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憨憨的大猞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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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澤很喜歡你的雕塑。”蘇聽咬著筆,忽然說:“他來來回回看你的雕塑作品看了好多遍。” 明海遞不同的筆給她,她在畫架上慢慢地畫。 旺財在她的水彩盤里打滾,玩得很開心。 “旺財!”蘇聽惱了,拿筆輕輕戳了戳它,它抬起rou嘟嘟的頭,很委屈地爬到清水盤里打了幾個滾,干凈了又爬回來,對著她各種扭動、變化出各種形狀。 蘇聽:“……” “這旺財挺sao的啊……”她說。 明海止不住笑意,“它不單止sao,還很色情。” 蘇聽:“……” 旺財大得挺快的,每隔三四天要吃一次小白鼠。每當這個時候,蘇聽會自動消失,讓明海來做投喂工作。喂了一段時間外加泡營養澡后,這條小蟒的個頭就開始長勢猛烈了。 旺財見漂亮的女主人不理會它,忽然一躍就從她小腿腹躥了上去,然后纏繞在她手臂上,拿圓滾滾的腦袋去蹭她漂亮的臉蛋兒。 明海說:“我把大部分時間都留給了攝影,反而荒廢了主課程。難得我的那些雕塑還能入得了老師眼,總算能混個畢業。”他十六歲開始讀大學,有洛澤關照總算是順利結束學業。 蘇聽給獨角鯨尖尖長長的角也用上帶熒光白的貝殼粉顏料,效果出奇的好。她抿抿唇,笑了,對自己的作品很滿意。“他對你的木雕最為感興趣。你雕刻的佛像,充滿東南亞風情。” 明海揉了揉眉心,笑了一聲:“我這個老師是個妻奴。他妻子最近迷上了造型優美的歡喜佛,所以上次那座金銅歡喜佛雕塑,就是我給師母做的。” 蘇聽一聽,嘖嘖笑,伸出手指點了點他眉心:“想不到你也有吃癟的時候哦!對你的老師這么言聽計從。” 她烏黑的眼珠子一轉,想了想說:“老師的妻子一定很有意思。” 明海笑:“是個異常美麗的女人,有異域風情。男人被她瞧上一眼,骨頭就酥了。” “這么厲害?”蘇聽玩味地看著他,將筆一擱,笑瞇瞇地說:“比我還要漂亮,嗯?” 明海覺得這個問題有點危險。 他托腮看她,拇指按壓在下巴那道渦上,一手執著她長發扯了扯,說:“當然你更漂亮。怎么,被王子追求過的女人,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沒有自信了?” *** 藍斯藝術廊這一帶,是夏海城中的藝術區。由一海分隔,海的這一邊是代表情感的“左岸”,另一邊是高速發展的城市,是代表理智的“右岸”。 這一帶靠海,環境很美。明海走進藍斯藝術廊對面的露天咖啡座上,取下墨鏡放在桌面上,說:“抱歉來遲了。” 出乎意料的是,mama也來了。明海叫了一聲:“妮達。” “嗨,孩子,好久不見,你又長高了。”妮達還是那么快活,穿著紅色的袍子坐在那個男人的身旁。 “你好,明先生。”男人微笑著打招呼。 明海說:“司先生,你好。” 司家朗一對綠色的眼睛一閃,長而卷的睫毛輕顫,微笑著點一點頭。 妮達驚訝:“咦,尼爾,你居然有中文名?!”又轉向明海說道:“海,你認識尼爾先生?” 司家朗微笑應答:“我mama是中國人,我也算是半個中國人。” 明海抿一抿唇,說:“不算認識。” 司家朗似笑非笑看著他。 侍者端著托盤過來,將咖啡壺,和杯子一一放下,給三人斟滿咖啡后,說了句“慢用”就離開了。 已是初秋時分,風吹拂起桌布,發出“嘶嘶”輕響,三人都過于安靜。 