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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造反的丈夫也重生了在線閱讀 - 第19節(jié)

第19節(jié)

    方長霆朝馬夫吩咐道:“回知州府。”

    溫軟其實才從知州府出來,剛剛下馬車就遇上了驍王,還沒開始逛呢,但現(xiàn)在這種氣氛,哪還敢說不回去。

    看著馬車的簾子放下,宋瑯朝著自己夫人用口型道:回去。

    狹小的車中,溫軟察覺到了壓迫感。

    馬車開始動了,靜了片刻,溫軟想到了驍王方才冰冷的雙手,躊躇了一下,還是伸手拉起了驍王的手。

    方長霆抬眸看她,隨后她往自己的手中放了個袖爐。

    溫軟笑道:“殿下的手冰涼,暖和一下。”

    “不用。”把袖爐放回她的手中。

    溫軟:……

    這絕對是生氣了!

    猶豫了下,還是略帶委屈的問道:“殿下可是生妾身的氣了?”

    方長霆瞥了一眼她小心翼翼的模樣,黑著臉,沉聲道:“稷州叛亂才多久,刺殺又才過多久,你不待在府中,外邊兇險難測,出來做什么?”

    聽到這,溫軟才反應了過來:“殿下可是在擔憂妾身?”

    方長霆微微一愣,看到她由小心翼翼而變得驚喜的表情,略微沉默了一息。

    隨即順著她的話,黑臉變得溫和,嘆了一聲息,溫言道:“方才對你生氣,確實不該,但你總該明白,這稷州不比金都,往后沒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別出府。”

    知道驍王是關心自己,溫軟頓時不覺得委屈了,甚至還有一絲的感動,只覺得驍王是個好人。

    “好,妾身都聽殿下的……只不過。”話到最后,來了個轉折。

    方長霆盯著她,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不過殿下……那些刺客可都是沖著你來的,最為危險的是殿下你,且殿下身體還未痊愈便在這大雪天出門,實在讓人放心不下。”

    方長霆淡淡的掃了一眼她,暗道這四兩撥千斤,竟然撥到了他的身上!

    嘆了一口氣,把手放到了她那柔軟而暖和的手背上,“本王便應了王妃,往后能不出府就不出府,定會好好的養(yǎng)病。”

    聞言,溫軟臉上的笑意更燦。同時感嘆,和上輩子不一樣的驍王,就是好說話,脾氣也好,還知道體貼人。只要她用心的話,還是能把日子過得美美滿滿的!

    想到這,溫軟對著驍王露出了的笑意更濃,笑意中似呼還攙和著絲絲甜意。

    方長霆略一怔愣,不自在的別開了目光,為此還假意的掩唇咳嗽了幾聲。

    溫軟忙放下了袖爐,把手放在他的背上輕拍著:“想必是受了寒,等回去的時候,趕緊讓趙太醫(yī)準備藥浴泡一下驅趕寒意。”

    方長霆只得多咳幾聲配合著溫軟口中的“受了寒”。

    馬車上假意感染了風寒,回了知州府后,報應也跟著來了。

    回了知州府喝了姜湯暖了身子,又泡了藥浴,驍王還是染上了風寒。

    深夜時分,是一陣咳嗽聲把溫軟個吵醒的,醒來的片刻有些茫茫然的,但隨即身邊傳來guntang的溫度讓她瞬間清醒。

    驍王悶聲咳嗽了起來,溫軟驀地一驚,手放到了他的額頭上。

    掌心下傳來燙人的溫度,臉色一變,驚道:“怎么會這么燙?!”

