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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嫁給侯府私生子(重生)在線閱讀 - 第28節(jié)

第28節(jié)

    第61章

    今年冬天來得特別遲,卻也來得特別狠。第一場雪落下之后就沒再停過,頭幾天人們還見面都笑著說來年肯定是個豐收年,可再往后就根本笑不出來。

    大雪先是封了進京的路,再是連京郊大營都差點在一夜之間埋進雪里,而后外城里不斷有人家被積雪壓塌了屋子,被凍死的老者與小孩更是越來越多。城里的糧倉早就開了,粥棚日夜不斷火的熬粥,但這些舉措對于老天爺降下的風雪,無疑只是杯水車薪。

    “周jiejie,你真打算給溫雯把人家定下來啊。”原本還說要多留孩子兩年,這一轉眼又急匆匆的把婚事定下了,為了這事陳景容還差點跟她急了眼,怪她沒跟自己商量。

    “還是定下來的好,這時候能不顧外邊風聲閑語上門求親,家世人品又都不錯的人家,不好找。”溫雯雖是大女兒,但是性子一直比溫雋要柔,家里要是要留一個贅婿,周氏也想好了只能把溫雋留下。

    這么多年下來陳景容也不知道是不是欠的女債太多,家里除了從自己肚子里爬出來的這兩個小祖宗,其余三個庶出也全是閨女。京城里誰不打趣陳景容,這輩子就是個岳父命。

    周氏這話說得也沒錯,陳家商賈出身,至今也沒把這安身立命的根給扔下,故而說親的時候太高的家世,總還是把陳家輕看一眼。太低的人家,又總覺得是奔著陳家潑天的富貴來的。現在能找到一個各方面都合適的,的確不容易。

    “你別光說我,聽說最近那幾家再沒誰找上門來煩你了?”周氏今天會到將軍府來,是因為今兒是皇帝領著群臣去祭天的日子。衛(wèi)驤和沈曜東是一定跟著去的,陳景容負責私底下的護衛(wèi)也不能不在,三家的男人都不在家,女人們可不就湊到一塊兒來了。

    衛(wèi)驤都那么跟太子攤開來說,自然不會再有誰上門求娶。“現在京城里都忙著救濟災民,哪還有空管這些還沒影兒的事兒。”如今家里的下人都散了大半出去,將軍府的三個粥棚白天黑夜的要人輪值,可哪怕這樣了,玄陽還是時常說人手不夠。

    “再說了,青溪眼里除了咱們奕兒,誰也瞧不上。”這話放在早前,趙云瑾不會這么直白的說出來,但前些天天自己帶著青溪應約出門,到了地方又被人圍著打聽孩子的婚事,回來之后青溪就犯了渾。小小的孩子倔生生的抬著頭跟自己說,要是真要定親,那就只能跟沈叔叔家定,其余的哪家都不行。

    沈夫人安氏聽過這話只在心里訝異了一瞬,便笑開了眉眼,“這話可算是說到我心坎上了。奕兒那孩子啊什么都好,就是性子軟乎,不像他爹。為了這事我們私底下都不知道說了多少次,都說好在這些年有青溪在。說來不怕你們笑話,青溪雖比我家奕兒小幾歲,可這兩個孩子在一起的時候,我就覺著是青溪更強點。”

    兩個孩子如此要好,安氏早就有結親的想法。只不過沈曜東很早之前就囑咐過,這事只要衛(wèi)家不開口,自己就不準提,免得叫衛(wèi)將軍為難。可如今是趙云瑾先開了這個口,青溪又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兩家又是知根知底的,安氏豈有錯過的道理。

    話說到這份上就算是把這事口頭約定給定下了,兩人都相視一笑不再多言。周氏坐在一旁體貼的把酒杯倒?jié)M,三人默契的舉起酒杯,把沒說出口的話全裝在酒中一口吞下。

    府中的夫人聊著家中雜事,外邊三個男人卻是跟著皇帝被凍得不輕。祭祀的行宮在郊外,一路過去雖早有人提前打掃開路,但也還是十分難行。皇帝端坐行宮大殿里看著外邊鵝毛大雪,臉上一絲血色都沒有。

    要不是如今民間已經流言四起,說這雪是因著如今天子昏聵才天降之災,要自己下罪己詔,皇帝是肯定不會出宮的。這流言的源頭至今也沒有找著在哪兒,為這事陳景容已經挨了不少訓斥,現在他垂頭喪氣候在一旁不做聲,皇帝也不多看他一眼。

