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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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權(quán)威道:“你也別太同小嘉計較,她一下子從云端跌落,心里有落差也是難免的。” 沈之梁道:“我可從未同她計較過,這么大了一點都不懂事。” 話說到這,沈之梁話音頓了一下,突然有了些懷疑,道:“我雖同她相處不多,但是小嘉以往也不這樣,你們是不是趁我不在的時候同她說了什么?” 江碧燃臉色僵硬了片刻隨即恢復過來,有些委屈道:“老爺這是不信任妾身嗎?我一直待小嘉視如己出,老爺您都是看在眼里的啊。” “況且…況且……” 沈之梁道:“況且什么?” “……老爺你以前忙于政務,其實小嘉以往就是個盛氣凌人的性子,她總是不待見我,辱我出身,辱我家人,只是你一回來她不知怎么變得十分乖巧,我也不敢多說什么。” 出乎意料的沈之梁居然沒有被江碧燃牽著走,而是沉默了下,目光復雜的看了眼江碧燃。 江碧燃被這個眼神看的莫名有些心虛,正想著說些什么挽救,便又聽沈之梁道:“雖說待在她身邊時間不長,但小嘉以往是什么樣,我自然心里清楚。” 沈之梁可謂極是給江碧燃留面子,沒有直接戳穿她,但話里話外都透著讓她別胡說的意思。 江碧燃還是第一回被沈之梁這樣敲打,當下便暗罵是自己太沖動了,誰知這時又聽沈之梁繼續(xù)道:“上回你讓他去候府做妾,這個提議著實不好,說話至少怎么不先動動腦子?” 沈之梁許久沒有對江碧燃說這樣的重話了,她還沒從方才的敲打中反應過來,當下溫言眼眶里便漸漸浮現(xiàn)出濕氣,道:“老爺……” 沈之梁繼續(xù)道:“小嘉怎么說也是府里嫡女,斷是沒有做妾的道理,更何況哪有嫡女給庶女做妾的道理的?怎么不動腦子想想。” 江碧燃小聲啜泣道:“妾當時也是不知怎么就說出來了,妾也是為了小嘉好,候府也算是高門大戶,皇親國戚,小嘉去了又有邱蘭照應肯定不會吃虧的。” “小嘉那個樣子肯定是不能嫁好人家了,我原想著雖是側(cè)室,但那也是有頭有臉的,而且那天的情況你也看見了,小嘉心里定然是喜歡小侯爺?shù)模蝗灰膊粫龀瞿欠N事,然后我便就想順勢成人之美吧,也沒想那么多……” 他總覺得,同那位長公主而言,其實江碧燃才更像是他的正妻,給他孕育子嗣,陪他風風雨雨,陪他共享榮華,他對江碧燃的感情自然是深刻的,所以他犯錯了他會給她最大的寬松,她說話他也會給她最大的信任。 看著江碧燃一件難過都要哭了的樣子,沈之梁意料之中的心軟了,他抿了抿唇,最終還是沒有多說什么,道:“……下次注意就行了。” 江碧燃點了點頭,眼里的淚水收了回去。 她到底無辜與否,她自己恐怕是最清楚的了。 她就是不想讓沈修和沈柔嘉繼續(xù)留在沈府,那個女人死了,她對著這對兄妹賠了這么多年的笑臉,早就累了,好不容易抓到機會,她怎么能那么輕易的放過呢。 不能羞辱那個女人身上的,羞辱在她女兒身上也是一樣的。 她想讓沈修和沈柔嘉永遠也別回來,最好像一條喪家之犬一樣在外面活著,然后有一天跪在她面前求她收留他。 從廳堂出來,宿沁同江碧燃走在一起,江碧燃臉上還掛著淚痕,宿沁看過去的目光里隱隱帶了些嫌惡,聲音被壓的低,道:“你就這么討厭她,這個時候也要拉上一把?” 江碧燃冷笑了一聲,道:“你同我說這些什么意思,我和你比起來總好多了。” “我只是討厭她,她卻恨不得她死。” 宿沁臉上表情沒什么變化,也不否認,道:“她已經(jīng)離開沈府了,你再在父親面前說什么對她也影響不了什么,不去去做點有用的。” 江碧燃道:“你還想干什么?” 上回顧易那事還真不是江碧燃出的主意,是宿沁想讓沈柔嘉和顧易交合是被眾人撞見,然后再順水推舟把沈柔嘉一起送入候府,沈邱蘭雖然沒什么腦子,性子嬌縱毫無憐憫之心,又對沈柔嘉厭惡至極,以沈柔嘉那包子一樣的性格到候府還不是被沈秋蘭欺負死的料。 宿沁本就性情冷淡,話音壓的低,涼涼的散在已經(jīng)初春了的,濕冷的空氣里: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郡主又怎么樣,遲早有一天也是皇室恥辱。” ………… 沈修靠在軟墊上閉目養(yǎng)神,沈柔嘉坐在旁邊現(xiàn)在還覺得有些不真實。 