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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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后悔了?” “我說了我不后悔!”祝镕不自禁地低吼出聲,意識到自己兇了妻子,滿心愧疚,“扶意,我不是沖你。” “镕哥哥。”扶意擋在了他的身前,說道,“我們換了衣裳,先進宮拜見新君和新皇后吧,別怠慢了君臣之禮。” 祝镕道:“是我沒用,叫你擔心了。” 扶意搖頭,說:“他是你親爹,在你有自己的主張和意識之前,曾是你的天,沒有他何來的你。你愿以善意看待這個世道,又怎么會對待自己的親生父親那般刻薄冷血,镕哥哥,這是人之常情,家國大義固然為上,可你我都不過是普通人。” 祝镕長長舒了口氣:“好,我們先進宮,我也想知道jiejie的態度。” 興華堂里,祝承乾站在窗口張望許久,遲遲不見兒子出現在院里,只有下人來傳話,說三公子和少夫人進宮去了。 祝承乾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終究是君王為上,他們先去拜見新君和皇后,在情在理。 “大老爺,有件事……”可那小廝欲言又止。 “何事?”祝承乾沒好氣道,“吞吞吐吐做什么?” 小廝忙道:“就這幾日,家里傳過幾句,小的們聽得不真切,也不敢胡亂打聽,可方才小的和其他幾人遠遠看著,聽幾位mama分析,果然是真的。” 祝承乾惱道:“話說半句,到底什么事?” 小廝戰戰兢兢:“大老爺息怒,是、是少夫人懷的孩子像是沒了,mama們說,到今日少夫人該十分顯懷,可少夫人瘦得厲害,半點不像有身孕的人。” 祝承乾睜大眼睛:“她小產了,幾時的事?” 小廝道:“少夫人才回來,小的如何知道,可若算上坐月子的日子,至少該是正月里的事了。” 祝承乾氣得不行:“那女人,就是不知安分守己,如今丟了我祝家血脈,她還有什么臉回來,她若安分在京城待著,難道我還殺她不……” 他氣急敗壞說出這些話,自然是在下人面前失了態,揮手吼了聲:“滾。” 家門外祝镕已攙扶妻子上馬車,扶意坐定從窗口看他,卻見丈夫看向身后的地方,一臉的怒氣。 “怎么了?”她問著,也往車后探去,便見開疆緩緩騎馬而來,手里還提溜著用絹布包著的食盒。 祝镕沒好氣:“你不在宮里當差,來這里做什么?” 開疆下馬,向扶意問好,便笑著說:“這不,皇上放我幾天假。” 祝镕轉身要上馬車,撂下一句:“那你就回去歇著。” 開疆咽了咽唾沫,轉而沖扶意笑:“身體可好些,扶意,你受苦了。” 扶意笑道:“都過去了,往后世道太平,大好的日子等著咱們呢。” “別跟他廢話,我們該走了。”祝镕已經在馬車里坐定,吩咐下人,“動身。” 開疆著急起來,一路跟著馬車:“你這人真是,虧我拿你當兄弟,我們可是二十年的情分。” 祝镕冷冷地瞥他一眼,命令扶意:“把簾子放下,不必理他。” 開疆則強行命車夫停下,從門口探出半個身子,順手把食盒放下,說道:“都是她愛吃的點心,滿京城的都在這里了,扶意,替我送一送吧。” 扶意拉了拉祝镕的衣袖,見他也不反對,便收下了,說道:“只此一回,下回你自己送去。” 開疆大喜:“還是扶意好,有些人兄弟義氣算什么。” 祝镕飛過眼刀,開疆自知理虧,嘿嘿一笑趕緊下了馬車。 車輪滾滾向前,還傳來開疆的聲音,嚷嚷著:“扶意,有勞了。” 祝镕生氣地說:“這個傻子,連我跟前都交代不清楚,他打算怎么面對郡主?” 扶意打開食盒檢查一番,畢竟一會兒進宮是要查的,她心里該有個底。 但見各家精致糕點整整齊齊碼在其中,就她所知,的確是郡主喜歡的那些,然京城地界可不小,城東城西跑一圈,他這怕是早幾天就預定好,天沒亮就去取了。 祝镕說:“他有心思弄這些,好好給郡主幾句交代,什么都有了。” 扶意笑道:“一下闖進去,彼此也尷尬不是?” 祝镕嘆:“那一日在大殿上,侍衛們將重傷的郡主抬下去,我依然在和幾個大內高手纏斗,郡主臨走前,喊了慕開疆的名字,我這輩子沒聽過這么凄涼絕望的喊聲,連那幾個大內高手都受了影響,讓我找著機會占了上風。如今想來,郡主必定是傷透了心。” 扶意問:“我們是不是該改口,稱呼長公主了?” 祝镕頷首道:“安國長公主,封號依然不變,畢竟那是先帝賜下的。” 扶意看向車窗外:“長公主在京城,該有自己的宅邸了吧,聽說王爺和王妃要回紀州,長公主呢?” 祝镕直搖頭:“我們著急什么,該cao心的人,還在搗鼓這些點心呢。” 扶意伸手摸了摸丈夫的胸口:“火氣太大了,镕哥哥,咱們自家的事,你別往開疆身上撒氣呀。” 祝镕說:“他活該。” 扶意勸道:“高興些,咱們家人能全身而退,新君順利繼位,那么多高興的事,都不值得叫你笑一笑?” 祝镕卻深情地看著她:“你吃了多少苦,叫我怎么高興得起來?” 扶意說:“都過去了。” 祝镕卻道:“奶奶告訴我一件事,你一直瞞著沒說的。” 