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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造反的丈夫也重生了在線閱讀 - 第39節

第39節

    溫軟罵得義憤填膺。

    方長霆卻是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他讓雷陣把趙秉作的惡傳出去,可沒讓他這般的夸大其詞。

    不過這也像雷陣那不著調的作風。

    經過刺殺,還有那趙秉的事情之后,風雪漸漸小了許多。這次大雪連綿,雖然下了這么久的雪,可對稷州來說,并未受到預期中的重創,百姓反而更加的積極恢復昔日的繁榮。

    大雪終于在下了兩個月后,停了。

    春雪消融不過是數日的時間,停雪的第五日,方長霆就讓雷陣解封了來往稷州的路。

    溫軟和驍王由雷陣護送,也即將率兵回金都,而同行的也有傅瑾玉。

    回去之前的兩日,溫軟忙進忙出的收拾著,而那宋大夫人因和溫軟聊得來,竟準備了整整兩大車的稷州特產給溫軟帶回去,道是讓溫軟做人情。

    這兩個月來,不僅吃住是人家,還拿人家的,溫軟始終過意不去,就問驍王,自己要贈送些什么給宋瑯一家。

    “什么都不必送,待他們來金都之時,你再做東道主款待便可。”

    溫軟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宋知州一家往后要來金都?”

    溫軟記得驍王雖然扶持宋知州成為了稷州總兵,可是宋知州后來一直守在稷州,大概只在驍王造反之時才率兵北上的。

    “在稷州之時,宋知州如此款待本王與你,待回到金都的時候,自然要把他們一家都邀至金都好好的款待一番。”

    溫軟不知道驍王心底那些彎彎道道的心思,自然也沒有多想,便眉眼彎彎的道:“那自然是好,妾身與宋大夫人這兩月交往下來,真真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這次回金都,她不僅送了妾身兩大車的特產,還特意送了一樣說是極為特別的禮物,讓妾身回了房再打開。”

    說著,極為興奮的轉身把放在桌面上的小木匣給拿到了美人榻的小桌幾上。

    許是被溫軟的興奮情緒所感染,驍王也多了幾分好奇,放下了手上的書籍。夫妻兩人都盯著那樸實無華,而且還上了鎖的木匣子。

    究竟是什么樣的寶貝東西,送人了,竟還上了鎖?

    溫軟在脖子上摸了摸,然后拉出了一個繩子,繩子上掛著鑰匙,取下鑰匙后,溫軟道:“今早宋大夫人把這匣子送給妾身的時候神秘兮兮的,特意囑咐除了妾身和殿下之外,絕對不能給旁人看到。”

    聽到這,方長霆似乎聽出了點不同尋常的味道來。

    溫軟迫不及待的把鎖打開了,打開箱子的時候,有些傻眼:“怎都是書呀?”

    木匣中盡是都是些巴掌大的小書。

    隨即從中拿出一本,口中念叨著:“到底什么書,竟然還鎖起來了。”

    方長霆看著那些書封上只寫著名字卻無圖書籍,看著看著,不知為何,竟有種似曾見過的感覺。

    溫軟手中那本書的書名——花營錦陣二十四……?

    木匣子最上邊那本書的書名——素女經……?

    花營錦陣二十四!

    素女經!

    像是想起了什么,方長霆瞳孔驀地一縮,毫不猶豫的喊了聲——

    “慢著!”

    但,為時已晚,溫軟在他那聲音落下之時,已經翻開了手中的書本。

    像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東西,溫軟的眼睛睜得極大,緋紅也從脖子延伸到了臉和耳朵。