不出半天,她和兄長同沈家斷絕關(guān)系的消息就會傳遍整個京都城,到時候所有人都會知道她和兄長從此和沈家再無一絲一毫的瓜葛。 “小嘉。”不知何時沈修突然醒了,正偏著頭看著她。 沈柔嘉方才不知道在想什么,被沈修這么一喚一下子回過神來:“兄長?” “在想什么?” 沈柔嘉低下了頭,猶豫著道:“……兄長,你這樣真的沒有關(guān)系嗎。” 沈修就知道沈柔嘉是在擔心這個,搖了搖頭給了沈柔嘉一個安撫的眼神,溫聲道:“放心,我自有分寸。” “那他會不會打壓你?” 沈修揉了揉沈柔嘉的頭,道:“會的。” 沈柔嘉臉色變了變,還沒說話就聽沈修繼續(xù)道:“不過我可以應對,小嘉你不用擔心我。” “起先我說了,我回來了之后,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就交給我,你不要再為這些煩心了好嗎?” 沈柔嘉還想什么,但最終只點了點頭,道:“謝謝兄長。” 沈修哭笑不得,道:“我是你兄長,謝什么。” 翌日清晨,整個京都的百姓好像都陷入了亢奮中,起先傳的各種沸沸揚揚的事情都被壓在了后面,這一天大多數(shù)的人們都早早的起了床,所有的百姓都在等待一件事情。 等那個死而復生的戰(zhàn)神回來,等他們的將軍凱旋入城。 這一天是大軍抵達的日子,霍昭會在這一天攜精銳部隊入宮接受封賞,他會高坐在馬上受萬民敬仰走過太史街,皇帝會親自在城門口迎接他,為這位離奇的死而復生的將軍授予屬于他的榮耀。 或許每個人都有自己憎恨或者嫉妒的人,一個人總是不可能讓所有的人都喜歡,高門大戶間的愛情情仇都尤其的吸人眼球,但是沒有百姓把這些真正的當回事,喜歡也好,不喜歡也好,大多不過是生活調(diào)劑罷了。 就如同沈柔嘉一般,她沒出事之前那是多少人艷羨的對象,但是出事了之后又有多少人在幸災樂禍。 人人都是這樣,但是霍昭是那個意外。 百姓是真的愛他敬他,在他們心里,霍昭是僅次于大昌皇帝一樣的存在,霍昭死了舉國同悲,霍昭死而復生普天同慶。沒有人會因為他的死幸災樂禍,也沒有會因為他的死而復生心生嫉妒。 他是除了皇帝之外大昌唯一一個和國計民生掛鉤的男人。 一大清早,太史街的兩邊就擠滿了人,就連原本太史街上的商販今日也沒有開張,百姓很自覺的現(xiàn)在道路兩旁,中間留出了一條十分寬敞的道路。 大家都很規(guī)矩,沒有一個百姓越線。 這個場景對沈柔嘉而言實在似曾相識。 像極了幾年前她偷偷跑出去見凱旋的霍昭時的場景,人頭攢動,喧鬧聲不絕于耳,迎接他的人多的排滿了路的兩邊,而她不過是一個偷偷溜出府妄圖想要看看他的一個小姑娘,她被擠在人群里,遠遠的看著這個極受人愛戴的男人,那時候她只能遠遠的仰望他,能看他一眼就覺得是莫大的恩賜。 那時候她只見到一張模糊的側(cè)臉,而現(xiàn)在她可以清楚的回憶出來霍昭的長相,她甚至記得他每一個神情,握過他滿是繭子的手,吻過他略顯干燥的薄唇,她擁抱過他,知道他的懷抱溫暖而有力,她感受過他給予那種難以言說的巨大的安全感。 命運很神奇。 不多時,城門外便傳來一陣浩蕩而有力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越來越近,仔細感受的話,甚至會覺得地有些顫抖。 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全部都集聚在那敞開著的大門處。 沒一會兒,便能看見浩浩蕩蕩的一群人馬過來了,他們越來越近。隔著很遠,人們都可以感受到他們身上肅殺沉冷的氣息,銀色盔甲,腰間長劍,駿馬鳳臆龍鬐,雄壯威武,有一大部分大軍都駐扎在了城外,進來的全部都是精銳部隊。 這里的每一個將士,人們仿佛都可以窺見他身上的錚錚鐵骨和剛毅瀟灑,他們面上都沒什么表情,但是眼神堅定,每一個的腰背都挺得很直。 走在最前面的那個男人,他高坐在一匹黑色的駿馬之上,面容俊美,身材高大,分明是隨意的態(tài)度,但是氣勢都讓人不容小覷,目光有些沉黯,兩邊都是震天的呼喊,甚至有人喜極而泣,他嘴角繃著,還是大昌人民所熟悉的那個不茍言笑的大將軍。 沈柔嘉就在這兩邊的人群當中,周邊的人很擁擠,一切仿佛都還如同當初她第一眼見他一樣,但是那個時候,她費盡心力的往前擠著最終只看見他一個側(cè)臉,而如今和那個時候徹底不一樣了。 