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真有康乾盛世?
“咱們這里的小塊梯田主要種的就是水稻了,除此之外,山坡上還種一些蔬菜、板栗、水果呀什么的,別的就剩樹林和竹林了。” “那,土豆和番薯呢?難道都沒種?”林嘯聞言驚疑道。 他還記得,上次參加何守信的婚禮,其中就吃到了番薯和土豆,說明這兩樣經濟作物早已經傳入中國了呀。 以當時的農業技術,水稻畝產不過500來斤,北方的小麥更是只有300多斤的畝產。 而土豆和番薯,以及玉米,可都是易存活、高產量的經濟作物,不僅產量是水稻和麥子的好幾倍,并且北至甘寧,南至海南都能很好地生長,特別的抗寒冷、抗干旱。 歷史上,自從清初在全國大規模推廣種植土豆和番薯之后,曾經養活了大量百姓,使得清初的人口在寒冷的小冰河期仍得到了大幅的增長。 為此,還有一些后世的滿清粉,硬是以此為依據吹出了什么“康乾盛世”,竭力為其歌功頌德。 事實果真如此嗎? 事實上,這哪是什么康乾的功勞,清初康、雍、乾三人,除了雍正還算比較勤政外,另兩位不說屢下江南游山玩水勞師靡費,在政務方面也一點都談不上清明,出臺的許多政策,都開了歷史的倒車。 可以說,完全是土豆和番薯拯救了當時的黎民百姓,也為康乾臉上貼滿了金。 憑心而論,與那些滿清皇帝相比,盡管自朱棣之后的大明皇帝大多非常混賬和任性,但還是頗有幾位能夠做到開放言路、施以德政,或是勵精圖治、改革弊政的,可惜,詭異的是,這幾位在位時間往往都很短命。 即便是末代明帝崇禎,盡管在位十七年間在軍事、經濟方面搞得一團糟,但在時局十分艱危的年月里,卻也曾大力推崇吸收西學,提倡發展科技,不惜動用國家力量推動“西學東漸”,這一點是非常值得肯定的。 科技發展,是一項綜合工程。比如火器的發展,絕不是一個獨立項目,它需要多學科的同步前進,首先是大工業體系,如涉及火藥發展的化學,金屬制造業的冶金和鍛造,及一系列工藝技術的發展,說細一點的話甚至需要包括車、銑、鉆床等加工工具發展等等在內,但最主要的還是首要依賴數學、物理、化學等理論體系的突破發展。 在這點上,崇禎朝相對來說還是做得比較好的,一是不排斥西方科學知識的傳入,物理化學天文等等都比較大幅度的引進,政府也相對保持了鼓勵態度;二是軍隊也鼓勵從西方購買、學習、引進先進火器及制造技術及相關理論,甚至引進整支西方雇傭軍來對明軍進行訓練、列入編制投入戰斗。.. 歷史,往往令人遺憾,從明朝滅亡的前一年43年來看,即便是處于科技革命前夜的西方,其科學發展還很不明朗,實用科技的進步更是極為緩慢。 而此時的科技在中國,有著相當不錯的發展環境,如果政局穩定,還是很有機會再次執世界之牛耳的。 那一年,牛頓和萊布尼茲還沒有出生,波義耳和帕斯卡不過是個毛孩子,伽利略則被判終身監禁,笛卡爾因為躲避教會勢力的迫害而移居荷蘭隱姓埋名二十年 實用科技方面,以十七世紀已經普及的燧發槍為例,此槍整個歐洲軍隊足足裝備了200多年,直到十九世紀中期才被后膛定裝槍所淘汰。 而遲至40年英軍進攻中國時所用的火炮,也仍然是黑火藥前膛炮,但是當時滿清的火炮技術已經大幅倒退,無論射程、精度還是機動性,竟然都遠遠不如清初時期了直到十九世紀中后期,西方已經使用上了先進的后膛線裝火器,更是把滿清中國甩出八百里 而當時大明的科技代表人物徐光啟,則出任崇禎朝禮部尚書兼文淵閣大學士,內閣次輔等職,位極人臣。 