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節
謝昭抱著程遙遙走到冰箱前,打開冰箱,讓她檢閱冰箱里的食材。 冰箱里食材新鮮豐富,每隔兩天就有補充。程遙遙挑了幾樣,道:“今天吃西餐好了。” 程遙遙一直是一副“侍兒扶起嬌無力”的狀態,謝昭拿了個軟墊來,讓程遙遙墊著靠在椅子里,親自去做飯。 他只穿著一條寬松家居褲,緊身白背心,系著圍裙站在廚房里認真做飯的背影,陽剛又迷人。 程遙遙坐不住了,跑過來小貓咪一樣往謝昭背上爬,聞著他頸側好聞的氣息:“要背著!” 謝昭回手托了她一把,語氣隱含笑意:“怎么這么黏人?” 程遙遙假裝沒聽見,甜甜地貼著他臉頰:“你會不會做牛排啊?” 謝昭回頭盯住案板,唇角止不住地翹起:“你說,我做。” 程遙遙趴在謝昭寬厚肩膀上,興致勃勃地指揮他:“做牛排不難的,你先切開。” 謝昭照著程遙遙的指示,從一整條西冷上切下厚厚兩塊,擦干面上血水。 鍋里下兩塊黃油,燒到最熱時將牛排下鍋,牛排與熱鍋。 程遙遙往后躲開這熱氣,道:“注意火候呀,一面煎一分鐘就好。” 軟綿綿呼吸噴灑在后頸,謝昭喉結咽動,強迫自己將注意力放在牛排上。等牛排兩面煎得微微變色時,撒上粗磨胡椒與鹽粒,再將牛排夾起略煎熟側面,便夾出來盛在盤子里。 黃油和rou香同時散發出來,齊齊刺激味蕾與食欲。程遙遙還罷了,謝昭本就無rou不歡,此時不由得胃口大開。 程遙遙笑吟吟下了地,道:“還沒好,煎好的牛排得醒上十分鐘。” 程遙遙說著溜下地,挽起過長的襯衫袖子,親自做了一道西式蘆筍濃湯和香煎帶子。 這種西式菜肴做法看似簡單,實則最考究火候和手感,程遙遙做得得心應手,何況這些食材本就新鮮。 廚房的餐桌上鋪了刺繡桌布,細口玻璃杯里插了枝薔薇花。擺上白中泛黃的香煎帶子,淺綠色蘆筍濃湯,紅褐色裹著晶亮油脂的厚切牛排,點綴以迷迭香與薄荷擺盤。草編小籃子里盛著剛出爐的熱騰騰酒漬葡萄歐包。 紅酒瓶塞啟開,發出“啵”的一聲,鮮紅酒液注入高腳杯。 謝昭和程遙遙面對面坐著,先舉起酒杯輕輕一碰。 程遙遙抿了一小口醇香紅酒,便放下杯子。謝昭倒是喝得爽快,還替她再斟了一杯。 程遙遙警惕地看著那杯紅酒,不知想到了什么,耳根紅透了。 她拿起刀叉,低頭切牛排,一時晃了神,銀質餐刀只割下淺淺一道,冒出淺紅色rou汁。 椅子拖動,謝昭坐到了她身邊來。 “嗯?”程遙遙眼波紛亂,回過神不解地看著他。 謝昭接過她手中刀叉,替她將牛排切開:“meimei力氣怎么這么小。” “我是累的!”程遙遙大聲道。 謝昭叉起一塊牛排送進她嘴里:“說話倒是很有力氣。” 程遙遙鼓動臉頰,憤怒地嚼著鮮嫩多汁的牛rou:“還要。” 謝昭身上灼熱氣息一蕩,程遙遙忙補充:“還要牛排。” 程遙遙吃著吃著就坐到謝昭懷里了。她胃口小,撕了一塊軟歐包蘸著蘆筍濃湯吃,又吃了兩個香煎帶子,就飽了。 剩下的食物都被謝昭一掃而空。牛排原汁原味,咀嚼起來滿口生香。香煎帶子鮮嫩異常,帶著海鮮特有的清甜與奶香。蘆筍濃湯則清爽可口,蘸著外脆里綿的軟歐包最是相宜。 謝昭吃東西的速度很快,卻并不粗魯,咀嚼時臉頰連著脖頸的筋脈扯東,相當有男人味。 