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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百日巴黎在線閱讀 - 【番外】【愛不在LA】琥珀色眼珠

【番外】【愛不在LA】琥珀色眼珠

    記得之前寫番外那個LA小jiejie嗎?番外篇出第二集了!!

    歡迎各位看完之后留言哦,我會轉達給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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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這篇會有許多與約炮無關的絮絮叨叨。

    Tinder   觀察報告:

    1、如果你對自己的魅力產生了一絲絲質疑,答應我,一定要開通一個月   Tinder   Gold,這樣就能看到誰   like   過你(無論你是否   like   他),然后你會發現,在這座城市中,like   你的人竟是以千為計數單位的。

    真的好爽。

    2、原來人真的有類型

    在   like   過我的   幾千個“數據”中,出現了驚人的一致。大致分為兩類,A氣撲面而來的肌rou男,以及文藝從業人員,比如音樂制作人、攝影師、插畫家等等,而程序員、工程師加起來只有6   個……

    沒錯,我很無聊的把幾千個人的照片   bio   都翻了一遍,人類好奇起來真的是什么蠢事都愿意做。

    本以為像我這么不性感的類型,吸引的應該是IT   男,結果茶(正經百日巴黎作者)說他們其實更喜歡性感rou彈,這顛覆了我的認知。

    嘮家常結束,下面進入正題:

    我與   N   的   match   源自于我的賭氣行為。與horny   french   的約會讓我非常不爽,完全無法接受找個陌生人約炮,竟然又掉進   S手里這種“命運”,所以刷到N   的照片時,明知他不是我的類型,卻故意點了   like。

    他有半長不短的淺棕卷發,每張照片都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容太多、太燦爛,叫我立刻聯想到我家狗——一只見誰都笑的金毛。

    有了這種聯想,即便他長得還算英俊,性吸引力也已減掉大半。

    我的照片中有一張是抱著大象的,他很快發來信息:你竟然可以抱大象,這是哪里?羨慕嫉妒恨(我瞎翻譯的哈哈)

    我簡單回復是泰國的大象救助營后繼續說:我還聞了大象的粑粑,還羨慕嫉妒恨嗎?

    N:嗯……好吧,一半羨慕。

    我:哈哈哈,其實聞上去還不賴,是青草和香蕉味的。

    N:但大便永遠是大便。

    我:有道理,難怪我們組只有我一個人湊到鼻子上聞了。

    N:哈哈哈,你膽子很大,除了大象,你在粑粑國(他用了Poopland,泰國是   Thailand)   還玩什么了?

    我:粑粑國?OMG,你的政治很不正確啊。

    N:是嗎?你們總統可是特朗普。(他是法國人,沒錯又是法國人!)

    我:不好意思,我是中國人。

    N:嗯……所以你們主席有更好嗎?

    老實說,我真的被他驚到了。在美國,尤其加州,政治正確幾乎成了懸在頭上的一把刀,當聽到太多從未去過中國、甚至不知道北京是哪里的美國人說“我很喜歡中國文化”“中國是個偉大的國家”,反倒會覺得N   的話更順耳,至少他用對了主席   Chairman   這個詞。

    當然,前提我骨子里也是個政治不怎么正確的人。

    必須承認,他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霸總上身)。之前也有人拿大象照片做開場白,但都無聊得可怕,只有這個政治極度不正確的法國人讓我真心愿意聊下去。

    他又問我在忙什么,我不想說太多工作的內容,就將在寫文這件事拋出去,也不算說謊。

    我說我在業余時間寫小說,他問什么類型,我回言情。

    N:我上周在Barnes      Noble(美國新華書店)翻到一本言情小說,講的是和恐龍zuoai,所以你寫的是這種嗎?

    我:恐龍????

    N:沒錯。

    我:那我寫得要和諧一點(我英文用的是   PG13一點)。

    N:五十度灰?

    我對著手機笑出聲了,繼續回復:你永遠不會知道了,我用中文寫的,說不定……是關于如何溫柔的殺死一個政治不正確的法國人。

    N:好吧,你聽上去有點嚇人。

    不知道為什么,我一點也不認為他會真的被嚇到,于是繼續說:嘿,這里可是   LA,嚇人的人滿大街都是。

    N   發個哭笑表情,然后說:OK,我承認剛才說嚇到是玩笑,但是你現在可是真的有點嚇到我了。

    我:我怎么不相信呢。

    N:因為你很聰明。

    我又沒忍住笑出聲。

    既然說到了小說,順便聊起各自喜歡的作家,我們竟然都喜歡阿加莎,只不過他喜歡波洛克,而我喜歡馬普爾小姐;他的工作是音樂制作人,為廣告、電影等寫插曲,于是又說到喜歡的音樂。

