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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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躺下睡,很晚了。”祝镕小心將扶意放上炕,剛扯過被子,忽聽屋外傳來異動,他抓起佩劍,迅速吹滅了油燈。 “镕哥哥……”扶意也跟著緊張。 “在這里別動。”祝镕迅速作出判斷,起身到門前向外看,觀察外面的動靜是否有人,又有多少人,片刻后,微微開了一條門縫,閃了出去。 扶意聽見了打斗聲,聽見了刀劍出鞘的動靜,她不會武功,肚子里還懷著孩子,打不過跑不了,就只能躲著,絕不能在去添亂。 終于,外面再次安靜下來,屋子的門被推開了,聽見丈夫的聲音,扶意才松了口氣。 祝镕點亮油燈,放下佩劍說:“我去把尸體埋了,不能嚇著這里的村民,我很快就回來。” 知道死了人,扶意到底有一絲害怕,可既然什么都做不了,那就聽丈夫的指示,先照顧好自己。 過了很久,等祝镕再回來,她已經把被窩捂暖了,镕哥哥冰冷的身體突然靠近,扶意禁不住哆嗦了一下,但彼此依偎著,很快就暖和起來。 “是皇帝的人?” “是,我本不想殺人,是他招招緊逼,皇帝說過,他所有的密探里,只有我和開疆是會思考的,其余所有的人,不過是冷血無情的殺手。所以接到了任務,他們會不惜一切代價執行,我若不殺他,今日就是我們死。” 扶意將祝镕緊緊抱住:“如果再遇到這些事,不要讓我成為你的拖累,你要想,你若為我死了,我也擋不住任何攻擊,早晚會死的,不如保全你自己,好歹還能活一個。” 祝镕沒有猶豫:“我明白,但我不會讓你死,只是后面的路,我們不能再在百姓家投宿,會給他們添麻煩。直到邊境,都要風餐露宿,會很辛苦。” 扶意說:“我很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好讓你跟上大部隊,但眼下這情形看,哪怕藏在深山里,他們也會來找我。” 祝镕說:“沒錯,所以我們不能分開。好了,閉上眼睡吧,我們互相守著,離天亮還有三個時辰,一個時辰后我叫你,換我睡,你醒著。” 扶意立刻閉上眼,反惹來祝镕的笑,說她難得這樣聽話,更被溫柔地親了親。 祝镕說:“別怕,我們很快會到達邊境,在王爺麾下,有大jiejie照顧你,就安全了。” 扶意沒有回應,她要趕緊睡,醒了好換丈夫歇著。 那一晚,祝镕沒有食言,一個多時辰后,就喚醒了扶意,他們夫妻輪流警醒著,而到了白天趕路,扶意可以在馬車上補眠。 為了躲避密探的刺殺和追捕,白天時,祝镕盡量往人多的地方走,到了夜里,不得不在破廟或廢棄的房屋里過夜。 橫豎是要被追捕刺殺,他們也不再顧忌許多,大大方方地燃起火堆,如此倒是能御寒,夫妻二人依舊輪流值夜,配合得很默契。 與此同時,京城里,皇帝為了褒獎勝親王為國為民,連追幾道圣旨,為他增強兵力、增加糧草,并名正言順地將金東生“調遣”回來,京城和皇宮的關防,全交付給了他。 至于祝家的罪名,嘉盛帝命閔延仕為主審,祝家老少暫時被軟禁在公爵府,但祝承業在第二天也被關進了大牢,與他同父異母的兄長祝承乾成了鄰居。 短短兩天,祝家的事已傳遍京城,而第三天一早,皇帝再下圣旨,將祝承哲、祝平珞一并關押,連族中幾位宗親也受到牽連。 消息傳到閔府,初霞來探望韻之,嫂嫂已經幾天沒吃飯,憔悴而瘦弱,她勸韻之要照顧好自己,但說著說著,也哭了。 “下一步,是不是要把奶奶她們也抓起來?”韻之說,“全家人都遭難,只有我逃過了是嗎?” 初霞說:“哥哥要把初雪jiejie和孩子們接來,但是初雪jiejie不肯來,還傳話說,要您多保重。” 韻之狠狠抓著衣擺:“他們不好,我如何保重,我都出不去這個家。” 正說著話,前院的仆人來了,是閔夫人身邊的婆子,趾高氣昂地站在院子里喊:“少夫人,您今兒還不去請安嗎?