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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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枕頭下拿出手機,眼睛都沒睜開,有氣無力湊到耳邊,“喂。” 那邊傳來低沉舒緩的聲音。 “開門,昭夕。” 嗯? 睡意頓時消散。 昭夕在0.01秒內睜開眼睛,跳下床,沖向門口。 片刻后,猛地一個急剎車。 不不不,這會兒頭未梳臉未洗,蒙頭垢面怎么見人? 昭夕一邊沖向廁所,一邊對著電話那邊說:“等等啊,等我五分鐘!不,三分鐘就好!” 至少要洗掉一夜之間浮在面上的油光,和有些許可能掛在眼角的不明物體。她飛快地擰開水龍頭,鞠了一捧水往臉上拍,對著鏡子仔仔細細擦了擦。 再然后是刷牙,牙膏的泡沫在水流中打著旋兒,消失在潔白光滑的洗漱池里。 抬頭時,鏡子里的姑娘未施脂粉,明眸皓齒。 這時候還不免慶幸,還好她天生麗質,不化妝也很漂亮(……)。否則只是洗個臉,素顏該怎么見人? 只用了半分鐘的時間,昭夕從衣柜里隨便拎了條裙子穿上。 開門時,她還做作地理了理頭發,“這么早找我干什么?” 門口的人揚了揚手中的袋子,“昭小姐,您的送早餐已送到。” 她的眼睛霎時彎成了新月,“嘖,那要不要我給個好評啊?” 程又年望著她唇角的笑意,煞有介事地說:“好評就不用了,顧客笑了,我的訂單就圓滿了。” “……” 昭夕:這招可真是太致命了。一夜不見,這家伙怎么又會了不少? 她放他進門,為了掩飾止不住的笑意,干脆清清嗓子,埋怨他:“來之前好歹打個招呼,給我一點時間整理儀容啊。” “也不是沒見過你素顏的樣子。” “有嗎?” 昭夕仔細回憶著,然而記憶里并沒有素顏赴約的畫面,再不濟她也抹過素顏霜、畫過眉毛才對。 程又年好心提示:“每一個聲控燈熄滅的夜晚,都伴隨著你素顏出鏡的早晨。” 昭夕:“……” 袋子里裝著一籠生煎包,一籠蒸餃,三只煮熟的雞蛋,還有一大壺熱氣騰騰的牛奶。 她把東西擺了一桌,瞠目結舌:“你當我是豬嗎?大清早吃這么多?” 程又年言簡意賅:“這是兩人份。” 昭夕一怔,“你還沒吃?” “嗯。特意早起,避開眾人,不知昭導肯不肯賞臉,跟我共進早餐。”他替她拉開椅子,紳士地抬手示意。 昭夕坐下的時候,儼然覺得身上穿著公主裙,此刻也不是素顏出鏡,而是在萬眾矚目下,盛裝出席。 對面的人拿了兩只玻璃杯,倒好牛奶遞給她,她捧在手里,一邊小口喝,一邊說:“早知道發一次脾氣,你會突飛猛進這么多,我就每天對你進行一次洗禮了。” 程又年手上的動作一頓:“……” 失算了。 現在把食物都收好帶走,還來得及嗎? 說著沒營養的話,一同吃完了早餐。離開時,昭夕語重心長地叮囑他。 “去了工地上,不要再招蜂引蝶。” “……” “徐姑娘愛慕你那么多年,一時半會兒肯定不會死心,你要把持住自己。” 程又年:“您多慮了。” 他都走到門口了,突然回身,昭夕一直跟在他身后,于是猝不及防撞在他胸口,抬手捂住額頭正嘀咕:“突然停下來干——” 話音未落,捂住額頭的手被人拉過。 頭頂落下一個輕盈又克制的吻。 像蝴蝶振翅,親吻花瓣。 昭夕一愣,抬眼看著程又年。他的眼神里亦有同樣克制的暗涌。 “昨天忘了說。” “說什么?”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昭夕面上沸騰起來,嘴上卻還在辯駁:“非要說的這么隱晦,直說想我不好嗎?” 