    我的口味非常老派,喜歡爵士、disco   以及部分   70   年代搖滾(曾被一位相熟的   ABC   說這些都是他爺爺聽的東西),平時很難找到能說上兩句的人(美國音樂已經被rap   全面占領),他作為專業人士,自然都了解,而他個人最喜歡   french   house。

    有得聊又不同,是我最理想的談話對象。

    不知不覺聊了快兩個小時,我已經很久沒有這么放松且愉快的與人聊天了。

    最后以我要睡覺結束,而他發來了他的電話號碼。

    接下來的一周,我們每晚都有聊天。終于,他發出邀請,但出乎我意料的是,他約我第二天下午喝咖啡。

    這是一個得體的邀約,于是我也穿上得體的連衣裙,并化了淡妝。

    出門選香水時,腦中突然閃過十三四歲時在一本矯情書上看到的矯情話,大意是“香煙是女人的過去,香水是女人的秘密”,當時的我白眼翻到天上去,但對這句話印象深刻。

    因為看見香水兩個字,鼻子仿佛就能聞到味道。

    我的母親十幾年如一日的只用五號,對于那時候的我來說,那是一種過于濃烈、過于成熟的香氣。我無法欣賞卻又心向往之,聞到那個味道時,總會忍不住幻想將來的自己,如港劇中的精英白領,眉毛修得細細的、眉峰高挑,先畫唇線再涂口紅,然后穿西服套裙,拎著樸素卻皮料上好的公文包穿梭于樓宇之間。

    現在,我長大了,也有了自己的味道。經過無數次試錯,找到了自己最愛的四種味道,它們各有各的場合。

    與男人約會,用red   roses,最純正的玫瑰花香,再鐵的直男也能懂;

    與關系一般的同性約會,用   grapfruit,清爽水果香;

    而我自己最喜歡的其實是   earl   gray      cucumber   和海鹽的那兩款。

    曾經被那樣瞧不起的句子,如今竟成了我的寫照。

    其實通過香味不難判斷,我終究沒有成為鋒利的港式女郎,或許正是從一開始就隱隱明白自己不是,所以才會那樣向往。

    最后,我用了   earl   gray      cucumber。

    他選在一個離我不遠的網紅咖啡店,或許因為亞洲臉在這里畢竟是少數,我一進門他就認出了我。

    我想他是喜歡我的,或者說,對我的外貌是滿意的,因為眼神。

    我一直認為一個男人是否喜歡你,根本無需去猜,因為他看你的眼神會不一樣,這是無法掩飾的下意識反應。

    N   很高,作為一個一米七的妹子,平時不太常容易察覺男方比自己高,但   N   站起來時,我確確實實感受到了“他比我高”這件事。

    畢竟聊過許多,不算陌生,短暫的尷尬過后,輕松自然的氛圍就回來了。

    他的眼睛是金棕色的,比頭發淺,被陽光一照顏色更淺。

    我說:你的眼睛很漂亮,像琥珀一樣。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瞇瞇看著我不講話。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不應該說這種話,于是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問:我性sao擾你了嗎?

    他哈哈大笑,說:放心,我不會報警的。

    我:well,你笑了,所以報了也不怕,我會說你   enjoy   了。

    他笑得更兇,然后看著我說:你怎么好意思說我政治不正確。

    之后我又問他什么樣的配樂比較受歡迎,他一臉被虐的說rap。

    我:rap????

    N:嘿,別看不起   rap   好嗎,好寫又   討傻帽制作人喜歡,我可沒什么要抱怨的。

    我:我還什么都沒說。

    N:你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他的手比劃了一下,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從頭到尾除了最開始那個疏松的擁抱,他沒有再碰觸我。

    聊了很久,我們在晚飯前友好的分別,他沒提去我家,也沒邀請我去他家。當天晚上,又是一陣聊天過后,他約我周末一起吃晚餐,那家餐廳我知道,非常棒,隨便吃吃就是兩三百刀。

    十分得體,卻讓我隱隱有些不安。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自己在不安什么,回復他:好的。

    那家餐廳有   dress   code,我穿了緞面的黑色連衣裙,猶豫很久,還是戴上了最喜歡的珍珠耳墜。

    他穿襯衫西褲,男人的   dress   反正就那么點花樣。

    這一次進門時,他摟了我的腰。

    我聞到他的古龍水,有點像馬天尼,又不過腦子的說:你很好聞,像馬天尼。

    總是說出這些話,也是源自我的母親。她愛夸人,也愛夸我,事無巨細的夸。我問她為什么這么愛表揚人,她說,如果你不說,對方可能一輩子都不知道自己原來這么好。

    這句話對我影響太深了,從那以后,我唯恐有人浪費了自己的好,見到妙處總要說出來,無論男女。

    他笑,低頭湊近些問:你又要性sao擾我了嗎。

    我:你難道不是又   enjoy   了?

