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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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柔嘉同霍玥兩個人聊了許多東西,從霍昭和太子說到以前的閨房趣事,然后又說到插花刺繡,沈柔嘉本來就是一個很討人喜歡的姑娘,她的夸贊和順從一點也看不出來是故作乖巧,她的長相和聲音都帶著一種讓人心情愉快的魅力,當沈柔嘉刻意的想要迎合或者想要給誰留下好印象時,效果總是立竿見影。 霍玥比霍昭大了有十歲,算起來她的年歲只比去世多年的長公主要小了兩三歲,膝下只有宸鈐一個兒子,如今見到和自家兒子差不多大的,性格又十分合她胃口的小姑娘,難免心生喜歡。 霍玥賞了沈柔嘉不少東西。 瑪瑙翡翠啊,煙羅布匹啊,從頭上戴的到身上穿的都賞了一些,東西樣樣都是有價無市,她這態(tài)度,擺明了就是在告訴大家她認可了沈柔嘉。 但是有些東西沒有明確說出來,沈柔嘉自己心里必須清楚。霍玥可并非是僅僅因為她自己覺得她可以才認可她的,畢竟一個人是什么樣,不可能僅憑短暫的相處就判定,迎合是可以偽裝的。 她認可她的主要原因可能還是因為她是霍昭親自選的人,霍玥并不是相信沈柔嘉,而是相信霍昭的眼光。 人必須得有自知之明。 “好喝嗎?” 沈柔嘉手里拿了個琉璃盞,里面是顏色淡粉的玫瑰奶露,裊裊的冒著熱氣,用小小的湯匙舀了些,入口是正適宜的溫度,上面還還飄著被打碎了的星星點點的玫瑰花瓣,奶香的甜攜裹著玫瑰的花香。一入口,那清甜的味道便席卷了整個口腔,細細得嘗過去,里面似乎還帶了些草莓的酸甜。 沈柔嘉點點頭,道:“嗯嗯很好喝啊,除了奶味和玫瑰之外,這個好像還有一點草莓味兒。” 霍玥道:“本來是沒有的,但宸鈐喜歡這種酸酸甜甜的水果,所以我就叫膳房加了些。” 這種混雜著奶味兒和花香的東西,一般都是姑娘家或者小孩子喜歡的,大昌的男子們一般除了白水便只喝茶或者酒,喜歡這種甜甜膩膩的男子,沈柔嘉還沒怎么見過。 沈柔嘉又喝了些,道:“原來太子殿下也喜歡呀。” 霍玥擺了擺手,靠在了身后的軟塌上,笑了笑道:“他可喜歡了,但是嘴上從來不承認,喜歡喝奶味的東西又不丟人。” 沈柔嘉道:“這樣也好啊,酒雖好但喝多了也于身體無益。” 霍玥點了點頭,隨即不知道想起來什么,突然笑了起來,素手掩著紅唇笑意盈盈道:“我跟你說,其實宸鈐和他舅舅挺像的,都特別喜歡和香香甜甜的東西。” 沈柔嘉微微睜大了眼睛,道:“……霍昭原來也喜歡啊。” 霍玥道:“是啊,我記得我小時候,家里有一個老師傅,他處理出來的羊奶一點膻味都沒有,霍昭小時候就特別喜歡喝羊奶,但是他那會不知道羊奶有膻味,就以為羊奶本來就是那味。” “府里養(yǎng)了只母羊,他天天照顧它,他那會才五歲,長的還沒羊高,見小姑娘就喊jiejie,見小公子就喊哥哥,長的又奶□□嫩的,那附近的人都喜歡他。” “那小羊每天都干干凈凈的,我問他為什么對小羊那么好,霍昭就說,小羊每天給他奶太辛苦了,他要陪在小羊身邊照顧它,這樣他才可以每天都喝奶。” 想著現(xiàn)在的霍昭那張又俊又冷的臉,實在是很難把他和奶□□嫩這個詞聯(lián)想起來。