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衛(wèi)斯理，大部分人似乎在起初的驚詫后都很快的接受了這個消息，最后一句或許不久后會掀起更大的風(fēng)浪，但此時，在這些參加派對的俊男靚女、富二代、享受家們的心中，似乎顯得再自然不過。

    鋼鐵俠有一個弟弟，三聲驚嘆過去，就只成了一個新的狂歡借口，可惜的是，他們今天似乎見不到斯塔克的二少爺了。

    托尼幾乎是得意洋洋的搖開了香檳，讓白色的泡沫帶著軟木塞嘣的飛上天花板。正在派對情緒高漲的時候，衛(wèi)斯理仿佛看到托尼沖他藏起來的方向擠了下眼睛。

    衛(wèi)斯理強忍翻白眼的沖動，抬起腳步，試圖向身后的陽臺再縮一縮，正在這時，感覺到另外一股熟悉的視線，衛(wèi)斯理不由停頓下來，轉(zhuǎn)過目光，沒想到正對上會場門口向他看來的一雙眼睛。

    高大的身量，寬闊的肩膀下是呈黃金比例的腰身和有力的長腿，黑色的西服以及光亮的皮鞋，深色的頭發(fā)向后梳起，要說唯一違和的，就是對方筆直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黑色的厚重眼鏡。

    克拉克？

    對方貌似看完了托尼的“通告”全程，衛(wèi)斯理不知道為什么，猛地感到一陣心虛，就好像自己不知怎么背叛了克拉克一樣。

    而克拉克今天竟然作為嘉賓出現(xiàn)，明顯是受到了邀請，想到這點，衛(wèi)斯理就不由更加生托尼的氣。

    克拉克的神色卻十分平靜，不如說平靜的過分，他沖衛(wèi)斯理微微點頭，隨即抬腳就朝人群中的托尼走去。

    衛(wèi)斯理張了張嘴，忍不住想要阻止，這時克拉克身邊伸出了另一只手，隱隱攔在了克拉克身前。

    衛(wèi)斯理這才看到，克拉克的身邊還站著一個西裝革履的身影，只不過穿著要比克拉克高調(diào)許多，鼠灰色的禮服在開始變暗的燈光下閃著細碎的鉆石般的微光，對方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容上掛著笑容，偏過頭對克拉克說了些什么。

    看到布魯斯·韋恩的一剎那，衛(wèi)斯理總算知道剛才外面的sao動是怎么回事了。

    和周圍那些躍躍欲試的人群不同，衛(wèi)斯理本能的感到一陣猝不及防的慌張。

    托尼在媒體前曝光他，還順便邀請了克拉克、布魯斯……修，修羅場嗎？！

    不知道那邊布魯斯說了什么，但衛(wèi)斯理猜測也是一些阻止的話，克拉克卻搖搖頭，平靜的壓下了布魯斯的手臂，抬腳向托尼走去。

    布魯斯笑容不變，沒等跟上去，身邊立即貼上來了兩名美貌驚人、身材火辣的女孩，看她們的口型，似乎在說“韋恩先生”，又像是在說“隨時隨地”。

    立馬有記者拍下了這一幕，布魯斯·韋恩暫時無法脫身了。

    衛(wèi)斯理看著向托尼走過去的克拉克，此時他真不知道該擔(dān)心誰。

    克拉克寬闊的肩膀背對著自己，衛(wèi)斯理不能看清對方的神色，但托尼維持著洋洋得意的主場風(fēng)采，當(dāng)他看到克拉克，早有預(yù)料一般說了句什么，就直接帶著克拉克繞到了角落。

    衛(wèi)斯理微微側(cè)耳，啟動了超級聽力，卻沒想到托尼和克拉克的身影在角落一閃就不見了，好像托尼把克拉克帶進了別的什么房間里。

    在音樂震耳的會場中仔細分辨了好半天，衛(wèi)斯理也沒有聽到兩人的一絲聲響，這才明白，肯定是托尼不希望自己聽到他們談話。

    ……

    克拉克進入這間會客室的時候，外面派對上所有聲音都頃刻間消失不見，但他沒有多想，此時，他的胸口才微微起伏，暴露出了一些情緒，眉頭跟著皺了起來，看著不遠處放下酒杯的托尼道：

    “我以為我們有協(xié)議。”

    托尼挑起眉毛，攤手道：“只是口頭上的。”說完，他上下看了看克拉克：“說真的，我以為你會穿著披風(fēng)、半夜來質(zhì)問我。”

    克拉克因為他無賴的說法握起了拳頭，片刻后才松開了，低聲問道：“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托尼道：“因為這是事實，你看過那份真正的dna鑒定書，他的確是我弟弟。”

    “不，你說過你會跟他保持適當(dāng)?shù)木嚯x。”克拉克道：“而且你應(yīng)該知道，他不會喜歡你今天晚上擅作主張的行為。”

    聽到這句話，托尼沒有立馬開口，臉上的神色也沉默下來，半晌才道：“應(yīng)該只是你不喜歡，超人。而且你跟衛(wèi)斯理又有什么關(guān)系，你有權(quán)利跟我談什么‘協(xié)議’？”

    托尼尖銳起來跟一把刀差不多，克拉克胸口的起伏加劇了，但很快，克拉克反而徹底平靜下來：“不要虛張聲勢，托尼，告訴我原因。”

    兩人劍拔弩張的氛圍似乎因為這句話而頃刻間消弭，托尼靠毒舌堆起來的泡沫在克拉克的冷靜下不值一提。

    終于，托尼轉(zhuǎn)身重新給自己倒了杯水，仿佛自言自語的搖頭抱怨道：

    “我真的搞不懂你們，肯特。像你這樣的人，說實在的，我還認識幾個，也許你們覺得自己很有力量，但無論你承不承認，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那么多所謂的美好、簡單。”

    克拉克扶了扶眼鏡，視線微微垂下，已經(jīng)明白了托尼的意思。

    “發(fā)生了什么？”他輕聲問。

    托尼停頓片刻，突然道：“每個人都要選擇一個立場、一個陣營，超人，時代不同了。”

    克拉克注視著托尼若有所思的神情，瞇了瞇眼道：“并不是每個人。”

    托尼承認的點頭，但回饋給克拉克的目光出奇的坦然：“但他，他必須要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