您家里又有事兒了,夫人正要告訴您呢。” 韻之趕出來,扶著門站立:“什么事?又出什么事了?” 那婆子說:“您過去,不就知道了?” 初霞攙扶著她,輕聲說:“嫂嫂,伯母她一定會作踐你,您別去,有什么事,等哥哥回來再說。” 那婆子雖沒聽見這話,卻刻薄地笑著:“少夫人,夫人等您去了,好拿主意,您這么耽誤著,回頭再出了大事,可別怨夫人不顧親家死活。” 韻之方寸大亂,滿心念著家人,再顧不得什么,急急忙忙趕來婆婆跟前。 閔夫人正和幾位妯娌說笑,其中一位嬸母說:“有日子沒見新娘子了,怎么瘦了?” “都成親那么久了,哪門子的新娘子?”閔夫人說,“非要說,我倒是很好奇,這丫頭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古怪,為什么就不讓延仕碰她呢。好人家的媳婦,就這么些日子,肚子里都能懷上了吧,我這是要等到幾時才能有抱孫子的盼頭?” 韻之不在乎這些刻薄話,開口就問:“我家里怎么了,母親,您不是有話要對我說?” 閔夫人怒道:“沒規矩的東西,長輩們在這里,你連行禮問安都不會嗎?公爵府果然是繡花枕頭,滿肚子的草,才教出你這么沒規矩的姑娘。” 韻之著急地問:“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家里怎么了?” 閔夫人指了身邊的嬤嬤說:“給我掌她的嘴,教教她,該如何對長輩說話。” 緋彤滿心護著小姐,上前來阻攔,卻被幾個女人拉開,劈頭蓋臉地打她,緋彤倒在地上蜷縮成一團,還不忘喊著:“小姐,你快走……” 可韻之卻撲向了閔夫人,從她發髻里拔下簪子,抵在她的咽喉:“讓她們住手!” 邊上的人,嚇得驚叫起來,要喊管家召喚護院。 “住手……”閔夫人頓時蔫了,命令下人住手。 “我家里出什么事了?”韻之手里用勁,發簪尖扎入閔夫人的皮膚,嚇得她魂飛魄散。 “你、你家老太太病了!”邊上的嬸母道,“剛得到消息,你家老太太病倒了,請旨求醫,被駁回了。” 聽聞祖母病倒,韻之的心猛然揪緊,便是這一瞬的松懈,幾個婆子撲上來,奪走了她手里的發簪,將她控制住。 擺脫威脅的閔夫人,跌跌撞撞起身,沖過來劈手一巴掌扇在韻之臉上,咬牙切齒地咒罵:“給我打,傳家法,給我狠狠地打,祝韻之,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骨頭硬,還是板子硬!” 第422章 我怕有一天會忍不住 韻之一腳飛起,踹在閔夫人的肚子上,摔得她人仰馬翻,屋子里亂成一團,閔夫人發了狠,定要毒打韻之泄憤,被趕來的管家勸下。 原來閔延仕離家時有交代,不許下人幫著他母親作踐少夫人,不然他決不輕饒。 閔夫人如何肯罷休,她身邊的下人和幾位妯娌也不依不饒,最后管家沒法子,只能強行將少夫人帶走,看住了院子的門,不讓少夫人出來,也不叫其他人進去。 閔夫人氣不過,派人去找兒子,質問他什么意思,反倒是給了閔延仕通風報信,他撂下手里的事趕回來,顧不得去看一眼母親,徑直闖來找韻之。 韻之挨了他娘一巴掌,臉頰雖然紅腫,但吃虧最多的還是緋彤,小丫頭幾乎遍體鱗傷,更被嚇得發了高燒。 閔延仕在緋彤的屋子里找到了韻之,驚見她臉上的傷痕,便是怒火攻心。 韻之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便把手往冰冷的水盆里探,絞了一把涼帕子蓋在緋彤的額頭上,輕輕拍哄在夢里依然驚恐的人。 “打了緋彤的,我會處置,重責后攆出去。”閔延仕說,“我會告誡府中所有下人,不得聽我娘的話欺負你們。” 韻之知道這話不假,不然她早就被一頓板子打得昏死,他的確沒忘了保護自己。 “你的臉……”閔延仕走上前,“讓我看一眼,怎么樣了?” “皇帝為什么不讓我奶奶治病,她是先帝破格冊封的縣主,皇帝是連先帝都不放在眼里了嗎?”