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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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明天早上的飛機?!?/br> “知道?!?/br> “這邊的戲份全部殺青,之后都不會來了?!?/br> “你已經說了第四遍了?!?/br> 沙發上的人懊惱地丟來一只抱枕,氣咻咻地瞪著眼。 “我都說了第四遍了,那你怎么還沒點反應???” 程又年坐在落地窗前的單人沙發上,腿間擺著筆記本電腦,被抱枕砸了一下,頓了頓,將筆記本合攏,隨手放在面前的小圓幾上。 “你想要什么反應?” 昭夕:“還說是裙下臣呢。女朋友要走了,裙下臣該有什么反應?” 程又年淡淡地說:“裙下臣又如何。既不能拋下工作二十四小時當掛件,又沒辦法留下你,還不是只能接受現實,能有什么反應?” 昭夕品了品,一路繞過書桌走到窗前,俯下身來仔細觀察他的表情,最后心滿意足笑起來。 “這還差不多。看你這么舍不得我,我就放心了。” 程又年:“……” 昭夕有點小得意,叉腰說:“雖然是面癱臉,但是相處久了,好歹能從細微的面部表情里判斷出一點端倪?!?/br> “哦?”程又年一臉愿聞其詳的表情。 昭夕更得意了:“你看,你現在眉尾微微上揚,眼神看似淡定,就代表我說穿了你的心事,你不愿意承認。” “……” “剛才舍不得我,嘴角就有一點下垂,眼里還不情不愿?!?/br> “是嗎?” “是啊?!闭严碇睔鈮选?/br> 程又年把人拉下來,兩人面對面坐在落地窗前。她坐在他腿上,高出一截,他要微微仰視才能對上她的目光。 昭夕身體一僵,“干嘛?” “你不是很會觀察嗎?”程又年微微一笑,“那你從我的面部表情判斷一下,我接下來要干什么?” 昭夕:“……” 她裝模作樣湊近了些,仔細觀察片刻,才在他耳邊慢條斯理道:“我覺得你要搞黃色?!?/br> 程又年本來只是想為難她一下,誰知道為難了自己。 心上人坐在懷中,言笑晏晏,還湊近耳畔吐氣如蘭。 他眼神一暗,提醒她:“昭夕,你明天要早起坐飛機?!?/br> “對啊,所以你要克制住自己?!?/br> 昭夕理所當然地說,卻還是湊在他耳邊,聲音放得又輕又慢,帶著一點撒嬌的意味。雙手還順勢攬住了他的脖子。 程又年:“……” 從來辦事都果決利落的人,總能在須臾之間做出決斷,眼下卻…… 進退兩難。 惦記她連日辛苦拍攝,怕折騰壞了,明早趕飛機時都有氣無力。 可她轉眼就要離開,就這么放手,又總覺得不甘。 最后是昭夕打破了他兩難的境地。 她攬住程又年的脖子,抱得緊緊地,嘴上用力叮囑:“徐姑娘那邊,要保持距離!” “好?!?/br> “就算上班時間不玩手機,也不要靜音,休息的時候稍微看一眼,說不定我會給你發信息!” “好?!?/br> “別總加班,地科院又不給你加班工資。還不如多陪我聊聊天,我可以給你陪聊費??!” 程又年頓了頓,不徐不疾道:“我略一回想近期我們的忙碌程度,陪聊費還是我來出吧,若是昭導能多空出時間來陪我聊聊天,感激不盡。” 昭夕一邊笑,一邊說好,最后定定地望著他。 落地燈下,溫柔的金色籠罩著兩人,像為此刻鍍上了金。 不知是誰先主動,大概是他,又或許她也很配合。 她坐在他的腿上,微微低頭,與他雙唇相觸。 她是文藝工作者,曾看過無數電影,閱覽過不少小說劇本。