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這回換托尼不敢相信的瞪眼了。

    “噢——”梅姨立馬上前一步，推開了彼得的臥室門：“你們進去聊，我去給你倒杯咖啡，斯塔克先生?！?/br>
    托尼回過神來，兩人客氣了片刻，托尼走進彼得的臥室，反手關上了門。

    “你沒去？”托尼攤手：“什么叫你沒去？”

    “我……”彼得一時語塞，語無倫次道：“我不確定要不要去，斯，斯塔克先生。你怎么找到我的？”

    “好吧，”托尼似乎已經忘了這茬，臥室里各種各樣復古的電子產品，吸引了他好奇的目光，托尼隨口道：“我們扯平了。另外，找你也并不難。”

    托尼順手打開一段視頻，背景是亂糟糟的尖叫聲，一艘飛船如同巨大的蠕蟲般飛過摩天大樓，畫面一閃，一個紅色的身影拉著根白色的細線，從飛船的旁邊晃過，又一閃，已經跳到了這只巨大蟲子的背上。

    “你真的應該注意一下自身安全了，孩子。”托尼說完，在一旁坐下，兩手交叉搭在膝蓋上，環(huán)視著四周，突然道：“這里沒有你和另外一個朋友的照片？”

    “誰，誰？哪個朋友？”彼得還沒有從這一連串的沖擊中回過神，有些遲鈍的問道。

    “……沒什么，”托尼若無其事的轉移了話題：“或許你更想聊聊，科爾？”

    “我……”彼得小心的看著托尼，遲疑了好半天，才道：“我真的沒什么可以告訴你的，斯塔克先生。”

    托尼很理解的點點頭。

    很好，一早上他就遇到了兩個“無可奉告”。

    ——

    衛(wèi)斯理在醫(yī)院真實的過上了養(yǎng)老的生活，從昨晚克拉克發(fā)消息稱布魯斯已經回到哥譚后，他就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期間只有護士叫他起來吃飯，隨后結束了堪比米其林的一餐后，衛(wèi)斯理又繼續(xù)睡到了晚上，簡直把之前這段時間欠缺的睡眠都補了回來。

    晚上九點，衛(wèi)斯理被敲門聲喚醒，揉了揉眼睛，就看到克拉克高大的身影從門外走了進來，手里拎著一個鼓鼓囊囊的背包。

    “你的衣服，”克拉克扶了扶眼鏡，解釋道：“護士說，你昨天自己控制了溫度，我猜是時候出院了。”

    畢竟最開始克拉克不是很同意衛(wèi)斯理一直留在醫(yī)療部，如果不是最近出事太頻繁，他會時刻待在衛(wèi)斯理身邊照看他。

    衛(wèi)斯理起身給克拉克倒了杯果汁，克拉克放下背包，坐在了病房的會客沙發(fā)上。衛(wèi)斯理余光看到這一幕，咽了口唾沫，不由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托尼安排的單人病房條件十分優(yōu)越，比得上五星級賓館，即便如此，當克拉克坐在房間里的時候，衛(wèi)斯理還是覺得房間有點擠，莫名心虛起來。

    更何況克拉克正盯著他一舉一動，臉上溫和的笑容不見蹤影。

    “昨晚……”

    衛(wèi)斯理剛坐下，就聽克拉克這么說。

    “……”手急忙端起果汁送到嘴邊，衛(wèi)斯理裝作認真聆聽，很放松的樣子。

    克拉克還是看出了衛(wèi)斯理的不自在，但稍作停頓后，依舊說了下去，仿佛只是陳述事實：“昨晚布魯斯回來后，沒有提起你——但我猜測，你這兩天都和他在一起，對嗎？”

    衛(wèi)斯理躲避著克拉克的視線，可在對方執(zhí)著的等待中，還是點了點頭。

    “發(fā)生了什么？”克拉克神情有點沉重，他沒忘記布魯斯身上的血跡，以及手背上那副簡陋的地圖，雖然布魯斯看起來毫發(fā)無傷，但精神很不對頭。

    這有兩個可能，或許布魯斯受傷又在某種力量下痊愈了，又或許，他身上的并不是他自己的血，無論是哪個可能，都代表在那所監(jiān)獄里發(fā)生了一些讓人極度不愉快的事情，以至于布魯斯在探望迪克·格雷森后，立即開始了工作。

    衛(wèi)斯理在內心深處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覺得克拉克的目光簡直可以看穿真相，最終無奈的道：“布魯斯的戒心很強，我沒辦法進入他的腦海，所以只能作為他的獄友來幫助他?！?/br>
    “那個獄友，叫多米諾嗎？”

    “他告訴你了？”衛(wèi)斯理心頭一跳，視線開始飄忽，看著沙發(fā)看著水杯看著天花板，就是不看克拉克的表情。

    克拉克瞇了瞇眼，緩緩道：“沒有，但布魯斯昨天第一個調查的就是這個人，多米諾，他怎么樣了？”

    沒等到回答，克拉克嘴角露出了嚴肅的弧度，轉而道：“他——還活著嗎？”

    依舊沒等到回答，克拉克搖了搖頭，幾乎嘆息的向后靠了靠：“衛(wèi)斯理……”

    “我保證，”衛(wèi)斯理趕忙道：“下次我會更小心的?！彪m然知道這次的局面原本就難看，或許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但衛(wèi)斯理還是希望善意的謊言能糊弄一下克拉克，他真的不想看到對方擔心的樣子。

    但克拉克明顯不相信他的鬼話，沉默的神情片刻后有了稍許變化，就這變化，讓衛(wèi)斯理不由自主的心驚rou跳。

    克拉克仿佛在衛(wèi)斯理面前袒露出了真實的內心，疲憊、擔憂、以及一點點的脆弱。

    “我不能保護你，衛(wèi)斯理。”克拉克低聲道：“我的能力不足以保護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