明海穿得單薄,只是一件草綠色條紋襯衣,加了一件同色系墨綠絲綢馬甲,安靜地坐在那里。他睫毛濃密,此刻低垂著頭,手握著咖啡杯摩挲,而他那濃密的眼睫輕輕震顫,不知在想著什么。 妮達說:“海,尼爾是法蘭西投資銀行高層。明氏家族已經正式對我們莫森石油發起了進攻。他們在狙擊我們。我委托了尼爾和法蘭西投資銀行為我們打反收購戰。” 明海眉心蹙起。 他抬起頭來,只見司家朗正注視著他。 “年輕人,你的咖啡涼了。”司家朗唇邊依舊是淡淡的笑意。 明海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苦澀無比。難喝! 而司家朗身著三件套白色服坐在那,姿態閑適又優雅。他沒有系領帶,只西服口袋處露出綠色的絲巾一角,襯得他一對綠色眼睛瀲滟又多情,看著任何人時都似笑著的,十分溫潤。他動了動身體,放下左腿,雙手置于膝蓋上,說:“莫森石油,有兩塊儲量充沛的油田。我已找專家進行了勘探,發現儲備量不單止充沛,橫跨阿塞拜疆還有一處分支。阿塞拜疆處的石油儲量巨大,如果進行開發,將會得到更大面積石油田,且控制了中西的石油輸送業務。而且從伊斯坦布爾、保加利亞,哈薩克斯坦、俄羅斯等地輸送出歐洲的通道也很牢固。但因土耳其那邊動亂,造成了輸油管道的一些問題,而明氏家族用700多億不斷舉牌‘莫森運輸’,這家子公司控制著你們石油的輸送管道,是莫森石油最為重要的一環,明氏已經收購了百分之四十三的股權。卡住了你們的喉嚨。現在他們斥巨資不斷收購蠶食莫森石油余下的重點部門。” 妮達還算是沉得住氣的,盡管情況嚴峻,但她只是伸出手來按了按明海的手背,說:“海,你一向不管家族企業,而由你舅舅莫森和mama支撐,但也是時候了。你該回來了。你已經任性了很多年,去學你喜歡的藝術,做你喜歡的事情。可是你想過沒有,這一切都是靠金錢在維系的。” 明海調整了一下呼吸,說:“mama,我明白。我手中還有明氏的部分股權,需要我做什么嗎?” 妮達說:“海,你是莫森石油的繼承人,你爸爸雖然陷入昏迷,但他早料到他那個弟弟會想奪權,在半年前,已經定下遺產,更將他在莫森的股權,和在明氏擁有的股權都交給了你。所以你二叔三叔他們被暗中擺了一道,造成了資金鏈的一些問題,這就是我們莫森還有喘氣的機會。我需要你走到人前,以莫森繼承人的人身份。你得去到阿塞拜疆穩定人心,那里有我們第二大輸油管道。然后后方的反收購戰,我已委托尼爾去辦。” 明海想了想,說:“好的,四天后,我就出發。”頓了頓又說:“mama,我對生意沒有興趣,但這些年也跟著舅舅一直在學管理,莫森企業不會垮掉。你放心。我會盡己所能。但,這次危機過后,生意的事,還是由舅舅打理。” 妮達說,“好。” 頓了頓,明海又說:“爸爸還有6個孩子,我上面四個哥哥不是省油的燈。爸爸將明氏大部分股權留給我,他們肯定已經聯手兩個叔叔了。任何人我們都得提防。” 妮達一直以為這個兒子對家產沒有欲望,但原來他計算到的比她要遠。這令她感到欣慰。 司家朗看著他,忽然說:“明先生,你家父的昏迷不是意外。你也同樣有危險,我建議你帶上保鏢,輕裝上陣。” 明海猛地抬起頭來看向他,原來這個男人什么都知道了。他在暗示自己,不要給蘇聽帶來危險。 *** 蘇聽為了方便照顧兩個孩子,所以沒有和明海同居。她更多時候留在自己的那套復式小公寓里。 明海一開門,聽見的就是蘇豆豆乖巧懂事的聲音:“聽jiejie,我和家莉可以住校的。國際學校的環境很好,都是倆人一間房,房間帶客廳,一人一間房,是個小一居。太奢侈了,比我在寺院時的房間還寬敞。你和明海哥哥就放心去工作吧!” 