此人畢生致力于數學、天文、歷法、水利等方面的研究,勤奮著述,尤其精通農學,不僅著有崇禎歷書和農政全書等著作,還努力翻譯了西方的幾何原本、泰西水法、測量法義等科技書籍。 可惜的是,歷史并沒有給漢人中國自救的機會,當時的明朝已經是朝不保夕了,餓得嗷嗷叫的農民已經在到處流竄造反。 崇禎自縊殉國前一年,偉大的科學家、經典物理學的創立者——艾薩克?牛頓,出生于英格蘭林肯郡的一個自耕農民家庭,他成年以后成為了物理學的偉人,創立了一個氣勢恢弘的物理王國,其影響至今仍然十分深遠。 而明朝滅亡以后的第三年,德國的數學家、自然科學家、哲學家萊布尼茲于4年出生當西方在明朝滅亡之后的數十年中,終于進入了科技革命全盛時期,滿清時期的科技發展卻開始一蹶不振,甚至大幅倒退。 縱觀滿清的歷代皇帝,不僅沒一個能做到政治清明的,就連“清風不識字,何故亂翻書?”這樣的詩句,都能成為大興文字獄、清洗漢族讀書人的借口。 而且,他們因在馬上奪得了天下而自詡滿騎天下無敵,尤其當滅掉三藩之亂,平定邊疆后,就覺得放眼海內再無敵手,不再重視火炮的鑄造和研發了,因而狂妄自大到視火器為累贅而束之高閣,實行了非常嚴格的火器控制。 后來人們發現,故宮乾隆藏品里的葡萄牙火器,竟然比清末咸豐時期清軍裝備的火器要更先進。 他們以天朝自居,閉關鎖國幾百年,不僅整個中國的社會生產力沒任何進步,科技實力反而是大幅倒退的,而且,對世界局勢的認識,更是愚昧到了可笑的地步。 林嘯記得在穿越前曾讀過一篇文章,里面提到明朝萬歷年間,意大利教士利瑪竇曾在中國為朝廷編繪過一份名叫坤輿萬國全圖的世界地圖,這幅地圖上已經明確標明了包括南美洲在內的世界諸國位置。 然而,自滿清入關以后,就怪事連連,一些明朝已經具備的知識,在清朝居然成為了“荒渺莫考”的傳說,清朝康熙、雍正、乾隆三朝重臣張廷玉所編的明史中,雖然錄有“意大里亞”、“佛郎機”、“和蘭”和“呂宋”等四個與歐洲國家有關的名稱,但也只知在“大西洋”中。后來經過禮部官員“查證”,更是說只有“西洋瑣里國”而無“大西洋”的記載,因而這個“大西洋”的信息最后變成“荒渺莫考”了 至乾隆五十二年,紀曉嵐負責校訂的清朝文獻通考和四夷考中竟然認為,明人甘受利瑪竇之流jian佞小人的侮慢蒙騙而不自覺,認為利瑪竇將歐洲譯為“歐羅巴”,用字就有夸大之嫌;而將亞洲譯為“亞細亞”,用心更為險惡,“亞”者,有“次”、“丑”、“細”、“微”等意,可見這分明是在侮辱國人真不知道電視上成天吹捧紀曉嵐是為了什么? 而到了第一次鴉片戰爭時,道光皇帝更是直到戰敗才想起讓人打聽英國到底在什么地方,可明朝時期的坤輿萬國全圖中早已清楚地標明了英國的所在位置以及遠來中國的航線。 道光時期都已經是如此這般的慘相了,可到了光緒年間卻還鬧出了更大的笑話。 當時的權臣徐桐,竟決不相信西班牙和葡萄牙的存在,認為是英、法胡諂出來的國名,目的是用虛假的國名在談判桌上來冒領更多的賠款,是英國和法國貪得無厭的表現明朝時期的利瑪竇、徐光啟等人的努力真可謂全白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