五歲的一個小男孩,那會的霍昭估計還沒沈柔嘉腿長,長的精致好看,嘴很甜,喜歡和家里養(yǎng)的小羊玩,沈柔嘉怎么想都覺得這也太可愛了。 但是她說出來的時候還是覺得用可愛這個詞不太合適,就只道:“霍昭他小時候好…懂事啊。” 霍玥有些遺憾,道:“是啊,他小時候可招人喜歡了,誰知道去了一趟軍隊就像換了個小孩似的。” 她嘆了口氣,繼續(xù)道:“后來那個小母羊生了三只小羊,結(jié)果夭折了一只,還剩下一直母小羊和一只公小羊,那可把霍昭難過壞了。” “他養(yǎng)了半個月后,我就正好要嫁到東宮去了,我成親那天,他眼淚巴巴的把他最喜歡母小羊送給了我,說阿姐養(yǎng)大了小羊,可以喝這一只小羊的奶。” 沈柔嘉:“……”好可愛。 “我就問他,昭昭是不是不舍得把小羊送給阿姐呀,然后他就眨巴著眼睛,說他舍不得讓阿姐嫁出去。” 沈柔嘉愣了愣,道:“……那他一定很愛您。” 這其實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但是沈柔嘉還是被感動到了。 霍昭是從小被寵到大的孩子,他的小時候一定過的很幸福,沒有姨娘爭寵,家里只有他和霍皇后兩個孩子,他喜歡喝羊奶,家里為了讓他喝到新鮮的就在府里養(yǎng)了只羊,他喜歡這個羊,就會有人把這只羊弄的干干凈凈,他會為了jiejie把最喜歡母小羊送給她,也會愿意為了保護更多的人而拋棄鐘鳴鼎食去大漠黃沙的邊疆。 他在愛護和關(guān)懷之下長大,最終卻沒有長成一個認為這一切理所應(yīng)當?shù)募w绔,而是選擇以一種更加厚重的方式去回報家庭與國家。 他的家人一定很愛他,所以霍昭才能毫無壓力的做出在朝堂之上求娶她的事來,因為霍昭和他的家人彼此信任。 兩人正說這話,坤寧宮外的太監(jiān)便急步走了過來,弓著腰道:“娘娘,太子殿下過來了。” 小太監(jiān)才剛剛說完,門外便傳來了一陣沉穩(wěn)有力的腳步聲,一個身穿玄色衣袍,身形頎長,面容俊美,劍眉星目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朝霍玥行了個禮,朗聲道:“兒臣拜見母后。” 霍玥抬了抬手,道:“平身吧,你不是在跟你舅舅在校場嗎?” 顧宸鈐道:“兒臣同舅舅在那待了一會,舅舅說他有事便先行離開了。” 說罷,他這才看見了霍玥旁邊那個淡青色衣衫氣質(zhì)出眾的姑娘,有些疑惑,道:“這位是……” 沈柔嘉曲膝行禮道:“臣女沈氏柔嘉,拜見太子殿下。” 顧宸鈐點了點頭,恍然道:“原來是表妹啊,免禮。” 顧宸鈐面上看著可謂十分穩(wěn)重,但是心里見到沈柔嘉多少覺得心情有些奇妙,畢竟人是曾經(jīng)同他有過婚約,現(xiàn)在又和他舅舅有婚約的姑娘。 心里再尷尬臉上也不能表現(xiàn)出來。 他,可是一個成熟穩(wěn)重的太子。 沈柔嘉也不曾扭捏,輕聲道了句:“表哥好。” 霍玥道:“你以前不是成天說你沒見過你沈表妹嗎,今天見著了吧。” 顧宸鈐應(yīng)對的十分自然,道:“百聞不如一見,表妹天姿國色,與孤的舅舅實乃天作之合。” “表哥抬愛了。” 三個人又說了會話,都十分默契的不提曾經(jīng)沈柔嘉同太子有過婚約的事。 