    我們兩個一起笑,前面領路的   waiter   笑瞇瞇回頭看我們,一切都那么好,不安的感覺卻更強烈了。

    那頓飯具體吃了些什么,我竟然不記得了,只記得最后甜點要了pana   cotta(意大利奶凍?),我一邊吃一邊說,你知道嗎,這個奶凍其實在家里只需要一盒淡奶油就能做出吃到膩的巨大一塊。

    N   笑,問那你為什么還要點。

    我說因為在這里燈光好,音樂好,盤子也好,所以它也更好了。

    我不覺得這句話有什么好笑,但N   笑個不停。

    我們都只喝了半杯紅酒不到,遠遠稱不上微醺,可是餐廳的燈光太昏暗,音樂也太柔軟,于是我有了一種浪漫的沖動,想抱著   N   跳舞。

    結賬的時候,N   拒絕了我   AA   的要求。老實講,我平時是能很泰然接受男性請客的人,但是這一次,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要還回去才好。

    他提議要不要繼續去酒吧喝兩杯,附近就有一家。我大概意識到了是哪一家,他說出名字后,果然就是那個。

    一家爵士酒吧,每個周末都有人現場演奏爵士樂。

    我又開始不安,想了想,說出這輩子大概最大膽的話:我不想在外面喝。

    他看著我,我看著他,他終于問我:那你要去我家喝嗎,莫吉托我大概還是能調出來的。

    我點頭,說我喜歡莫吉托,因為可以沒有負罪感的喝雪碧。

    N   又笑。

    老實說,和N   相處是一件愉快的事,他身上有一種松弛的氣質,是松弛,不是懶散,讓我很舒服。

    我猜他大概來自一個中產或以上的家庭,因為這種松弛,通常只有從小衣食無憂的人才會有。

    說一句找罵的話,我其實有點怕白手起家的成功人士。他們無時無刻不散發出一種用力,這讓我很緊張。用力工作,用力享受,就連搭訕都那樣用力,要在字里行間透露出自己的公司與職位,要讓我看見他們名貴的手表與嶄新的皮鞋,一切的一切,都讓我緊張。

    我怕自己聽得不夠認真,又或者花錢花得太理所當然,以至于玷污了他們的奮斗,即使我刷的是自己的卡。

    進入職場之后就會知道,要憑一己之力掙得一份財富是多么不易,很多時候,不只是對體力與腦力的要求,更是對心智的磋磨。我發自肺腑敬佩他們,同時也唯恐自己的軟趴趴冒犯了他們。

    有了以上猜測,看到   N   的車時,我沒有絲毫意外。

    上車后,他問要不要連我的手機,他對我的歌單很有興趣。

    我答應了,然后打開   spotify(美國蝦米音樂?)翻了一下,播放了   Kenny   Ball   版   的   Midnight   in   Moscow(莫斯科郊外的晚上)。這首旋律比較規整,即使不太喜歡   爵士的人應該也不至于討厭。

    沒想到,N   竟然認出來了這首歌,一臉好笑的說:天吶,爵士還是蘇聯歌曲,你真的不是間諜?

    我也很驚訝,反問:你怎么會知道蘇聯歌曲,同志?rade)

    他笑著說:NO,你休想策反我。

    我們靜靜聽完這首歌,結果下一首是   Bruno   Mars   和   Cardi   B   合作的   Please   me。

    N   故作夸張的挑眉:Cardi   B?   你這個騙子。

    我也有點囧,尤其歌詞還挺露骨,強行解釋:不是還有   Bruno   Mars。

    N搖頭:   Cardi   B   就是   Cardi   B。

    (解釋一下,Cardi   B   是個突然紅起來的說唱女歌手,且熱愛撕逼)

    我:好吧,你抓住我了。

    之后N   連上他自己手機,放了些   French   House   的音樂給我聽,是很歡快放松的節奏,和他人一樣。

    他家離我家有點遠,有   十幾邁,他之前同我說過自己住在哪里,如果不是知道那是一個還不錯的   neighbourhood我大概不敢上一個陌生男人的車去那么遠的地方。

    他的公寓又一次驗證了我的猜想,寬敞的兩室一廳,只有他一個人住,其中一間當做了工作間,擺一些我不認識的設備。

    N   當真一回家就給我調莫吉托,沒有邀請,我不好太放肆,就只在客廳內晃悠。瞎看他擺在客廳的   CD,沒想到他還是古典樂發燒友,架子上一半都是古典樂。

    大概看我看得起勁兒,N問:你聽古典樂嗎?