    “父皇,外邊已經都妥當了,還請父皇移步祭臺。”原本祭祀前的準備也應當天子親力親為,方才顯得誠心。但皇帝此次一路都鮮少露面,準備的事兒更是一概交給太子辦了。

    皇帝高坐尊位垂目看著畢恭畢敬的太子,自己的太子從小就恭順,這么多年自己從來都只擔心他壓不住幼弟,接不住自己的位置。可從什么時候起,自己開始害怕太子過于強大,自己守不住自己的位子的呢?大概是大病之后,不管御醫(yī)如何調養(yǎng)身子還是一天比一天虛弱開始的吧。

    “那就出去吧。”這回出宮,御醫(yī)欲言又止,最后還是跪下勸諫,說是自己的身子見不得風,出宮祭祀更是勞神傷體。可這時候要自己把祭祀之事代交太子,也是萬萬不可能的。若是祭祀有成,那太子的聲望豈不是更上層樓,到時候還要自己這個垂垂老矣的皇帝有什么用。

    衛(wèi)驤看著已是強弩之末的帝王一步一步的往前走,想上前攙扶一把卻又強忍著沒動。此次流言本就是太子一脈策劃,現如今皇帝越發(fā)多疑,暗衛(wèi)手里的活兒越發(fā)像先帝時期那般狠毒見不得人,直到數天前,暗衛(wèi)的釘子都埋到太傅府上,眾人才下定決心不得不先行下手。

    出事的時候是祭祀過后,原本應當十分牢固干燥的臺階,不知為何皇帝一腳就踏空了。那一瞬間不光年邁的帝王,一同滾下臺階的還有太子,世上最尊貴的一對兒父子這般滾下祭祀臺,幾乎把眾人的心肝都嚇破。

    兩個人都是被抬上馬車送回宮里的,衛(wèi)驤還沒進城就被卸了朝服押解回府,不得出門。陳景容更是當即就被下了大獄,三人中竟只有掌管京郊大營的沈曜東暫時沒被牽連進來。

    “出什么事了?”大冷的天兒被除了外袍送回來,幾乎沒把趙云瑾給氣死。趙云瑾關上門來拉著人坐在火爐前,接過江兒遞過來的大氅披到他身上。“怎么回事啊,要殺要剮也得叫人穿暖了衣裳吧,還能把人凍死不成。”

    這話是說給外邊的守衛(wèi)聽的,外邊的人聽了沒什么表情,但心里還是對衛(wèi)夫人多了兩分忌憚。當差這么多年,落魄的家眷見得多了,有哭有鬧的,這般理直氣壯頂撞抱怨的著實少有。

    “行了,不怪他們。”此事衛(wèi)驤心里有數,卻沒法跟趙云瑾多說,她現在越是知道得少就越好。“有沒有熱茶,這一路回來真凍得夠嗆。”

    凍了這么一路,趙云瑾哪能就一杯茶水打發(fā)了他。“等著,我剛熱了奶糕子,你先喝一碗,我立馬讓廚房做點熱乎的。”衛(wèi)驤回來的時候剛剛天擦黑,等吃到熱乎飯的時候更是已經入夜。

    趙云瑾等著他吃飽穿暖了,這才問他到底怎么回事。衛(wèi)驤看著她平靜的面色終于忍不住發(fā)問,“我被這般押解回府,你也半點不擔心?”

    “擔心什么,咱們倆夫妻這么多年,是好是歹的也分不開了,沒什么好擔心的。”趙云瑾想得通透,衛(wèi)驤若是封侯拜相那自己便是風光無兩的誥命夫人。衛(wèi)驤若是功敗垂成,那自己陪著去死也不是不行。

    “兩個孩子青溪占便宜些,一出生就金嬌玉貴的養(yǎng)著,小的這個還沒落地,還沒享福多少吃虧些,可說到底他們享的福是你這個當爹的掙來的,真要是出事了,一家人一同擔著也無可厚非。”

    這話說得衛(wèi)驤心里蠻不是滋味,“你放心,不是什么大事。”說罷又仔仔細細把今兒白天發(fā)生的事給趙云瑾細細說了一遍。“只要圣上無礙,我便是受罰也是應當的。”