程遙遙忍不住摸摸他腹肌。怪不得謝昭這些天跟永動機似的,吃這么多! 第211章 閨房之樂(刷新一下 古人云: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程遙遙特別想嚴肅地對這位古人說一句:你錯了。 才開葷的謝昭像不知饜足的獸,渾身上下有用不完的精力。從臥室到陽臺,從樓梯再到客廳地毯,每一處都留下兩人胡鬧的痕跡。 程遙遙坐在餐桌上直往后躲,抬腳蹬著謝昭的胸膛不讓他靠近,誓要守住最后一塊凈土:“你還是不是人,這里是廚房!” 謝昭握住那纖細雪白的腳踝,低頭吻了一口。上面系著條紅寶石腳鏈,一動發出細細聲響。 程遙遙下意識就要掙開,謝昭手指收攏,逗弄似的不讓她跑。他做慣粗活的手指帶著繭,刮得細嫩皮rou有些酥,又有些疼。 謝昭并未用多大力氣,可程遙遙的腳踝就像被銬住似的,怎么也掙不開。 程遙遙氣得要命,小貓似的踢蹬個不停。她不勝酒力,喝了小半杯紅酒,眼角就泛起薄紅,此刻臉頰也紅透了,映著桃花眼里的水光,像被欺負壞了。 寬大襯衫下擺滑落,她也沒有察覺,一個勁兒地嚷嚷:“我才吃飽,我腰疼,我腿也酸,渾身都難受!” “你說的,吃飽了才有力氣。”謝昭吐息間帶著紅酒的醇香,眼底隱約帶笑:“哪里疼,我幫你治。” 程遙遙忽然不治而愈,表示自己哪里都不疼了,只想回去睡覺。 謝昭偏不讓,兩人胡鬧間打翻了酒瓶。葡萄酒瓶咕嚕嚕滾到地毯上,深紅酒液緩緩滲出。屋外大雨未歇,廚房里壁爐火尚未熄滅,玫瑰、椴樹與皮革的香蒸騰而起。 謝昭到底沒有做到最后。 程遙遙伏在他懷里睡著了。謝昭緩了緩呼吸,有些哭笑不得地輕咬她紅唇。 程遙遙也只是嗚了聲,又將臉往他懷里蹭了蹭,任由他怎么動作都不要醒了。 看來真是累壞了。謝昭撿起白襯衫將她裹住,抱著回臥室,輕輕放在床上。 程遙遙毫無防備地翻個身,埋進柔軟涼滑的床單里。 謝昭輕輕撥開她臉頰上的發,只見她眼角緋紅,肌膚瑩潤得像剝了殼的荔枝,半點不像她自己說的那樣困倦憔悴。反而像得了雨露澆灌的花兒,越發嬌滴,比先前更添一股說不出的風韻。 謝昭躺倒程遙遙身后,抬起胳膊霸道地將人翻了個身,叫她面對著自己。 程遙遙像只貓兒似的,感知到熱源就自動靠近,熟門熟路地在謝昭懷里蹭了蹭,尋個最舒服的姿勢窩好。 謝昭被她這個下意識的動作弄得心中柔軟,雙臂輕輕攏住她,一下一下地順毛,沒有再舍得弄醒她。 窗外大雨滂沱,空氣尚有些涼意,兩人交頸而眠,一夜好夢。 大雨過后,別墅的花園里一片狼藉。原本開得正盛的薔薇花被打落了大半,繡球花圓潤花苞綴滿雨水,草地上更是一泡一泡地汪著水。 謝昭穿著白背心軍綠褲,挽著褲腿在花園里疏通溝渠,挽救那些被雨打蔫兒的花木。程遙遙穿著一條細肩帶雪白棉麻裙子,提著個小桶跟在謝昭身后。 謝昭忽然直起身:“meimei,又一條。” 程遙遙忙把小桶遞過去。謝昭大手攏著伸到桶上方,松手,落下一條紅色錦鯉。 “是紅色的!”程遙遙喜滋滋抱著小桶,里頭有三四條魚了,這條紅色錦鯉品相漂亮又難得,不知從哪兒沖來的,“我看那些古董里好像有個魚缸,一會兒把它們養起來。” “好。”謝昭含笑看她興致勃勃的小模樣,“到時候給你撿點小石頭放進去。