    無處不是通紅通紅的。

    驍王:……

    作者有話要說:  宋大夫人,你可能不知道,你這些珍藏,本王多年前就看過了。

    第40章

    溫軟出嫁之前的確不知道這夫妻之事, 可到了出嫁的時候, 大夫人還是扮演著賢妻良母的模樣,所以給了她壓箱底的避火圖,還與她粗略地說了一下洞房之中到底要做些什么。

    即便只是簡單粗略的說了一遍, 但配上了圖兒, 便是什么都明白了。

    溫軟一翻開這小書, 看到的卻是——美人榻上, 兩個人, 光著……

    溫軟的嘴唇一直在抖動著, 就連拿著書的手也都在顫顫發抖。

    和驍王是夫妻,但關系遠遠沒有深到可以到坐在榻上, 一起觀看這種讓人臉紅的圖兒。

    溫軟受到了驚的反應, 方長霆想都沒想,直接把她手中的書抽了出來, 繃著臉色把小書闔了起來, 扔進木匣子中, 一闔一鎖,動作可謂一氣呵成。

    溫軟依舊維持著剛剛拿書的姿勢, 就像是被人點了xue道一樣,那張小臉紅得活似被烈日曬傷一般, 讓人不免擔心她下一瞬間就會中暑,然后昏過去。

    方長霆伸出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溫軟抖著手,眼珠子終于動了動, 抬起眼眸看向了坐在她面前的驍王。

    “我、我不知道這、這……”

    回過神來,意識到一個匣子里邊裝的都是些什么東西后,滿腦子震驚羞恥外,溫軟竟還有精神頭暗道完了,驍王見到這些東西會不會把她當成不正經的,且以為她想暗示些什么!

    方長霆把木匣子推到了榻內的角落,然后握著溫軟的手腕,把她拉起,當做剛剛什么都沒有發生過,溫言道:“屋子里邊悶熱,我們出去走走。”

    溫軟的腦子估摸著是被燙傻了,乖乖的被驍王拉起,只是才要往前走一步,溫軟的雙腿一軟,在癱坐下來的瞬間,驍王眼疾手快的托住了她,才免于她跌坐到地上的窘迫。

    對上驍王的目光,溫軟的臉頰更是guntang,結結巴巴的道:“殿下……你、你能先出去,讓妾身安靜的待一會么?”

    最讓她羞赧得不知如何是好,不是因為看了那圖兒,而是因為驍王的存在。

    方長霆默了一下,隨后把溫軟扶到了床上,淡淡的道:“那你且坐一會,本王去尋趙太醫,有事便讓人過來喚。”

    溫軟沒有應他,方長霆便披上了斗篷,走到房門前的時候,裝出一副傷重初愈的模樣,開了門后,招來了一個隨從,與他說:“扶本王到趙太醫的屋子中看傷。”

    方長霆出去了之后,溫軟瞬間用雙手緊緊的捧著自己燙得可煎蛋的臉,大口的喘著氣。

    許久之后,才哆哆嗦嗦的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杯,又倒了一杯,直到第三杯的時候,壺中見底,才沒有繼續以喝茶定驚。

    放下杯子,狠狠瞪向了那木匣子。有些羞惱,宋夫人應當直接告訴她匣子里邊裝的是些什么書才是,也不至于現在這般尷尬。

    趁著殿下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瞧上幾眼也是成的呀,但偏偏方才她竟然當著殿下的面看了!

    她這面皮得有多厚,才能臉色如常的面對自家殿下!

    雖然殿下面色如常,可她覺著上一會不過只是竊親了一下,他就如臨大敵,今晚……他定是會尋個借口說不回房的!

    想到這,溫軟惆悵了。

    既盼著驍王今晚不回來,好緩解這尷尬,可又擔心夫妻情分因此生分了。當真矛盾得很。

    一張臉皺成了苦瓜臉,但隨即似乎想到了什么,目露狐疑之色,隨即目光落在木匣子的鎖上……

    鑰匙呢?

    不對不對。她現在該在意的不是鑰匙在何處,而是剛剛……她書一拿出來的時候,殿下的反應!

    他似乎只看了個書封,就讓她慢著,且之后還那般鎮定,鎮定的好似知道這些是什么書一樣……

    或是想到了什么,溫軟的眼睛驀地瞪大。

    殿下莫不是已經看過了這些畫了?!