韻之根本顧不得自己的傷,更一改焦灼質問的語氣,軟下來哀求閔延仕,“求你,求你請個郎中,去看看我家祖母。” “誰告訴你,奶奶病了?”閔延仕蹙眉,“我娘?” 韻之點頭:“是她們說的。” 閔延仕嘆了一聲:“她們騙你的,祖母一切安好,女眷們雖然也限制了行動,但并沒有被苛待,公爵府上下的仆役被圈了起來,但留了一些在主子們身邊,奶奶身邊有人照顧。” “真的?” “千真萬確,我娘騙了你。”閔延仕說,“她就是故意嚇唬你欺負你,你不要再理會她。” 韻之的心驟然落下,頓覺渾身癱軟,她幾天沒好好吃飯,又狠狠打了一架,受驚受辱受委屈,身和心早已到了極限。 閔延仕眼疾手快,將韻之抱入懷里,可韻之還是掙扎了一下,想要推開他:“我不用你……你走吧。” “不要再逞能,你要休息。”閔延仕將妻子打橫抱起,送回了他們的臥房。 韻之無力抵抗,便不再看他,躺在床上,不論丈夫說什么,她都不搭理。 見下人送來了粥,閔延仕走到桌邊說:“我來喂她。” 奶娘勸道:“一會兒再把碗砸了,糟蹋糧食。姑爺,奴婢說句不當說的話,小姐她的脾氣您是知道的,這事兒過不去。她心里明白大伯父和爹不是好人,犯了罪該受罰,可她終究是祝家的女兒,如何忍心看家人受苦。偏偏告發咱們家的那個人,又是您……” “我知道。”閔延仕說,“我不怪她。” 奶娘道:“奴婢會照顧好小姐,只求姑爺在這家里關照幾句,別再叫大夫人她來作踐我們姑娘。” 她說著,忍不住眼紅落淚,但還是忍耐下,揉了揉臉,端著粥去喂韻之。 看著韻之勉強進食,閔延仕稍稍安心,便離了這里,去處置母親那頭的事。 要說閔夫人被韻之踹那一下,摔得不清,此刻腰也直不起來,見了兒子便哭訴斥罵。 可不論她怎么囂張,閔延仕都沒多理會,只將那些對緋彤動手的下人都找出來,以家法處置,而后攆出去,不聽任何人的勸阻。 這些事傳到韻之這里,小丫鬟告訴她和奶娘說:“公子可給少夫人撐腰了,前頭都在說,再不敢胡來了。少夫人,您好好吃飯,奴婢去照顧緋彤jiejie,您別怕,有大公子在呢。” 人去了,奶娘取帕子給韻之擦拭嘴角,勸說道:“姑娘,事到如今,您別和姑爺慪氣,姑爺若不待見您,又何至于此,千萬別磨光了他的耐心。您且等一等,三公子和四哥兒一定會回來,給家里主持公道。” 韻之含淚搖頭:“我怕我哥,等不及回來……” 且說閔延仕處置了家里的事后,便還要去忙提審祝承乾的事,碰巧在牢房外遇見了開疆,他是替皇帝來問祝承乾一句話,這就要回去交差。 開疆問他:“韻之是不是傷心壞了?過幾日,我去看看她。” 閔延仕頷首:“她不吃不喝,也不理睬我,我怕有一天會忍不住。可我不能告訴她,我身邊太多的眼線,一旦讓皇帝看出端倪,就什么也保不住了。” 開疆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你,就快了,邊疆打完仗,一切都會有個了斷。” 第423章 皇后的打算 閔延仕問開疆:“你呢,聽說伯父病了。” 開疆苦笑:“被我和我哥勸在家里,生了場氣,到底有些年紀了。” 閔延仕頷首:“想來幾位哥哥也是看得清形勢的。” 開疆哼笑:“那是自然,就我爹,放他回朝堂上,如何使得?他一生所愿是死在戰場上,我們怎么好叫他死在朝廷上?” 此時察覺到有人來,二人彼此會意,另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便互相告辭。 來的是和閔延仕一同會審祝承乾的官員,而祝承乾如今雖下了大牢,但尚未定罪,也沒有被削爵革籍,閔延仕看得出來,幾人對他還是恭敬有加。 想來閔延仕若非祝家的女婿,若非是告發祝家的人,他也會多幾分客氣,朝廷官場,永遠今日不知明日事,誰不會學著給自己留一條后路。 但眼下,閔延仕不需要考慮這些,他和祝家的關系,算是徹底“完了”。 “延仕,延仕!”忽然,從邊上牢房傳來聲音,是他的岳父,祝承業趴在牢門上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