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嫁入豪門的炮灰受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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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連雪看了眼天氣預報:“這上面說再過半小時雨就停了,小雨不礙事,天黑了更危險,現在就走吧?!?/br> 車行駛在山路上,六點過,天色的最后一絲光還在負隅頑抗。遠方,打過一聲悶雷。 雨刷有規律地將雨滴碾成水幕,顏昭心神不寧,有種缺氧的窒息感,可他也搞不清楚自己為什么會有這種感受。 為了轉移注意力,他和謝連雪聊起了電影,忽然一陣冷風吹了他一臉,他朝身邊瞥去,謝連雪開了車窗,不知道是在看天還是在看山。 天幕的另一端,也是灰暗的,只是屋子里的水晶燈極為明亮。 打扮得精致的設計師助理打開一個藍絲絨的珠寶盒,給大主顧展示定制出的成品:“考慮到您的要求,我們采用了……” 助理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主顧的反應,男人面色平淡,只是示意他繼續講下去。 大主顧給他們提供了一塊頂級的蓮花剛玉,這種寶石的產量非常低,超過5克拉的只能在國際拍賣會上見到,但這一塊足足有21.86克拉,顏色還剛好是50%的粉和50%的橙,猶如黃昏下的紅蓮,堪稱完美。再加上做配的其他寶石和鉆石,以及主設計師的知名身份,毫無疑問,這枚戒指的價格能飚到上千萬。 助理心里好奇,這樣冷淡的男人,會把戒指送給誰?但她并不能問出這種問題,只能繼續講述設計師的設計理念。 沈元庭回到家,喚了一聲,旺仔和雪餅都沒有回應。他回臥室,毫不意外地發現被子隆起了兩個小山丘。沈元庭掀開被子,兩只貓正趴在顏昭的那一側被窩里睡覺。 沈元庭:“……你們不悶么?” 旺仔慵懶地打了個哈欠,瞇著眼睛看他,雪餅則爬起來,爪子在柔軟的被子上揉來揉去,開始踩奶。 沈元庭:“……”如果不是太不貓道,甚至想強迫它們把床單被套換掉。 沈元庭在廚房逛了一圈,菜都是家政阿姨剛買的,很新鮮,青翠欲滴,但沈元庭沒什么食欲。他本想熱個吐司湊合一下,但記起顏昭的叮囑,還是撒了一把面條,放了一大把青菜下去。 外面開始下雨,風很大,雪餅怕雷,不安地縮成一團,旺仔陪在它身邊,給它舔毛。 沈元庭開了電視,給旺仔放動畫片,自己捧著一本書看。 十分鐘過去,沈元庭怔了證,重新去看剛才瞄過的那段,卻發現自己對那段文字毫無印象,第二次看,也無法從中提取出有效的信息。他仿佛突然失去了閱讀的能力,那些方塊字只是一個毫無意義的,墨色的印記。 沈元庭干脆打開手機,去看微信,從末尾的一條一直往上翻去,直至頂點。他又打開短信箱,里面有很多條信息,每一條都來自同一個人。他不愿意刪掉顏昭的任何一條消息,哪怕只是一個“哦”或者“1”,那些不得不舍去的,都被他備份起來。 信箱的最后,是顏昭給他發的第一條短信: 【我朋友說在某小區垃圾桶附近見到了一只長得很像旺仔的貓,但是他不記得小區名字了?!?/br> 拙劣的謊言。 無論是過去的、還未和他真正見過面的沈元庭,還是現在的、已經和他度過了上百個日夜、甚至今后還要和他度過上千上萬個日夜的沈元庭,都能一眼看穿其中的漏洞。 沈元庭想,有這么久了嗎?那個雨夜好像還在昨天,又好像是上輩子的記憶。 沈元庭盯著那條短信發了一會兒呆,隨著“啪”的一聲脆響,他想起陽臺上還放著一盆花,是顏昭去劇組的前一天剛買的。他說這花嬌氣得很,只有沈總這樣細心的人才養得活,叫沈元庭看好它,回來要檢查作業。 沈元庭猛然站起身,沖去陽臺搶救那盆植物,花盆都被吹倒了,花蔫噠噠倒在地上,半死不活。 沈元庭把花移到室內,打算谷歌一下怎么搶救這花,身體卻忽然僵住了。 最新的一條推送。 X城,山體滑坡。 沈元庭面無表情地點進那條消息,新聞僅短短的百來字,內容粗略,只說遇難者里有當紅明星,正在X城人民醫院搶救。 他關了消息,調出通訊錄,顏昭的名字前有個a,所以他永遠排在通訊錄第一位。他給顏昭打電話,打不通,連讓他等待的嘟嘟聲都沒有,機械的女聲一遍又一遍地重復“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沈元庭沒有一絲猶豫,抓起沙發上披著的外套,給李秘書打電話:“給我訂飛往的X城的最近航班,沒有半小時以內的就去找航管局報備,對接X城機場?!?/br> 窗外一片黑暗。在飛機上,他恍惚間聞到ICU內的奇異氣味,他對這個縮寫的唯一回憶是躺在病床上的虞薇。 那時候他不明白虞薇為什么要跳樓,但是他猜到了虞薇很痛苦。他曾經在半夜見到過虞薇,女人坐在客廳里,點燃打火機,燒掉了一張又一張的照片。 她發現了他,然后對他招手。奇怪的是,那時候的虞薇還沒流露出一點復仇的欲望,但是沈元庭卻不敢靠近她,或許是照片上燒的火太灼人,虞薇的眼底仿佛也燃著地獄的火光。 飛機落地后,他立刻趕往了醫院。X城實在太偏遠了,越落后的地方,現代科技手段能起到的作用就越少,更別說是個連wifi都沒普及的地方。 他沒有忘記給顏昭打電話,只是回應他的還是那個無情的女聲。 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天氣預報從未準確過,說好的半個小時的雨,竟然下到現在還沒有停。 路上很暗,路燈都是壞的,醫院外是一方磚砌的圍墻,刷的白漆,上面布滿了小廣告或者孩童的涂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