    溫軟似乎覺著自己發現了什么,遲遲不能緩過勁來。

    殿下年紀已然二十有五了,比她大了整整九歲,這般年紀的男子,孩兒都會朗誦文章了,而殿下卻是不曾與女子親密過,可他卻看過這些畫冊,方才只需看一眼書封便可分辨是何書籍,那便說明,這些書對他印象極為深刻,不知道翻閱了多少遍。

    看過,卻沒有付諸行動,這說明什么?

    她之前只當殿下年幼離開皇宮去學藝,學有所成的時候又遠赴邊關,所以才會至今獨處,可現今細細想來,那些與他一起學藝,一起遠赴邊關的男子難不成都和他是一樣的?

    之前溫軟在宋大夫人那套了些話,宋大夫人說不管什么正人君子都好,只要日日夜夜躺一塊的,毫無舉動的,若不是女子不夠勾人,那便是男子不能夠。

    再者,新婚夜他連一眼都沒看她。

    還有,前不久趙太醫還隱晦的與她說,殿下的身體似乎不大行。

    諸多的疑點湊到了一塊,一個荒唐想法慢慢的在腦中積聚成形——莫不是殿下他……有暗疾?!

    他那晚驚惶的模樣,許是怕她會發現些什么……

    溫軟心里頭那些驚駭的想法,驍王自然是不知道,若是真的知道的,必然會讓宋瑯帶著他的妻兒跪下認錯!

    且說驍王剛出了門,臉上溫和的表情頓時冷了。

    他就說以宋瑯那穩重的性子,怎就生出了宋十七那般舉止不著調的兒子,如今算是真相大白了,原來竟是因為有一個不著調的娘!

    驍王雖面帶虛弱,但那一張臉隱約透露著陰沉之氣。

    當收拾行囊,準備明日跟隨驍王一同回京的趙太醫聽到有人敲門后,就去開了門,一開門就看到驍王陰沉著一張臉,還以為是昨晚和同僚喝了些小酒,隨后訴苦說了些埋怨驍王夫婦的話,被他知道了,趙太醫的臉色當即都白了。

    方長霆沒有注意趙太醫的臉色,略過趙太醫,直接進了屋子。

    趙太醫生怕驍王假意被刺殺的事情暴露,忙把們給關上了,說道:“殿下你現在的狀況應當在房中臥床休息的。”

    小心翼翼的看著驍王的反應,心中懷疑著到底是同僚告發,還是這院子中有什么暗衛,暗中竊聽著他們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

    驍王在老位置上坐了下來,抬眼看了趙太醫一眼,只見趙太醫脖子一縮,似乎在怕些什么。隨即眼眸微微一瞇,按了試探的心思,聲音略微沉了下來,問:“趙太醫你知道本王來尋你是所謂何事?”

    趙太醫咽了咽口水,做垂死掙扎:“下官不知,還請殿下明示。”

    聲音一沉:“你真要本王給你說出來!?”

    到底是心虛,趙太醫“噗通”的一下就跪了下來,全部交代了:“下官昨晚和徐太醫喝了幾口小酒,一上頭就說了殿下和王妃愛折騰人,有事沒事趙太醫來趙太醫去,一副老骨頭遲早要被折騰得散了架,真的就說了這些,還請殿下恕罪!”

    方長霆:……

    忽然發現,身邊怎就盡是些不穩重的人。

    驍王有些疲憊,也沒有心思與趙太醫說教,擺了擺手:“該干嘛干嘛去,本王就待會。”

    不見驍王降罪,趙太醫反倒惶惶不安,收拾東西的時候,心思沉沉的,即便明日就能回家見妻兒老小了,但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方長霆感覺到手中似乎撰著什么東西,攤開來看,才發現是那木匣子的鑰匙。

    無奈的嘆了嘆,想到溫軟方才的反應,看似驚嚇不小,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為那些大膽的讀物嚇著了她,還是因他在身旁才被嚇成那樣。

    心道若是今晚還睡一屋,躺一張床上,定會讓她不自在,或許一夜都睡不著。

    可若是不回去,又該當尋些什么借口呢?

    正琢磨間,外邊傳來一道柔柔的聲音:“殿下,趙太醫可看好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