沈柔嘉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第一次同太子正式見面會是這樣的場景,倘若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她如今恐怕已經(jīng)嫁進東宮,同這個男人走過余生了。但是變故摧殘了她也拯救了她,讓她可以遇見霍昭。 霍玥十分貼心的把那個玫瑰奶露的方子給了沈柔嘉,然后偷偷告訴她,可以用去膻的羊奶煮給霍昭喝。 沈柔嘉覺得很開心,她現(xiàn)在知道霍昭的吃的東西是糖餡兒的包子,說起來她和霍昭在一起那么久還沒見到霍昭喝酒,現(xiàn)在看來,霍昭和他這個外甥一樣,可能都是不喜歡喝酒,而是喜歡喝奶。 沈柔嘉瞇著眼笑了笑,心想喝奶的霍昭她還沒見過呢。 沒過多久,門外的太監(jiān)又進來了,在霍玥耳邊低聲說了什么,就彎腰退了出去。 霍玥含笑看了一眼沈柔嘉,道:“好了小嘉,我也就不留你了,你先走吧,我那弟弟在御花園那等你呢。” 沈柔嘉愣了愣,道:“……等我?” 霍玥嘆了口氣,道:“是啊,他才從御書房出來,聽說你在我這,就說想跟你一起回去。” 顧宸鈐坐在旁邊聞言站起身來,道:“表妹,我送你過去吧,正好我也有事情想要請教舅舅。” 沈柔嘉服了服身子,道:“那就勞煩太子殿下了。” 說罷,兩人齊齊向皇后行李“兒臣告退。”“臣女告退。” 出了坤寧宮,沈柔嘉和顧宸鈐并肩走在皇宮的石板路上,一個容色美艷,一個俊美無儔,儼然是一個十分登對的璧人。 “孤一直要幫父皇處理政務(wù),表妹自回來孤也一直未曾過去探望,說來還是孤的疏忽。” 沈柔嘉道:“表哥不必愧疚,我理解的。” 她停住腳步,道:“說來我同表哥的婚約……” 顧宸鈐內(nèi)心又開始有一點尷尬,和自己未來舅母曾經(jīng)有婚約什么的,太讓人不能淡定。 沈柔嘉朝顧宸鈐微微彎了彎腰,帶著歉意道:“我遭jian人所害,被人擄走名聲被毀,這樁婚約,還是我毀婚在前,連累了表哥。” 沈柔嘉名聲受損,顧宸鈐又何嘗不是,未婚妻在外人眼里已經(jīng)是那樣了,他也算那場輿論里也算半個主人公,怎么可能不被人議論。只是他畢竟是太子,人們雖然心有嘲笑,但是到底不敢明顯的說出來。 顧宸鈐忙伸手扶了扶沈柔嘉的胳膊,道:“表妹切勿這樣說,你九死一生回來,本就是值得歡慶的事情,那些名聲與之相比簡直輕于鴻毛。” “孤那時…孤那時還算你的未婚夫婿,本就理所應(yīng)當保護你,你被擄走本就是孤的不對,又如何能因這些小事而怪罪于你。” 沈柔嘉收回自己的手,莞爾笑道道:“多謝表哥。” 顧宸鈐點了點頭,道:“表妹方才說遭jian人所害,莫非這事還另有隱情?” 沈柔嘉低下了頭,有些難過道:“表哥也知道我同沈家斷絕關(guān)系了,只能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吧。” 顧宸鈐挑了挑眉,心下震動,道:“表妹這是已經(jīng)知道是誰做的了?” 沈柔嘉點了點頭,道:“這件事誰最得益便是誰做的了,只是我還苦于沒有證據(jù)。” 誰最得益。 