    這話說得滴水不漏,外邊的守衛(wèi)聽了也暗自記下,只有趙云瑾看著他的神色心里有些犯嘀咕。這么多年,這輩子和上輩子加起來,衛(wèi)驤對圣上到底是個什么態(tài)度,自己可是瞧得清清楚楚。他到底是真擔心還是假的,騙不了自己。

    話說至此,兩人目光相對,趙云瑾就更加確定自己心中所想,自家這個老實人,怕是做了不老實的事兒。“你自己心里有數就好,只盼望圣上龍體康健就好。”

    “放心。”衛(wèi)驤安撫的拍拍她的手,現如今家里上下都是守衛(wèi),外邊的事已經不是自己能管的。衛(wèi)青溪已經被帶到隔壁廂房睡下,衛(wèi)驤摸了摸她已經顯懷的肚子,不欲她多思慮,抱著她便上床歇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恩大家還等著我這個上班狗!!!平安夜快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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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章

    “快,快去賬房支銀子!”周氏剛到家就接到陳景容被下了大獄的消息,想要派人去衛(wèi)家,將軍府已經被圍起來出入不得,沈曜東暫時接管禁衛(wèi)根本見不著人,幾乎要把人急死。最后還是安氏親自上門,把兩個孩子接走了,周氏這才稍微定了心神,想法子撈人。

    陳家別的沒有,銀子管夠。賬房總管往兜里揣了一大疊銀票就跟著周氏出了府門,直接往刑部大牢去。“老唐啊,待會兒到了地方別摳,要多少都行,不求別的,能套出點話來就行。要是能進去瞧一眼,那就更好。”

    周氏穩(wěn)穩(wěn)當當坐在馬車里吩咐老唐,面上不露半分慌張,只有手里被揉得不成樣子的帕子揭露了她心里的不安。陳景容這些年在外邊辦的是什么差事,她比誰都清楚。

    他不像衛(wèi)驤那般圣寵正濃,自從接過衛(wèi)驤的位子,這人睡覺都睡不安穩(wěn)。這些年他再不留宿花街柳巷,不就是怕人給他下絆子,哪怕在家里歇在姨娘那兒的時候,也必定要回正院來睡,就怕宿在外邊萬一說了什么夢話,再漏出去什么招來禍端。

    兩人再是諸多爭吵,但說來也算是少年夫妻,剛嫁給他的時候,自己也不是沒因著他的好顏色心動過。周氏看著當年那般風華正茂的少年兒郎,為了陳家熬得成了個心思深沉瞻前顧后的人,心里要說一點難過都沒有,那也是假的。

    “夫人放心,都這時候了銀子那就是擦屁股紙,什么都不如三爺重要。”賬房總管老唐把手伸到兜里捏了捏銀票便心中有數,到了刑部大牢門口,搶先一步下去十分利索就把面額不小的銀票塞到幾個守衛(wèi)兜里。

    守衛(wèi)本不想收,可奈何數額著實迷人眼,進了口袋就舍不得掏出來。“知道你們是為了誰來的,不是我們非要為難,只不過這會兒宮里還沒個動靜,實在不敢輕易放人進去。”

    “不敢,不敢,不敢為難官爺。上面沒消息,咱們也不敢妄動,就盼著能叫官爺幫著送點東西進去,咱家三爺身子弱,家里人實在著急。”老唐哈著腰的模樣實在難得一見,這些年他管著陳家內院賬房,進進出出也是個爺。現如今要不是陳景容折里頭了,且瞧不見他這模樣。

    守衛(wèi)收了銀子自然肯辦事,老唐一揮手,就有兩個下人抱著好幾個包袱過來,“辛苦官爺走一趟,咱們就在拐角那邊侯著,要是有什么事兒,各位盡管吩咐。”

    被關進大牢的陳景容看著送進來的大包小包,一時之間也不知該擺出什么表情。能把這種東西送進來,必定花了不少銀子,周氏那么摳,指不定心里怎么心疼銀子,怎么罵自己。

    想到這些陳景容又忍不住低頭笑起來,家里那母老虎又兇又惡,仗著比自己大幾歲,從小就沒把自己放在眼里,這回總算風水輪流轉,她想發(fā)脾氣也得忍著。

    東西送進去了,周氏抱著湯婆子坐在馬車里,“管家,你送些銀子去沈家,畢竟這時候他家能幫把手把孩子接過去,就是大恩德了,不能讓人家再替咱們養(yǎng)孩子。”陳景容這邊到底是個什么光景誰都說不準,周氏一步都不敢遠離。