那些接吻的畫面總是唯美動人,文字里亦充滿動魄驚心,仿佛這樣一個安靜又纏綿的動作,可以令群星失色,令宇宙無光,仿佛一個短短的吻便能攝走靈魂。 其實并不是這樣的。 昏黃燈光下,他們并不算熟練地互相觸碰著,偶爾牙齒輕磕在嘴唇上,又微微分離。舌尖相抵時是小心翼翼的,仿佛一場你追我趕的游戲。 呼吸愈加急促,短暫的觸碰會帶來更加孟浪的情潮。 有一點細微的反應從心頭彌漫開來,說不上動魄驚心,卻纏綿悱惻。雖然男女之間并非一定要有情欲才圓滿,可它來得無比自然,為相愛的人帶來星星點點,然后烈火燎原的欲念。 它不至使人迷失,卻為相愛帶來了更深層次的意義。 當擁抱已無法描述深情,當唇齒相依都不夠傾訴愛意,那么唯有肌膚相親,你我不分彼此,似乎才能表達此刻永不分離的迫切渴望。 即便青澀,不熟練。 即便沒有書中描寫的整個人迷失其中。 他們卻樂此不疲地親吻彼此,仿佛時間靜止,唯有眼前之人、之事,值得放在心上,值得反復摸索。 就像海子的那首詩: 今夜我只有美麗的戈壁。 今夜我不關心人類,我只想你。 * 他們從落地窗前到潔白的被單上,今夜縱情一場,孟浪也有無邊的美麗。 從前都是愛干凈的人,昭夕討厭夏天大汗淋漓的男生,程又年亦不喜天氣炎炎時汗流浹背的自己。 可是縱情時分,肌膚相貼都不夠,又怎會分彼此。 有星星點點的濕意,在額間,在脖頸,在被單上,更多在相互交融的地方。 程又年的聲音低啞如砂紙磨過的玉:“水做的嗎……” “你,你還是火做的呢,燙得,燙得要命……” 昭夕的聲音斷斷續續,卻不肯服輸,偏要反擊。 他在笑,在動,在沉重地呼吸。 她也笑,也動,也發出細碎動人的聲音。 * 后來又到了浴室里。 …… 干凈清爽地入睡時,兩人面對面。 窗外是塔里木一望無際的草原,星夜無邊,銀河皎皎。 昭夕問他:“你會想我嗎,程又年?” “會?!?/br> “想的頻率是……?” “每天。” “那還不夠多?!闭严φf,“要精確到每一個小時,每一分,每一秒?!?/br> 程又年沉吟片刻,“那我大概不用工作了?!?/br> 她噎了噎,想起他地科院之光的身份,勉為其難讓了步,“那允許你每半小時,抬頭休息時想我一次。一次一分鐘?!?/br> 他低低地笑起來,聲音就在她耳邊:“不如每眨一次眼,就想你一遍。” 昭夕一怔,抬眼看他,小聲問:“真的嗎?” 那個眼神不是在娛樂圈摸爬滾打到金字塔頂尖的女人會擁有的眼神,是象牙塔里被保護得很好的小姑娘的憧憬,是撇去精湛的演技和世故的偽裝,毫無保留的天真渴望。 程又年點頭,“真的?!?/br> 她便心滿意足長嘆一聲,閉眼說:“不管真的假的,反正我是開心的?!?/br> 入睡前,又不放心地睜眼問:“這個項目會進行多久?。俊?/br> “短則數月,長則幾年。” 看她表情有些沉重,程又年又笑了:“但我不必一直在這里。該做的工作做完了,我就回北京。” “會有假期嗎?” 他頓了頓,“如果你想的話。” 其實過去他是不請假的,雖然原則上來說,在項目上每周也有一天時間可以輪休,但他通常不請假。畢竟項目總在荒郊野嶺,請假了能去哪里?人猿泰山一日cosplay嗎? 但昔日不請假的好處,如今好像體現出來了。 積攢的假期放在一起休息,同事們估計也不會有意見。 昭夕笑了:“你可以來探班嗎?” “我盡力?!?/br> “那我們還是比牛郎織女好多了,他們一年見一次,我們好歹還能一兩個月幽個會。” 程又年被這個用詞震懾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