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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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小姐天生麗質,不是說這一行常熬夜嗎?皮膚怎么會這么好!” “您的發質實在太好了,又黑又亮,飄柔怎么沒有找您去打廣告呢?” “天哪,您這腰可真西,跟您一比,我這是酒桶吧?” 昭夕:“……” 耳邊是漂浮的彩虹屁,眼前是鏡子里明艷動人的自己。 昭夕:啊,我果然是個膚淺的女人,我好愛娛樂圈! 五點鐘,一切裝點才落幕。 從品牌方送來的眾多服裝里,昭夕挑了一條黑色晚禮服,利落的剪裁,香肩微露。 她不愛復雜的裝飾,因為于她而言,再漂亮的服裝也只是襯托,靈魂分明是她本人。 小嘉把鉆石項鏈為她戴好,鎖骨之上,明亮的星光閃爍不已。 老師們看著自己的杰作,感覺隨時隨地能落下淚來,彩虹屁更是吹得天花亂墜,比下午時有過之而無不及。 等待晚宴開始的一小時里,諸位老師都離開了,房間里只剩下昭夕和小嘉。 小嘉提議說:“要不,先把裙子拖下來吧,免得坐皺了。” 昭夕:“不用,我不坐。” “那你要干嘛?晚宴還有一小時呢。” “我自拍。” 昭夕掏出手機,開始在房間里各個角落擠眉弄眼、搔首弄姿。 嘟嘟嘴? 嘔,算了算了,太矯揉造作。 眨眨眼? cao,抽筋了嗎這是。 剪刀手吧那就…… 啊,太傻了吧! 她并不經常自拍,畢竟從前沒有需要發自拍的人。 若是發給孟隨,孟隨連話都懶得說,只有一個符號:“?” 發給陸向晚,陸向晚定會說:“可以了,知道你美,全世界你最美,再炫耀拉黑了寶貝。” 發給父母,父母會說:“妝太濃了,認不出是我女兒。” 發給爺爺,爺爺…… 爺爺可能會問:“這誰?” 可是如今不一樣了。 昭夕找了好多角度,都覺得不夠滿意,最后把手機塞給小嘉:“快,幫我拍個照。” 作為職業助理,專業素養過人,小嘉上能跟對家撕逼,下能矜矜業業伺候老板,緊急情況下,還無師自通會拍照、能p圖,不那么莊重的場合,充當化妝師造型師,問題也不大。 于是小嘉為她拍出了盛世美顏,仔細觀察片刻后,說p圖都不用了,加個濾鏡就好。 就這么磨磨蹭蹭又打發了一小時,昭夕把照片發給了程又年,一邊幻想著晚宴結束時,會收到怎樣的回復,一邊高揚下巴,身姿筆直,閃亮登場。 魏西延等在門口,一身西裝,儼然有了文藝男神、禁欲精英的模樣。 除了開口就是一句:“嘖,這妝濃得,你不叫我師兄,師兄都不敢認你。” 頓時打破了昭夕美好的幻覺。 兩人一邊互損,一邊作為導演和副導演,攜手進場。 昭夕不愛酒會,不愛這樣熱鬧又虛偽的場合。 可這是她的電影殺青宴,既然決定要來,那就要漂漂亮亮地來。 聚光燈下,空氣里仿佛都是香檳氣泡,觥籌交錯間,贊美與應酬不斷,她雖不愛,亦能做到完美無瑕地與人交談、友好微笑。 比較尷尬的是,電影主創們坐在同一桌,導演、主演,包括陳熙這個女二號,和作為特別嘉賓出演電影的梁若原。 大概安排座位的人也知道,這二位演員與昭夕是老同學,還特意把三人的位置安排在了一起。 昭夕到時,發現梁若原和陳熙一人坐了一邊,中間的位置空出來,毫無疑問是她的。 “……” 昭夕安慰自己,沒關系,就當三人行,必有我師。 她大大方方落座,和眾人交談,完美得像是仙女。 一切都很順利,除了梁若原的視線在她身上停留的時間過長,而陳熙面對她時,態度又略有些不自然。 