    “夫人,要不您也回去等著,要是有什么事兒,奴才再回稟就是。”雖說馬車里比外邊好,可到底比不得屋里,外邊寒風一吹里面就到處漏風。周氏這么縮手縮腳的等著,也不是辦法。

    “不回去。”周氏搖搖頭一口回絕,自己在這兒心還踏實些,回去了反倒沒著沒落。“宮里只怕過不了多久就會有消息,是好是歹的我得等著。”

    周氏這話沒說錯,就她來刑部大牢這會兒的功夫,宮里御醫(yī)太醫(yī)們也都聚集到皇帝宮里,“林老爺子,您趕緊瞧瞧,皇爺這……”

    先到的御醫(yī)個個束手無策,崔公公只能是抓著林老爺子這根救命稻草不放。林老爺子現如今早就隱退,要不是這等大事,還真難得有人能請得動他。

    老爺子剛把手搭在皇帝手腕上,虛空的脈象就讓林老爺子心里咯噔一下心都涼了半截。雖聽說了圣上大病之后身子不甚康健,但是萬沒想到已經有了油盡燈枯之勢。如今又從高處跌落,恐怕真要熬不過去了。

    看著林老爺子的臉色,一直守在內殿的皇后就知道怕是要不好。“老爺子,您好歹得救上一救,太子那邊還不知道什么光景呢,好歹得讓太子醒了再瞧瞧他父皇不是”

    這話說得隱晦,但屋里的人都明白意思。現在皇帝要有個三長兩短,外邊肯定是要亂的。可若是太子醒了,那就不一樣了,有名正言順的儲君在,哪怕改天換日,又有什么關系。

    “臣,盡力而為。”到了這步田地,林老爺子的藥方就再無半點顧忌,下的全是虎狼之藥,崔公公拿著藥方出去,手都止不住的抖。

    皇帝這邊凄風苦雨,太子那邊也不遑多讓。太子妃和幾個側妃妾室哭得凄凄慘慘,里間閉著眼睛裝昏迷的太子也疼得滿頭大汗。這回的事雖說是自己一手策劃的,但這個局也算了自己一份。要不是如此,怕是洗不清自己身上的嫌疑。

    現如今陳景容在牢里,衛(wèi)驤也被嚴加看管,這出戲要是唱不成,大家都得一起完蛋。想到這兒太子又更加放緩了呼吸,只當自己是個死人,什么都不管。

    太子雖無性命之憂,但卻纏綿病榻。反而皇帝吃了林老爺子的藥之后,第二天中午就悠悠轉醒了。皇帝醒了之后第一件事,便是親自把暗衛(wèi)收回來,把整個京城里里外外都查了個底掉。緊跟著便宣召看管在府里的衛(wèi)驤入宮,衛(wèi)驤入宮之后看著跪在殿外的老二和老四,腳步并未停頓,連眼神都沒再多給一個。

    “這次的事兒,跟你有關系嗎。”多疑的帝王自然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查到衛(wèi)驤頭上的時候,除了他與陳景容沈曜東私底下一些無傷大雅的小事,其余的一概正常。

    “回皇爺的話,此事與臣無關。”衛(wèi)驤穩(wěn)穩(wěn)當當的給皇帝磕了個頭,才繼續(xù)說道,“但臣有罪。臣本應護衛(wèi)皇城,此次的事雖發(fā)生在城外,但臣理應受罰。”衛(wèi)驤說完這話,才真的再不多言,就老老實實跪著。

    “哼,你倒是實在。”皇帝嗤笑一聲,“你知道朕如今誰也不信,你還這般老實做什么。”衛(wèi)驤話說得實在,雖不能再像以往那般讓自己高興,但事到如今還有人肯跟自己說實話,多少還是欣慰的。

    “這次的事是老四的手筆,老二也脫不了干系。朕這個當父皇的,這些年看來是小瞧他們了。”皇帝本想自己收拾了兒子,身體卻實在是快撐不住了。林老爺子的藥方他自己看過,現在自己只不過是在拿藥續(xù)命而已。太子傷重,如今還下不得床,自己這個當父皇的,死到臨頭了總得替兒子再爭取點時間。

