    ……

    終于，輪到最后一個人做“測試”了。

    王燚戒備地走上前，在距離賀凜還有十步遠的時候，突然反悔了，后退幾步，喊道：“黑暗領主，我不相信你！你是不是想殺了我？”

    賀凜用狼打量獵物的目光打量著王燚，點了點頭。

    不遠處的王云之打了個寒顫。

    沒想到王燚的猜測竟然成真了，賀凜是真的想在離開這個世界之前殺死王燚，但目的是什么？難道真的是因為賀凜生性殘忍，還是要拿王燚祭天……

    王燚咬了咬牙，一步步地后退著，然而很快，他就發現自己退無可退了。

    漸漸昏暗的天色下，一點點光明都會變得格外清晰，王云之反應過來，往四周一看，發現所有人都已經被狼群包圍了，到處都是幽綠幽綠的眼睛在盯著自己。而且，這個包圍圈還在漸漸縮小。

    “好小子……你居然想讓狼群殺死我，就像，就像你殺死余麗和陸波一樣！”王燚怒吼道。

    “我確實想殺死你，但我沒有殺死余麗和陸波。”賀凜的聲音冷冷的：“另外，其他人不要亂動，我想殺的，只有王燚一個人，與你們無關。”

    “……”徐超嚇得蹲下身，抱著木籠子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