    作者有話要說:  用一句話來形容男主的狀況——順軟則順,逆軟則不順

    第21章 良藥苦口

    驍王半夜染了風寒,高燒不退。

    太醫(yī)來看過了之后,溫軟就沒有再睡下,一直照顧這不讓人省心的病人。

    昏睡中的方長霆覺得自己像是又回到了前些日子昏迷的時候。似乎像是被桎梏在了昏暗無光的guntang水底一樣,怎么也浮不出水面,心底起了一絲浮躁的時候,鼻息間飄來一道淡淡的暖香。

    “讓你好好的在屋子里休養(yǎng),偏不聽,這下好了,又昏迷了,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我保準不再理你了。”

    暖香入鼻,聲音入耳。代表溫軟就在身側。

    意識到這點,那一絲浮躁也伴著這絮絮叨叨漸漸的消了。

    溫軟嘆了一口氣,擰干毛巾替驍王擦去臉上和脖子上面的汗,隨后又洗了一遍毛巾放到了他的額頭上。

    坐在床外,手肘支著床,右手托腮看著臉色燒得通紅的驍王,繼而自言自語道:“你別再折騰了,好好的養(yǎng)好身體,再回金都大殺四方不行嗎?”

    “沒有好的身體,又怎么斗得過方太師,景王,皇后,還有一群野心勃勃的人?”

    聲音傳入方長霆的耳朵里。在心底笑了一聲,她知道他的仇人是誰,以為她心軟,卻又從不勸他放過仇人。

    這點,甚得他之意。

    溫軟這一守便守到了辰時,而驍王的燒也退了許多,沒有半夜的那會燙得嚇人,寬了心,實在是扛不住就趴在床邊上睡了過去。

    晝短夜長,即便已經辰時,天色依舊昏昏沉沉的,而風雪依舊。房中的蠟燭已經燃到了底,只剩下一撮隨時會滅的小火苗。

    昏睡了半宿,方長霆醒來的時候便看到了趴在床邊上的溫軟。

    勾了勾嘴角,知道她守了自己半宿,雖然口干舌燥,也沒有喊醒她。

    起了床,因動作輕,并未吵醒溫軟。

    下了床后,身體虛脫致使腦子眩暈,身體晃了幾下,片刻后才緩和過來。

    心中暗怒自己的身子竟然孱弱成了一朵嬌花。不過是幾許風雪就染上了風寒,這消息若是傳回金都去,還不讓那些人看他的笑話。

    溫軟說得確實是對的,他應當先養(yǎng)好身體,如此才能從容的從那些人的身上討回相應等的“因果”。

    嘴角浮現(xiàn)了一抹冷笑,狹長黑眸染上了一層寒冷冰霧。目光所及床邊上的那一抹白色的身影,這層冰霧才收斂到眼中看不到的角落。

    既然要演戲,自是要把自己也騙進去,他不能讓溫軟有一絲的懷疑。

    把架子上的墨綠色斗篷取下,彎下腰蓋在了她的身上。溫軟的膚色極白,在墨綠襯托之下,細潤如脂,粉光若膩,沒有一絲的瑕疵。

    怔了怔,別開目光,直起了腰。

    驍王別開目光的時候,溫軟也醒了,睡眼惺忪的看到床邊的身影,瞬間清醒了過來。看了眼披在自己身上的披風,隨即攏著披風站起:“殿下,你怎么起來了,趕緊躺下。”

    方長霆看向她,見她表情焦急,平靜的笑了笑,“讓你擔心了。”

    只是臉色太過蒼白,這抹笑意沒有起到半點安撫的作用,反而讓溫軟更加的擔心。

    溫軟忙系上了斗篷,隨后不由分說的把人按坐到了床上,催促道:“快躺回床上,我先讓人去準備熱水讓殿下擦一擦身子。”

    方長霆只好按照她的意思,躺回了床上。

    “殿下再休息一會,我現(xiàn)在去吩咐。”

    走出了外間,往外邊喊了聲“來人”。

    丫鬟應了聲,溫軟便吩咐她們準備熱水和早膳。

    見她這般的擔心,看著她的背影,方長霆的目光一時之間又復雜了起來。

    他自知自己是在演戲,也知道她在演戲。他心思縝卻還是會偶爾露出些許的紕漏,可為什么從她的身上卻看不出任何一絲作假的痕跡?

    即便有五分的真情實意,可還剩下的五分弄虛作假,他為什么一點也看不出來?