當然是那個因為沈柔嘉的死而得到太子側(cè)妃這個位置的人,這其中門道一想就能清楚,人總是喜歡先入為主,顧宸鈐面上雖沒什么顯露,但是心里已經(jīng)對他那個還未曾納進來的側(cè)妃好感頓無,能對自己家的jiejie做出這種惡毒的事來的,進了東宮也不會安分。 沈柔嘉半無意半故意的把這些東西淺淺的說了一層出來,她知道如果不是沈宿沁真的有確鑿的證據(jù)被查出來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她這太子側(cè)妃的名頭恐怕很難被拿下來,但是能讓太子多厭惡一點就讓他多厭惡一點,左右她不想沈宿沁此后的日子好過。 隨著顧宸鈐一起走著,沈柔嘉也漸漸發(fā)現(xiàn)這位太子并沒有他第一眼看過去那樣冷漠。 可能是因為天生皇族,顧宸鈐身上有一種難言的威勢,第一眼見他的時候便能清楚的感覺到這人身上有種超凡的貴氣,他謙遜有禮,內(nèi)斂穩(wěn)重,但同時也不茍言笑,好像十分不好相處,但是同他真正熟了起來,才發(fā)現(xiàn)其實太子也是一個很好玩的人,只是可能是因為自己是太子是下一代的君王,所以必須要擺出衣服不怒自威,深沉穩(wěn)重的架勢來。 她同顧宸鈐不適合做夫妻,就這樣做普通的表哥表妹也是很好的。 這兩人看得出來相談甚歡,長相看起來也十分登對,不知道的看過去,還以為他倆才是一對。 但走著走著,正和沈柔嘉叭叭的說著他最近遇見的一件趣事的顧宸鈐忽然覺得有些不太對勁,連帶著原本說話的勁頭也沒有剛才強烈了,莫名覺得自己身上有點冷,好像在被誰看著似的,那目光似乎還十分不滿。 顧宸鈐還心想別等孤發(fā)現(xiàn)是哪個這么看我不然他就完了,一抬頭,他就看見了現(xiàn)在不遠處皺著眉頭,看他的目光十分不善的舅舅。 顧宸鈐:“……” 顧宸鈐說話說著說著突然不說了,沈柔嘉自然也察覺到了不對勁,順著顧宸鈐的目光看過去,沈柔嘉立馬就看到了不遠處站在一處海棠樹下的霍昭。 畢竟是在外面,沈柔嘉心里雖然期待但是也不能表現(xiàn)的太明顯,她很乖巧的跟著顧宸鈐走了過去。 顧宸鈐道:“舅舅。” 沈柔嘉也跟著道:“見過將軍。” 霍昭心里要氣炸了,這怎么才一天沒見,稱呼咋就從他名字換成將軍了,在他不在的時候,居然還那么有說有笑的和其他男人走在一起,而且這男人還是她前未婚夫婿,怎么著,以前是因為沒見過,現(xiàn)在見過了所以移情別戀了嗎? 這女人怎么這樣? 越想霍昭神情越冷,他今天本就穿了一身黑色的帶有暗金色繡紋的長袍,如今配上這副欠老子八百萬銀兩的樣子來,更顯的不好接近了。 “舅舅,原來你在這里,我正要帶著小嘉去找你呢。” 霍昭面無表情,道:“既然人送到了,殿下就去忙吧。” 顧宸鈐:“……” 沈柔嘉站在顧宸鈐身旁沖霍昭眨巴眨巴眼,心道霍昭這人怎么這樣,就是是他外甥,那也是大昌的太子啊,怎么能如此無禮? 霍昭全當沒看見,道:“殿下日理萬機,臣就不留殿下了。” 顧宸鈐道:“舅舅,孤還有問題要問你。” 霍昭:“說。” “就是關(guān)于上次的壺水之戰(zhàn),為何……” 霍昭打斷道:“這些我若是告訴你了一點用都沒有,自己回去先去把兵法研究透了你自己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