他低聲笑笑:“你知道就好。” 那雙眼睛明亮如海上升起的一輪皎月,昭夕面上微紅,慢慢地移開視線,“快去上班。” “好。” 程又年轉身欲走。 門合上以前的最后一秒,門縫里傳來她的聲音—— “我也想你,程又年。” 他腳下一停,回頭,卻只看見大門緊閉,不禁莞爾。 原來風風火火、飛揚跋扈的昭導,也會害羞。 * 劇組人員在兩天內陸續回到片場。 人到齊后,全劇組一起在酒店一樓吃了頓開工飯。 席間,大家紛紛拍起馬屁來,又是夸昭夕敬業,又是贊美她一日不見、越發美麗的容顏。 能不敬業嗎,別人家的導演都是等到工作人員們抵達片場,做好了一切開拍準備,這才姍姍來遲。唯獨自家這位積極性最高,居然趕在了最前面,頭一個來到片場。 魏西延懶洋洋坐在一旁,看昭夕飄飄然回應大家,謙虛里透著難以掩飾的小得意。 一輪彩虹屁結束時,他才湊近問:“見著小程老師了?” 昭夕推他一把,“滾蛋。” “嘖,人逢喜事精神爽啊,看看咱們昭導,果然是一日一日地,更加美麗了。” 魏西延的咬字很講究,重音在“日”這個字上。 昭夕:“?” 昭夕:“我手機呢?誰看見我手機了?110何在,喂,快點來掃黃打非!” 話是這么說,思緒卻被帶偏了。 昨夜,程又年和她的確發生了一點不可告人的事。 她到那個時候才回憶起來,前一天晚上程又年對她說的“晚安,昭夕。今天好好休息”究竟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今天你累了,好好休息,養精蓄銳,我們明天再…… 于是夜深人靜時,兩人就…… 起初她還故作矜持,指指從家中帶來的書本,“我是找你來談談專業知識的,你正經一點行不行?” 其實就是想隱形炫耀一下:你看,我也很努力在向文化人的方向靠攏! 結果某人合上書,一臉淡然地說:“明天再談。” “程又年,你這是阻止我上進。” “沒有,我這是在指導你,空談誤國,實干興邦。” “……” 總之,這事說來話長,至少在被魏西延調侃的這段時間里,昭夕的眼前就只剩下腰間柔軟的枕頭,周遭凌亂的被子,浴室里一地濕漉漉的水光,和氤氳不清的鏡子里,兩個人模糊到融為一體的身影。 好像你的我的,再也沒有任何區別。 細碎的喘息聲中,身與心都無限貼近,仿佛靈魂相親。 她的腦中一片空白,在數不清的感官體驗中,瞥見柔和的燈光打在程又年濕漉漉的睫毛上。 花灑將水珠灑在他面上,燈光一照,眉眼之間仿佛有道彩虹若隱若現。 自輸了麻將之后,魏西延一直記著仇,沒跟昭夕再約過。臨近復工日期,他在北京摩拳擦掌,早已準備來片場和師妹唇槍舌戰。 同門情誼這種東西,不存在的。 如今這快餐時代,只流行快意恩仇。反正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結果這還沒說上幾句,只見師妹她默默不語,面色緋紅。 魏西延:嗯?難道她是在愧疚? 往常人家說一句,她能毫不留情往對方心上插一千把刀子,今日他說了十句,她卻丟盔棄甲,完全放棄了反擊。 魏西延一怔,心道,怎么過了個年,一下子善良不少? 算了,他大人有大量,就不跟小師妹計較了。 魏西延拍拍昭夕的肩,“行吧,往事就讓它隨風去,師兄今日就與你握手言和。” 終于回過神來的昭夕,面上紅得能滴血,惱羞成怒,一把拂下他的手,“握手言和?拉倒吧你,咱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走著瞧!” 魏西延:“……” * 劇組重新開工后,昭夕很快忙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