    “朕把老四和老二都交給你,該怎么辦就怎么辦,辦完了再來交差。”皇帝說完這番話,再沒了力氣軟在榻上粗粗的喘著,也不再看衛(wèi)驤,擺擺手讓他下去。

    “皇爺,臣已經領了皇城護衛(wèi)的職責,按理兒說不該再接手皇子們的事,不若把陳景容……”衛(wèi)驤話沒說完就被皇帝揮手打斷了,“就你,朕只信你。你放心,陳三兒在牢里比在外邊好。”

    話說至此,再多說也無益。衛(wèi)驤重新接了暗衛(wèi),連家都沒回,直接就借了宗人府的地方提審四皇子。可這事有什么好審的,此次的事兒從頭到尾就是個局,一個太子把所有人都算計進來的局。

    老四本沒這么大膽子行事,是太子把老二早就安插在他身邊的人用上,鼓動老四,才有了這回的意外。所以事情雖是四皇子干的,可真算計起來應該是太子與二皇子這對早年的冤家,聯起手來把老皇帝給坑了。

    衛(wèi)驤不愿插手他們兄弟之間的事兒,連著三天都有意識的在拖沓,直到拖到太子能起身,皇帝倒下再也起不來的第四天早上,太子派人過來接替了衛(wèi)驤,衛(wèi)驤才掙扎著從宗人府出來。

    衛(wèi)驤三天三夜沒見日頭,這會兒看著被白茫茫的雪地襯得越發(fā)亮眼的天地,突然覺得又累又困,騎在馬上都直不起腰背來。自己深受皇恩,但到頭來還是卷入皇權斗爭,忠義難全。

    “衛(wèi)驤,到家了到家了,沒事了啊。”護衛(wèi)是今兒早上才撤,撤了之后趙云瑾便守在府門口等著,總算是把這丟了心魂的人給等回來。下馬的時候衛(wèi)驤踉蹌兩步好在有趙云瑾在身邊扶著,“瑾兒,我好累啊。”

    “嗯,知道你累,屋里被窩都暖好了,你先睡,等醒了再吃東西。”趙云瑾扶著他慢慢往家里去,她什么都不問,也什么都不在乎,只要他回來,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第63章

    太子現身朝堂的時候,刑部大牢那邊總算也得了吩咐,守門的護衛(wèi)趕忙顛顛兒的把一直等在外邊的周氏給接進去了。這幾天一日三餐陳家往牢里邊送什么,里外里所有兄弟就跟著吃什么,有那多事的給算了一筆帳,就這么幾天功夫陳家怕是搭進來得有一千兩銀子。

    “夫人放心,這幾天三爺在我們這兒好著呢。”這幾天吃得好,眾人肚里的油水都足得很,面目都比以往和善許多,尤其看著周氏這活財神更是笑得合不攏嘴,一路在周氏前邊領著,那架勢不像探監(jiān)更像是訪友。

    “知道大家伙兒都辛苦,只等這次的事兒完了,到時候各位兄弟抽個空去陳家柜上一趟,每人兩根小黃魚兒,權當是謝禮。”現下一根小黃魚兒就是十兩黃金,看守大獄上上下下好幾十口人,這一嘴許出去的錢銀真不是一點半點。

    但這些東西,在看見陳景容衣裳齊整的坐在矮幾旁的樣子,又覺得什么都值了。周氏隔著牢門看著自家作死的冤家,這幾天提心吊膽那勁兒總算是松懈下來。

    “你怎么來了,不是說了讓你回家去,爺這兒什么事兒沒有,等事情了了自然就回去了。”牢里的陳景容剛一打眼看見周氏,都分不清兩人到底誰更狼狽。

    這些年他雖年紀漸長,可生來的好皮相經過歲月的沉淀,少了年輕時候的幾分張揚,竟是越發(fā)的出色。現在雖是在牢里,但半點苦沒吃半點落魄也沒有。倒是周氏在外邊等了這么許久,面色著實不好看。

    “閉嘴!”周氏見著人好好的,之前在外邊許的愿又全拋到腦后,一張嘴又沒了好脾氣。“天天就會說放心放心,人都到這地界兒來了,還要人怎么放心!”獄卒打開牢門便走了,周氏進來劈頭蓋臉就是好一頓埋怨,聽得陳景容想躲都沒地兒躲。

