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了？！”

    “時青果，車禍，綁上了擔架，你來看看她吧，只看一眼就好，看看她吧。”

    方想聲音哽咽，說的也是語無倫次，高茜也不知聽懂了多少，沉默了半天才擠出一句。

    “死了嗎？”

    方想哭道：“沒有。”

    “殘了嗎？”

    “沒有。”

    “那就是沒事了。”

    “可……”

    方想突然不知道該怎么說。

    說時青果很可憐？為了見她一面連命都不要了？

    還是說，時青果現在很乖很聽話也很慘，求她可憐可憐，施舍最后一面？

    她說不出口。

    就像她不讓高茜告訴她劉余琳有多慘一樣，高茜一定也不想知道時青果有多慘。

    高茜讓她代替她過來看時青果，其實想聽的只有一句話——時青果很好，你放心吧。

    她看了一眼時青果，半臉的血污都擋不住那眸中瞬間點亮的期待。

    她不忍心讓那抹明亮熄滅，卻也……無可奈何。

    她忍住滿腔心酸，囁嚅了兩下，最終還是說出了那句，對時青果來說，或許是這世上最殘忍的話。

    “那好吧，祝你……一路順風。”

    ……

    本以為救護車會把她們拉回精神病院，沒想到卻是拉到了最近的醫院。

    驗血、X光、心電圖……

    凡是能檢查的醫院全給來了一遍之后，時青果終于被處理了傷口，安置在病房留院觀察。

    其實撞得也不算太嚴重，除了輕微腦震蕩之外，就是軟組織挫傷，也就是外傷。

    精神病院的人是跟著過來的，留了兩個看著她，其他人先走了，他們急著回去醫院匯報情況，還得想法子跟時青果家人交代，另外警察那邊也要錄筆錄什么的。

    方想一路都陪著時青果，即便她心如死灰，一句話都沒有說，也始終陪著。

    直到留守的那兩個精神病院的人到走廊說話，整個病房只剩她們兩個人的時候，時青果這才稍稍抬了抬眼，問道：“幾點了？”

    方想摸出手機看了看。

    “三點二十二。”

    話音還未落下，時青果突然撩開被子，跳下床，推開窗戶就想往下跳！

    方想嚇懵了，趕緊上前一把摟住了她！

    “你瘋了嗎？就算見不著高茜也用不著自殺吧！”

    時青果猛拍了幾下她的手臂。

    “你放開我！我不是想自殺！我是要去飛機場！”

    方想簡直匪夷所思，“這可是六樓！不是二樓三樓，你不要命了嗎？”

    時青果扒著窗戶看了看，見離排水管很遠，周圍也沒什么趁腳的地方，不用方想再勸，自己就跳了下來。

    她還帶著傷，又剛流了那么多血就這么折騰，虛弱的身子立馬不配合的軟了一下，差點沒害她直接跪地上。

    “時青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