    眼中浮現(xiàn)疑惑,但在溫軟轉身的時候,那絲疑惑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擦了身子,吃了早膳,一身舒爽,輕松了不少。

    隔了半個時辰后,湯藥才送上來。

    見那湯藥黑漆漆的,比墨汁還濃的湯藥,看向溫軟,用目光來詢問——這藥真的確定沒問題?

    這藥是驍王擦身子的時候,去廚房親自監(jiān)工的,自然沒有問題。

    “殿下受了風寒,這藥自然是多加了幾樣,良藥苦口,殿下趁熱趕緊喝了吧。”

    溫軟絕對不會告訴他,她特意囑咐了趙太醫(yī),這藥有多苦就配多苦,沒有必要為了減輕苦澀而絞盡腦汁。她就是要驍王知道,不顧后果的風里飄,雪里浪了之后,最后的苦果到底有多苦。

    溫軟那點小心思,方長霆也看不穿。既然溫軟說沒有問題,便沒有起疑,端起湯藥,沒有一絲的猶豫,直接一口灌入口中。

    溫軟看著他喝都覺得這藥苦到了自己的口中,可見他沒有就是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又產生了懷疑。

    莫不是趙太醫(yī)陽奉陰違,在里邊加了什么去苦去澀的藥材?

    驍王喝完了湯藥,把碗放到了托盤中。溫軟看了一眼,只見湯藥被喝得一絲不剩,有些不確定的問:“殿下,這藥不苦嗎?”

    驍王很是平靜的道:“尚可。”

    溫軟捧著托盤出了房門,低頭嗅了嗅那藥碗,才靠近,撲鼻而來的是一道難以形容,幾乎能熏暈人的氣味,立即嫌棄的挪開。

    想了好半會,溫軟便覺得,不是藥不苦,而是驍王喝藥都喝習慣了,不然就是味覺不夠靈敏。

    溫軟前腳一走,驍王一張整臉都緊緊的皺了起來,忙讓丫鬟倒了茶水來漱口。

    用茶水漱了三次口,才面前把那股子難以形容的臭味沖淡了些,但盡管如此,還是難以忍受。見溫軟快回來了,忙擺手,示意丫鬟把漱口的水端下去。

    連連深呼吸了幾口氣,才勉強接受口腔中的氣味。

    溫軟回來,見驍王正在穿戴衣服,急道:“殿下要去哪里?!”

    “哪里都不去,只是讓人把宋瑯喊了過來交代一些事情而已,屋內不方便,便到偏廳去商談。”

    溫軟聞言,松了一口氣,上前替他著衣,最后才把大氅披在了他的身上,抬頭抬手系著領口處的珠繩。

    方長霆略低頭,便看到了溫軟那凍得通紅的耳朵,默了片刻才道:“天氣涼了,你少些出門,注意身子。”

    少有的關懷,讓溫軟一時有些心虛了起來,暗道驍王這么的關心自己,自己還在湯藥上捉弄他,真真的不該,待會去找趙太醫(yī),讓他改善一下湯藥,別這么的折騰了。

    *

    宋瑯來了之后,驍王把偏廳中的人都屏退了出去。

    咳嗽了幾聲,喝了口溫茶,才吩咐道,“找六個信得過的探子,分別暗中派往渭淮和岐南。”

    面對的不是溫軟,驍王恢復了一貫冷漠的表情,聲音也多了一絲冷意。

    宋瑯不解:“殿下要做什么?”

    方長霆低下頭,細細摩挲著手中杯子的杯口,嘴角微微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自是去給我盯著一些人。”

    永豐十八年,雪災可不僅僅發(fā)生在稷州,只是因稷州不久前經歷了一場叛變,而顯得更為嚴重罷了。

    雪災之后,朝廷撥款二百萬兩送往雪災眼中的南北之地,作為災建房屋和受災百姓傷損藥材所用,但卻被主持賑災的人貪去了一半,還是欺上瞞下,報喜不報憂,硬說這災禍已得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