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澤消太說完，一方通行終于停止了神經質般的大笑，但也不像戰斗之外表現的那么無精打采了。

    一個月的記憶。

    沒錯，他和上條當麻相熟也不過一個月左右，這么說，現在的上條當麻對他的認知大致在絕對能力者進化計劃這里，也難怪他會對自己這般警惕。

    至于基本的社會常識，那大致就是這個世界的常識吧。

    “原來如此，又失憶了啊。”

    一方通行輕飄飄吐出的話語，卻把上條當麻嚇得不輕。

    尤其是這個‘又’字，讓他確信在失憶的一個月里，他和一方通行應該有了不小的接觸。

    失憶的這件事情，他幾乎沒跟身邊任何人說，就連茵蒂克絲也不知道。

    “我居然把之前也失憶的事情也告訴你了？”

    他有這么信任一方通行？這么說，他不是來報仇雪恨，而是來找自己的？

    上條當麻驚訝極了，但是一方通行沒有回答他。

    當時他也是誤食了毒/藥，再加上咒泉鄉的詛咒，變成了一個小女孩。

    雖然湊巧從上條嘴里撬出了這個秘密，但他也在上條當麻和佐天淚子兩者的聯手之下，變成他們的換衣娃娃。

    還好當時逃得快。

    想到這些事情，一方通行的臉色更加陰沉了。

    “呃，你也不用太過擔心了，這次是短暫性的失憶，很快就會恢復的。”

    有些會錯意的上條當麻拍了拍一方通行的肩膀解釋。

    撣開了上條的手，然后冷淡的反問：“這么說，你之前的記憶是恢復不了了？”

    “啊……”上條當麻目光閃躲，他終于知道了什么叫做言多必失了。

    他還記得冥土追魂跟他說過，過去的記憶與其說是失憶，倒不如說是記憶細胞被徹底損毀。

    也就是說，跟一般“記憶讀取出錯”而造成的失憶不同，七月二十八之前的記憶是再也想不起來了。

    “你們兩個，別站在這談話了，先上樓如何？”相澤消太打斷兩人的對話，朝著身后的公寓一指，讓兩人跟上。

    一方通行倒是沒什么意見就跟上了。

    “啊，等一下等一下！我們還是在外面找個地方……”

    上條當麻反應過來，但已經遲了。“再談話吧……”

    吱啞一聲，相澤消太推開了家門。

    惡臭味有如毒氣瓦斯。門的另一邊，簡直像是個末日般的異世界。

    一方通行呆立在原地，又咔嚓一聲代對方關上了門。

    “走錯了？”

    相澤消太捶著死魚眼，一本正經道：“不，這就是我家。”

    上條當麻和一方通行一陣沉默。

    他們現在體會到學園都市是有多好了：垃圾無需自己處理，也不用親自分類，圓筒式自動清潔機會幫他們做好衛生；如果要下廚，盤子和碗也能由機器代勞。對于相澤消太這種生活自理水平基本是負值的人來說，那簡直是他們的天堂。

    “這種地方，竟然能住人？”

    這并非一方通行在有意譏諷，只要是個正常人，在進入這個房間的時候都會發出類似的感慨。

    大大小小的紙箱沉積著厚灰，擋住了半邊的玄關，大理石地板上鋪著一層地毯，上面還沾著厚厚的木屑和泥沙，而如山般的垃圾就這樣堆放在上面，仔細一看，還有幾只飛蟲縈繞。

    一方通行避開隨意放在露面的瓷磚和工具走到窗邊，準備推開窗戶透透氣，可窗戶上還沾著油漆，窗槽里的水泥也卡住了門，讓他連開窗都做不到。

    “……”

    有那么一瞬間，一方通行想打開電極，直接在相澤消太家鑿出一個窟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