扶意不服氣:“我可從來沒事瞞你。” 祝镕神情凝重:“我爹,打過你一巴掌,是不是?” 扶意一下抿了唇,見實在瞞不過了,才勉強笑起來:“八百年前的事,我都忘了。” 祝镕輕柔地撫過妻子的面頰,自責道:“沒想到我們兄弟三個里,到頭來最干脆的那人是閔延仕,開疆那副死樣子,而我,又始終被家族牽絆著辛苦你。” 扶意笑道:“還真是呢,不過你和開疆當然不差,只是閔延仕的變化太大,可見咱們韻兒是他命中注定的人,這多好啊。” 很快,車馬到了皇城門下,夫妻二人先進宮拜見皇帝,扶意行禮后,就被帶去涵元殿見皇后,祝镕則與皇帝商議些國事。 待祝镕再來到涵元殿,扶意已經不在,大姐告訴他,扶意去探望長公主了。 涵之問:“她帶來的食盒,是慕開疆準備的?” 祝镕應道:“現成送來的,一定要我們帶給長公主,娘娘,長公主的傷可好些了?” 涵之道:“快好了,只是躺不住。” 祝镕松了口氣:“那日見長公主傷得厲害,好在長公主有習武的底子。” 涵之則問:“祖母可好,家人們可都好?” 祝镕一一講明,唯獨不提父親,但他的表情,已經出賣了自己。 涵之笑道:“說吧,有什么話想問,jiejie都會回答你。” 祝镕說:“有件事,想求娘娘答應。” 涵之道:“你先說什么事。” 祝镕走近了幾步,誠懇真切地請求:“娘娘,我不想襲爵,不想繼承公爵府家業,扶意她,還有更多想做的事。您答應過,會重辦女學,修改律法,乃至增添女官之位。娘娘,這可不是一句話的事,您動了朝臣們的利益,更何況是女子,他們如何能容忍女人凌駕在頭上,前途漫漫,您和扶意都要付出無限的心血,如此一來,再要她兼顧家庭,還是那么大一家子人,如何使得?” 涵之道:“倘若我不答應呢?” 祝镕怔然:“可是……” 涵之搖頭,反問弟弟:“我答應你了,接下來你怎么做,推給大哥,推給平瑞平理?還是平珒平珍?他們答應嗎?” “是……”祝镕道,“扶意也說過一樣的話,她說該是家人一起商量才行。” 涵之嗔道:“那不就結了,你該先和家人商量,再來問我是否答應,我這里不過一句話,可你的兄長嫂嫂、弟弟弟妹們,是要付出一輩子,難道就你疼媳婦?” 第466章 這件事聽我的 祝镕想了想,試探著問長姐:“也就是說,這事兒在您這邊,有商量的余地?” 涵之笑道:“你且看看家里,給不給你商量的余地,兄弟幾個都非貪慕權貴之人,他們若真答應,只有一個原因,就是為了成全你們,你忍心嗎?” 祝镕被說中了弱處,他如何能忍心。 涵之忽然皺眉,一手抵著額頭,祝镕見狀,便知jiejie舊疾發作,上前攙扶:“要不要宣太醫?” 涵之搖頭:“不必了,如今癥狀越來越淺,我只是自己太過小心。” 祝镕說:“若有不適,一定要盡早說明,不要怕事瞞著,耽誤了病情。” 涵之緩過幾分,道:“我不隱瞞,你們也不要張揚,眼下對我來說,沒有比身體更重要的,我自然會保重,不必記掛。” 祝镕問:“娘娘,您在為皇嗣擔憂嗎?” 涵之搖頭:“是為了實現心中期待的事,至于皇嗣,的確我在意,可并不愿強求。皇上說,倘若我與他命中無子,那就從皇族里培養優秀的孩子來繼承江山,不是你說的嗎,誰做皇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撐起這個天下。” 祝镕將茶水端給jiejie,說道:“您和皇上,王爺和王妃娘娘,都是為了天下大義才走這條路,我卻執拗于皇嗣,胸懷眼界太狹隘。” 涵之欣慰地看著弟弟:“你還小呢,接下來你的考驗和磨練才真正開始,镕兒,前路艱難,要自愛自重,要保持冷靜。” 這一邊,堯年暫居的宮殿里,宮女們都被她攆出去,扶意守著小火爐預備茶水,窗下美人榻上,美麗高貴的長公主,正捧著一大盒點心發呆。 水開了,扶意沏了普洱,擺在矮桌上一并端來,堯年這才抬起頭看了眼:“小心別燙著。” 扶意又搬來小杌子坐在堯年對面,笑道:“長公主,點心可分我一塊?” 堯年遞給她:“都拿去,他當我三歲小孩兒,這就夠哄了?” 扶意說:“說實話,我覺著開疆不是哄您,是哄祝镕。為了這事兒,我家相公都快和他好兄弟決裂了,他這么表示一下,好讓祝镕不罵他。” 堯年問道:“所以,他對祝镕也沒個交代?” 扶意點頭,將茶水遞過來,說:“我想他,應該是只想對您說。” 堯年接過茶碗,猛地一口,燙得她全吐出來,更摔了茶碗。 宮女們聽見動靜趕來,忙著收拾,扶意攙扶郡主到一旁坐,已有宮人送來冰,好讓長公主含著鎮痛。 “那個,那個別動!”堯年突然站起來,一頭沖過來,奪下了開疆送來的食盒。 嚇得宮女們以為做錯了大事,跪了一地,堯年又過意不去,揮手道:“沒事了,你們退下吧,我和祝家少夫人有話說,我不叫你們,不必來伺候。” 待宮女們退下,扶意將食盒小心翼翼地收好,說道:“嘴燙了,這會兒可吃不了,留著慢慢吃。” 堯年嘆一聲:“據說,他被朝廷放了假?” 扶意應道:“是這么說,具體的還沒細談,下回見了面,我再來轉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