蘇聽已經將煲好的魚湯端出來,魚在湯出味后就撈出來,進行了一些改裝,讓蘇豆豆看不出端倪來。 她將嫩滑的魚rou理好,夾到家莉的小碗里,笑瞇瞇地問:“豆豆,你是和家莉一個小一居吧!” 蘇豆豆臉紅紅的,說:“家莉身體不好,我方便照顧她呀!李阿姨也跟我們一起住,她和家莉睡一個房間。” 蘇聽摸了摸豆豆腦袋,說:“照顧你們,是我的職責呀!哪能把你們推給學校呢!如果你們上中學了,還好一點,現在都太小了。”頓了頓又說:“而且家莉過段時間,會回家的。她哥哥等著她。豆豆,jiejie一有時間,只要我不外出工作,我都在家帶你。” 明海換過拖鞋,捧著一束玫瑰花走過來遞給她:“小聽,送給你。” 蘇聽接過,明媚笑意止也止不住。而那旺財從花里鉆了出來,躺在花芯里扭著各種妖嬈的姿勢,惹得她更是笑個不止。 蘇豆豆和家莉十分詫異,被這條暫時雌雄不辨的美“男”蛇迷住了,一吃完撂下碗就搶著去逗旺財。 最后,兩個半大不小孩子,把旺財嚇得蜷縮成一團了。 蘇聽知道明海習慣,待他用完飯后,馬上去燒水,而他也在造型古樸的根雕前坐下,開始泡茶。 她將小水壺提給他,他就接過,洗茶洗杯。倆人十分有默契。他一回眸,就見她蹲在根雕的一角旁,托著腮笑瞇瞇地看著他說:“每次看你泡茶,都像回到了清邁的寺院。” 其實吶,每次一想到他和她在山中的時光,她的心就充滿歡喜。 這只大猞猁還真憨!他忍不住,于是揉了把她的發,就當給大猞猁順順毛吧…… 茶泡好了,他扯了她起來,她就勢坐到根雕伸出的一支粗桿上,接過他的茶,細細品嘗。 明海看著她,手扶在她腰上,摩挲著。很多時候,他覺得,她靠近他只是因為寂寞。 畢竟,他們的關系,始于性。 “哎,你怎么了?”她摸摸他臉龐。 他的臉有點涼,蘇聽靠過去,唇貼著他唇,輕吻。 “小聽,我四天后,要去一趟阿塞拜疆。你乖乖留在這里好嗎?哪也不去,等我回來。”明海說。保鏢他早已安排好,他們只是暗中跟著她保護她,也就不需要她知道反而嚇著她了。 蘇聽用臉蹭了蹭他臉龐,說:“我經常全世界跑,我父母都管不了我。你管我呀?” 明海低笑了一聲,手在她腰后那對圣渦上一下一下地撫,“就你皮。” “我的微博,‘聽,獨角鯨在歌唱’更新了。你很久沒有看了吧?” 明海站了起來,往書房走去,對她招一招手,“我們一起看。” “哎,好咧!”蘇聽一蹦就跳了起來。 他又搖了搖頭,真的就是一頭大猞猁。又看了看游到他腳邊的旺財,笑著說:“猞猁最愛吃蟒蛇。” 蘇聽沒聽清,說:“啥?” 明海沒答,牽著她進了書房。 用電腦大屏幕看,她的微博不但更新了最新的插畫故事的連載內容,還更新了一些新的內容。其中好幾篇,都是游記。 蘇聽說:“我沒到清邁時,還去了很多地方。但那段時間,我被輿論攻擊得太厲害,所以停止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更新。現在,我明白了,自己的人生是自己的,不必去管別人的指指點點。所以,我把我走過的路,遇見過的風景和人,都寫出來了。” 放出來的還有她的照片。 她穿著碎花裙子,肩頭圍著寬大的白色羊毛衫,坐在一座淡霞色的樓頂平臺上,背對著鏡頭,而她腳下,是布拉格淡霞色的房屋,一直延伸至天邊。她寫道:布拉格老城的屋頂和楓葉一個顏色,秋天了呢! 其實,她的文字很溫暖。 明海撫摸她背影,問:“別人幫拍的?” 蘇聽嗤嗤笑,十分揶揄:“我放三腳架調整好光圈,自己拍的。” 明海指著她的白色羊毛衫,說:“男裝的。” 蘇聽笑得更是厲害,拿起鼠標往上移了移,說:“這里說有衣服出處的。你說你現在像什么?吃不到糖的小孩子,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