她在下面仰頭看著他時候,她的將軍亦垂眸看了過來。 將軍總是喜歡輕輕的皺著眉頭,縱然看她時候也沒有什么其他多余的情緒,但是細細的看過去,會發(fā)現(xiàn)那雙沉黯的眸子里,有暗藏著的溫柔。 百姓對霍昭的熱情難以想象,霍昭的長相可謂百里挑一,姑娘們愛他又敬他,許許多多的人都對他懷著不能宣之于口的愛意,對于大多數(shù)人來說,即便喜歡,那也是無從接觸的,神袛般的存在。 沒人回心甘情愿的去承認自己的渺小與庸俗,但是在霍昭面前,再強烈的愛意,在他面無表情看向你的時候,都會化為自慚形穢。 這一對人馬浩浩蕩蕩,每一聲馬蹄仿佛都鏗鏘有力,軍隊的速度并沒有刻意放慢,沒一會兒,大軍便走過了這百米長街,皇帝會在宮門等著他,親自迎他進宮,如此殊榮,大昌唯有霍昭得到。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再補兩千~ 晚安啦! 第65章 太極殿內(nèi),年輕英俊的帝王高坐在龍椅上,殿內(nèi)金碧輝煌,赤紅色的長柱上盤著金龍,大殿十分寬敞,一眼望過去只覺可以容納數(shù)百人,文武大臣們穿著不同服紋的朝服站在大殿兩邊,如此富麗堂皇又透著讓人難以忽視的肅穆,殿里燃著氣味淺淡沉香,悄無聲息的鉆入每個人的鼻腔。 “此次戰(zhàn)役,長淵可是頭等功臣,不過你這個假死的法子,可著實把朕氣的不輕,下次可不能這樣了。” 霍昭在大昌是個特例,入朝不用趨步,上殿可帶劍履,他站在殿下,雙手作揖,道:“此事實屬長淵冒失,還請陛下不要怪罪。” 皇帝揚聲笑了起來,笑聲爽朗,道:“朕同你開玩笑罷了,當初噩耗傳過來,你jiejie直接暈倒了,下次做什么,可要先同朕通個氣啊。” 霍昭道:“臣領旨。” 皇帝擺了擺手,看的出來心情極好,笑道:“經(jīng)此一戰(zhàn),可保邊疆十年無虞,只是朕思來想去,長淵已是家財萬貫,功名加身,實在是沒什么好賞賜的了。” “不如這樣,長淵你同朕說說,你想要什么,但凡朕能做到,一定都允了你。” 從圣上那討一個愿望,且聽著這話音,好像不管霍昭說什么陛下都會應允,滿朝文武無不心中艷羨,但是卻少有人嫉妒。 讓一個人地位高到一定程度,人們便難以心生嫉妒了。 就在大家以為霍昭會直接推辭過去或者說一番好聽的話再推辭過去的時候,就見霍昭抬眼看了眼皇帝,道:“陛下當真要如此?” 皇帝笑了笑,道:“朕是皇帝,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怎么,長淵還擔心朕誆你不成。” 皇帝以說完,霍昭便陡然掀起衣擺跪了下去,道:“既然如此,臣還真有一事妄懇請陛下恩準。” 皇帝饒有興致的道:“長淵不防說來看看。” 霍昭面色冷凝,說出的話卻使?jié)M座皆驚。 “臣懇求陛下為臣賜婚。” 這話一出,大殿便陡然安靜了一瞬。 沈之梁站的位置里霍昭不遠,心里著實為霍昭這個請求驚了下。 霍昭是大昌年輕一代的臣子們中出了名的潔身自好,如今年歲已二十有四,家風嚴謹,不納妾沒通房,至今也沒有聽說他同哪個姑娘私交甚密,沈之梁默默盤算了下京都里的姑娘,想了半天也沒找到可與霍昭相配的,霍昭此人常年在外,霍家又不喜結(jié)黨營私,政治聯(lián)姻的可能不大,這么一想,說不定那姑娘根本就不是京都的。 很有可能是霍昭在外面看上的姑娘,看著動心了所以想要娶到家里來。 還是皇帝率先開口,道:“哦?長淵這是怎么了,朕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霍昭道:“陛下未曾聽錯,臣確實有一心儀的姑娘。” 皇帝嘖嘖感嘆,道:“即是長淵所求,朕自然會應允,賜婚而已,長淵且說說,是哪家的姑娘啊。” 霍昭跪著,□□的脊背不曾彎下絲毫,只聽他一字一字清晰道:“是長公主之女,和淑郡主沈柔嘉。” 倘若方才霍昭說請陛下賜婚讓眾人驚訝的話,那此時霍昭說求娶之人是沈柔嘉便如同在每個人的耳邊炸開了一道驚雷。 不提這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怎么突然之間被聯(lián)系在了一起,就說這聲名狼藉的沈柔嘉居然會被霍昭看上,便足以讓人匪夷所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