    “是是是,是我的不是。”這么些天沒回家,再聽見周氏一如既然的埋怨,陳景容倒是不像往常那般厭煩,“不是說好了讓你回家等,外邊雪停了嗎。”

    “晚上都回去了,你放心,我看你就是個催命的鬼,你一被抓進來,雪就停了。”周氏的手被陳景容緊緊握在手心,這些年兩人間這般的親昵著實不多,周氏被他溫熱的手心暖得實在有點罵不下去了。

    “剛剛進來的時候我問過了,說是這回的事兒全是四皇子謀劃的。現如今太子監(jiān)國,怕是要一一清算。”周氏往外邊散了不少耳目,就是怕聽漏了消息耽誤陳景容。

    “嗯,這事我心里有數,今兒出去就不許再等在外邊了。回去把閨女都接回來,等外邊事情了了,我自然就回家。”謀劃之初衛(wèi)驤那廝本不愿瞞著家人,還是自己硬板著不讓,說是家里那幾個婆娘越著急,這戲才越真。可如今看著周氏熬得去了半條命的模樣,陳景容心里多少有些后悔,不該這般折騰她。

    刑部大牢沒法多待,周氏出來之后聽了陳景容的話,接了孩子便老老實實回家去了。另一邊趙云瑾那兒,雖不像周氏那般火急火燎的著急,可衛(wèi)驤塌了腰桿一般的回來,一進門倒頭就睡的模樣,也把趙云瑾嚇得夠嗆。

    在宗人府耗了這么久,再是冬天身上的味兒也不好聞。趙云瑾本以為他許是太累了,輕手輕腳的給他換下衣裳鞋襪,就不再擾他歇息。可這人從白天睡到晚上都沒起身,自己叫他吃晚飯,他也難得的躲在被子里,搖搖頭說不吃。

    “娘,爹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跟奕哥哥一樣了。”趙云瑾勸不動他,只好先帶著青溪吃飯。青溪吃飯前進里間去了一趟,出來之后一坐下就說了這話。

    “哦?怎么就像你奕哥哥了?”趙云瑾乍一聽覺得這就是孩子話,但自己這孩子跟別家的著實不一樣,說不定還真就知道她爹到底怎么了。

    “這不就跟奕哥哥不痛快的時候一樣,等著人去哄呢。”小孩子說話直白,這話一出把一屋子下人都給逗樂了。“奕哥哥也是這樣,真不高興了也不說,就自己一個人憋著,安姨不怎么管這些事,每次都是我去哄的,娘你也快去哄哄吧。”

    “看來,你倒是比娘跟了解你爹啊。”趙云瑾笑著摸摸自家女兒的頭,“你吃你的,娘待會兒再進去,放心,餓不著你爹爹。”

    “哦。”聽著娘親這么說,青溪也就不cao心了。只不過等到飯吃得差不多了,才又嘟嘟囔囔的拉著趙云瑾認認真真的說,“娘你也別難過,我和爹爹像,自然懂爹想什么。我哄奕哥哥,爹爹哄娘那都是應該的。”

    小孩兒說得頭頭是道,趙云瑾看著青溪一蹦一跳出門回房去了,這話卻叫她沉思許久。青溪說得雖是孩子話,其實并非沒有道理,自己重來一世雖時時愛重衛(wèi)驤,但兩人相處多年,平日里還是衛(wèi)驤多讓著自己,哄著自己。外邊有些叫人為難的事兒,他不說自己便問得不多,雖是有心不叫他為難,但現在想來有時候說不得他也等著自己多哄哄他呢。

    “驤哥,還累著啊。”趙云瑾脫了外裳踹了繡鞋爬上床,極其勉強的擠到衛(wèi)驤被子里,把人一把抱住。“是不是外邊有什么事,跟我說說吧。”

    “我都聽到了啊。”睡了一天衛(wèi)驤哪還能睡得著,母女兩個在外邊編排自己,青溪那小機靈鬼敢說,自家這傻婆娘還真就敢聽,這不就巴巴的進來哄自己了。

    “聽到便聽到了,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兒。”趙云瑾親昵的往他懷里拱了拱,“青溪像你多些,家里就我一人不及你倆聰慧,你有什么事說與我聽聽,說不定我也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