這種不自然直接導致昭夕作為導演,要起身敲敲酒杯,當眾致辭時,陳熙下意識起身讓她,卻一不留神踩到了昭夕的裙子。 大家都穿著晚禮服,裙子曳地,別有韻致。 可這一踩,昭夕還沒站直,就歪了歪身子。 聚光燈下,眾目睽睽,受邀而來的媒體都將鏡頭對準了昭夕,若是突然跌了一跤,手中的酒杯會灑一身,人也狼狽不已。 梁若原眼疾手快,猛地起身,一把扶住她,幫她穩住身形。 可這一出手,不偏不倚撞到了另一邊的人,于是當眾摔跤的變成了陳熙。 一點sao動引起了眾人的矚目,人群里傳來驚訝的輕呼。 陳熙的腰撞在椅背上,一屁股坐在地上,裙擺鋪了一地。 摔得并不算太重,一點疼痛而已,仰頭時,四面八方投來的目光也并不算大事,令陳熙心涼的是梁若原看都沒看她,第一時間在向昭夕確認—— “沒事吧?” 昭夕趕緊說:“我沒事。” 然后立馬蹲下來扶陳熙:“怎么樣,摔倒哪里沒有?” 陳熙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甚至不知道怎么笑著粉飾太平,周遭的聲音都消失了,人群投來的目光是驚訝、好奇、幸災樂禍還是別的什么,她也分不清。 她只是狼狽地站起身來,這才看見梁若原姍姍來遲的目光。 梁若原也在問她摔傷了沒,看那模樣,似乎還沒意識到她會摔這一跤,全是因為他幫昭夕心切,就連撞她那一下都不知道。 這一個小插曲只是耽誤了幾分鐘,昭夕的致辭來遲了些。 陳熙已然聽不清身旁的人說了些什么,同桌人又關切地問候了什么,她甚至不知道現場的人是否鼓了張,聚光燈在哪里,媒體會不會報道她摔了一跤這種糗事。 又或許,女二號摔一跤不過是微不足道的事情,除非摔骨折住院了,否則根本無傷大雅、不值一提。 陳熙喝了很多酒。 原本這種場合,推杯換盞間,學會如何不易察覺地推辭敬酒是門學問,她亦深諳其間道理,可今晚她來者不拒。 一杯接一杯喝下去,她面色陀紅。 周圍的人開始四處走動,去甜品臺拿東西吃,與投資方或圈里人三三兩兩站在一處攀談。 梁若原看陳熙不斷喝酒,終于還是出言制止。 “別喝了,再喝會醉,這種場合不合適。” 陳熙抬頭看他:“怎么,你擔心我會把她的殺青宴搞砸?” “我是為你著想,陳熙。” “你如果為我著想,剛才就不會推我那一下!”她忽然大聲地說。 周圍投來異樣的目光,梁若原有些猝不及防,下一秒眼中浮起一絲窘迫,思索了片刻先前的事情。 “陳熙,我們出去說。” “有什么好說的?” 陳熙雙目蘊淚,拎著裙子站起身來,扭頭就走。 梁若原追了幾步,被她勒令“你別跟著我”,他也就作罷。 陳熙沒再聽見身后傳來腳步聲,推門而出的一剎那,眼淚終于掉下來。 如果換做是昭夕,叫你別追,你就不會追了嗎? 大概會一路追到底吧。 春天的夜風還有些涼,她穿著吊帶晚禮服,站在金碧輝煌的會所大門口,不知何去何從。 助理呢。 她那個助理總是一有空就不見人影。 真可笑,她比不上公主就算了,連她的助理也比公主殿下的助理差了十萬八千里。 服務生殷勤地走上前來,問她:“陳小姐,需要我幫忙叫車嗎?” “不用。” 陳熙頭也不地踏進電梯,按下停車場。 她一刻也不想在這里多待,多待一秒,都覺得自己是個笑話,只為了襯托公主殿下的端莊典雅。 從殺青宴的角落里跟出來的兩個人面面相覷。 “跟嗎?” “跟吧,不然沒料給老板啊。” “可是她一個人出來了,梁若原都不在,還能拍啥?” 幾秒鐘后,其中一人神色一變。 “電梯是去的負二層!” “所以呢?” “你動動腦子啊,地下停車場!”他低低地吼了一聲,“她剛才喝了那么多酒,這他媽是要酒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