剩下的活我干就行,你要不要進去歇會兒?” 程遙遙黏人道:“我跟你一起干活。” 謝昭給她下任務:“親我一口。” “呸。”程遙遙擠開他,去擺弄被雨水打歪的繡球花了。 繡球花藍紫色花瓣上聚滿了水,程遙遙輕輕搖晃著讓水珠滾落,又回頭看謝昭。他沒上來纏她,疏通好溝渠后,揮著鐵鍬正在翻一塊地。 不說程遙遙也知道,他打算將那塊地翻松,種上菜。 到哪里都改不了種地的習慣。程遙遙玫瑰色的唇撇了撇,目光卻忍不住在謝昭汗濕的臉頰、鼓起的手臂肌rou上來回打量。 這些天陽氣吸得快通貨膨脹了,怎么隔了這么遠還能對她產生影響……謝昭忽然抬起那雙狹長眼眸望過來,程遙遙被抓包似的顫了顫,“啪嗒”一聲。 “……”繡球花桿折斷,碩大繡球花掉在草地上,藍紫色蝴蝶花瓣散了一地。 “你看,壞掉了。”程遙遙很可愛地指給謝昭看,半點沒有歉疚感。 謝昭哭笑不得地走過來,看了眼就道:“沒關系,還能長。” 謝昭在繡球花旁邊刨了個小坑,撿起斷掉的繡球花苞種下去。程遙遙立刻往他背上趴,渾身重量都壓在謝昭身上,語氣輕快:“這樣種能活嗎?” “繡球花可以扦插。”謝昭半點不吃力,認真干活。 只可惜這一顆珍貴的繡球花,程遙遙日日都澆靈泉養著,期待了很久、 程遙遙趴在謝昭背上搖來搖去,不安分地揉他刺刺的短發。 謝昭把土壓實,粗著嗓門:“別亂蹭,碰你又要哭。” “誰蹭你了!”程遙遙不服氣地嚷嚷。 謝昭騰地站起身來,嚇得程遙遙小聲尖叫,緊緊摟住他脖子。 謝昭使壞地轉了一圈:“我手臟,你別掉地上了。” 程遙遙雙腿也緊緊盤上謝昭的腰:“啊啊啊討厭,你別亂動!” 婚前和婚后的生活對程遙遙而言并無多大區別,除了……那件事。 不過除了這一點點瑕疵外,新婚生活還是很美好的,程遙遙時時刻刻都想跟謝昭膩在一起,像貓兒一樣翻出肚皮跟他撒嬌。 兩人終于突破最后一步,全身心都交付給彼此,一如既往甜蜜的同時,更有一股說不出的默契與歡喜。 在那件事上,程遙遙漸漸也體驗出一點樂趣來,不再像最開始那樣哭得慘兮兮。她終于發現,自己越哭,謝昭就越欺負人。 不過程遙遙還是希望給彼此保留一點兒神秘感,不要連洗澡都膩在一起,還有……等等等等。她真怕自己長針眼。 于是,程遙遙對修理院子生出了強烈的興趣,日日拉著謝昭去院子里修整花木,翻菜地,免得他成天纏個沒完。 每天傍晚時,霞光滿天,晚風涼爽,兩人就在院子里乘涼。 程遙遙抱著本,坐在花壇上看,裙擺下翹起一雙白生生腳丫。謝昭揮汗如雨地鋸木頭,打算給程遙遙做個秋千。 程遙遙從水晶碗里撈出個杏子,啃了口,酸得打了個哆嗦。隨后露出甜甜微笑,跑到謝昭身邊遞給他:“謝昭,給你吃。” 謝昭抬腕蹭了把汗,張口咬住杏子。 程遙遙睜大眼睛,期待地看著他:“甜嗎?” 謝昭喉結滾動吞下去,面色如常:“挺、甜、的。” “的”字未落,謝昭抬手就捉住要逃跑的程遙遙,要讓她嘗一嘗這杏子的味道。 程遙遙笑得雙腿亂蹬:“我錯了我錯了……” 大鐵門忽然被敲了敲。 兩人笑鬧聲一頓,同時向門口看去。雕花鏤空大鐵門外,隱約站著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