    我說聽,他又問:你比較喜歡什么?

    我:我說了你肯定又要說我是間諜。

    N   笑,說:我猜猜,柴可夫斯基?

    我當時腦子里真的是一個大寫的   SHIT,他猜對了……

    我:我還喜歡肖邦。

    N露出那種“得了吧”表情,說:會有人不喜歡肖邦嗎?

    好吧,據我所知確實沒有人討厭肖邦。

    他端酒給我,沉默下來之后我感到有些尷尬,又聊了些有的沒的,我的注意力都在他離我很近這件事上。

    那么大塊地方,我們兩個人并排站在餐桌前。

    我幾乎是灌下了那一大杯莫吉托,急需酒精來讓自己更醉一點。

    終于,N   放下酒杯,摸上我的臉,說:You’re   so

    我還在等,結果竟然沒了,于是問:so   what   ?

    他沒回答,手滑到我脖子上,吻了過來。

    果然是法式風格,舌頭一點不客氣的伸進來,幸好他撫摸我胸部的動作是溫柔的,不然我真以為自己又掉進個   S   手里。

    難道法國人都很喜歡接吻?N   也吻了很長時間。

    我的嘴都快麻了,他突然把我抱起來,讓我坐上餐桌,然后撩起裙子,單膝跪下去替我舔了起來。

    雖然身體早就有了反應,但是在那一刻,我的精神才算是真正被   turn   on   了。

    他的技巧很好,舌頭柔軟又有力,動作也溫柔,手指并沒有一下子插進來,配合著舌頭在外面揉。

    我很配合的呻吟,手指插進他卷發里輕輕的抓。

    他應該是喜歡我這樣,哼了一聲。

    之后他用手指插了一會,把我從桌子上抱下來。我心領神會,跟他走進臥室。

    兩個人都脫光了,N的身材不錯,肌rou沒有特別壯,但該有的線條都有。

    沒想到的是,他又開始幫我舔,只不過這次是   69   式,我也很自然的幫他舔。

    N   尺寸應該算大的,但是還不至于巨大。

    我含不下整根,就有一下沒一下的用舌頭壓他guitou。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刺激到了他,他指jian我的速度突然加快。

    我瀕臨高潮的時候,他終于插進來。剛進入的時候有點疼,但是很快就變成快感。

    對了,他很自覺地戴上了安全套,好評。

    之后就是zuoai的那些姿勢,折騰了大概半個小時,N   突然撞得又快又狠,舌吻著我射了出來。

    我們靜靜擁抱一會兒,N   拉著我去洗澡,我還在猶豫要不要洗頭(長發吹干太難了,誰留誰知道),cao一肚子閑心,比方說一會兒頂著濕漉漉的頭發叫車,司機會不會一下子就知道我是來約炮的。

    N   在洗手池下面的柜子里翻了半天,最后很抱歉的說:對不起,我沒有新牙刷了。

    我:沒關系,我可以回家再刷。

    N   看上去有點驚訝:你要回家嗎?現在很晚了,我喝了太多酒,不能開車。

    看樣他應該是想讓我留下來的,我猶豫一會,還是禮節性的問:我可以留下來過夜嗎?

    N   笑:當然可以,我很高興。

    就這樣,我在一個陌生男人家過夜了,而且沒有刷牙,只用了漱口水。我睡得并不好,早上   5   點就自然醒,又開始cao心待會應該怎樣自然的離開。

    6   點左右,N   也醒了,他應該沒打算起床,只是貼上來抱住我。我盡量老實,并不想吵醒他,可是醒著不動真的太難了。

    N   最后還是被我吵醒,問:你不睡了嗎?

    我:我吵醒你了?很抱歉,我有點睡不著了。

    N   迷糊了一會,突然自己在那笑,然后說:你的作息也很間諜。

    我真的是沒想到他這種時候還有心思開玩笑,一下子不知道說什么好。

    抱著抱著,他的手摸上我胸部,然后接吻。我開始走神,擔心自己口氣,畢竟前天晚上沒能刷牙,不過看樣子   N   并不覺得有什么問題。

    N   很硬,剛插進來的時候還是會疼。

    大概還沒完全清醒,這次他沒換太多姿勢。

    結束后我們一前一后洗澡,洗完又倒回床上。N抱著我問:你餓了嗎?附近有家   店的班尼迪克蛋還不錯,你喜歡班尼迪克蛋嗎?

    所以我們要一起吃早餐嗎?

    多么理想的早上,但我神經緊張了,于是借口說約了朋友一起brunch,要早點回去換衣服。

    N   竟然爬起來開始套衣服要送我,我連忙拒絕,說叫   uber   就好。

    N   :你確定?

    我:是的。

    N:我很樂意送你。

    我:謝謝,真的沒問題,你繼續睡吧。

    最后他還是陪我一起下樓,一直把我送上了車。

    當天晚上,N   又像前幾天一樣發來信息:嘿,你在偷聽   Cardi   B   嗎?

    我一方面被逗笑,一方面卻感到強烈的不安。

    他已經成功睡到我了,為什么還會當天發信息來聊天?

    聊著聊著,N   突然發來一句:我以前認為Tinder   并不是認識   amazing   person的好地方。

    我可以泰然接受   他夸我nice、sweet、cute,但是他用了   amazing   這個詞。

    我刻意開玩笑含混掉:如果你用amazing   這個標準的話,那哪里都不是認識的好地方,除非你喝醉了,哈哈。

    等了大概十分鐘,N   回:但是我現在沒醉。

    我必須承認,那一刻我笑了,但是不安也隨之達到頂峰。

    我終于知道自己從咖啡約會開始的不安感來自哪里:N   會不會想要的不只是炮友?

    猶豫很久,我還是說了點別的轉移話題,但我知道,自己不會再見他。

    在他又一次邀請我周末一起去參加音樂party   的時候,我謊稱自己要出差拒絕了(其實出差是下下個周)。

    后來,我連出差帶休假了一個多月,回來后,打開手機,看見   N   在半個月前發來的信息:嘿,最近怎么樣?

    我沒有回復,他也沒有再給我發信息。

    我想我永遠也不會知道這一切到底是不是我的自我意識過剩,又或者   N   的手段太高明。但是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我就不能讓它發展下去,因為我不想要男朋友。

    我覺得自己像個渣男,要炮友便只能是炮友,必須炮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至于   N,他很好,相處也很愉快,或許我們會成為朋友,但我不會喜歡他。

    為什么不會?

    我終于開始拷問自己,是不是在   Alpha   找上我的時候,我也在不自知的找上他們。

    究竟是什么吸引了我?

    都說女孩子在擇偶方面多多少少都會受到父親的影響,可是我的父親實在與前男友們毫無交集,無論是從相似還是相反的方向考量,都是完完全全風馬牛不相及的兩類人。

    又一次聽音樂的時候,我突然想起自己這些老派的品味來自哪里,不是父親,而是外公,我從小是跟隨外公長大的。

    他喜歡爵士,喜歡七十年代搖滾,他去蘇聯留學,在那里喜歡上柴可夫斯基和阿加莎,而這兩樣也毫無意外的傳到了我身上。

    他是個博學而寡言的人,從未發過脾氣,似乎也從未開懷大笑過。家人都很奇怪他怎么會愿意“看孩子”,陪我收集郵票、給我一句一句解釋泰戈爾。

    據外婆說外公年輕的時候是很意氣風發的,但是在那十年浩劫中,因為成分問題被關了三年多,回來之后就變得越發沉默。外婆是個矜嬌的大小姐,一輩子都沒學會做飯,比起外公,她更關心自己遭受的不公。而外公,絕口不提那三年發生了什么,甚至沒有任何怨恨,只是越來越溫和沉默。但他的溫和并非友好或熱情,而是一種冷淡的、置身事外的。

    在我的記憶中,他似乎連說話語調都很少起伏。

    我一直不懂,他怎么會那樣平靜。直到有一天偶然看見一句話“支撐一個人保持姿態的不是修養,而是傲慢”。

    我終于明白,外公的平和來自哪里。

    而一直以來吸引我的,似乎也是Alpha   身上的傲慢。他們無意間流露出的倨傲,不僅不會讓我退縮,反而會   turn   me   on。

    我就這樣一下子對約炮喪失了興致,因為怕再遇見一個   N,也因為對自己深感無力。

    我想要的是一個驕傲卻不會得寸進尺   alpha,這樣的人真的存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