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撕下矜持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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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色的燈光下,她在給他補袖子處的那顆紐扣。 紐扣是墨藍色的,深邃濃郁,像化不開的夜色。而她的指甲是淡粉色的,盈盈潤潤,有著健康的色澤。 像一塊墨玉,與一塊白玉。 明海忽然伸手握住那點蔥白。 蘇聽縮一縮手,他握得緊。 “怎么了?”蘇聽疑惑。 “何必麻煩?!彼屗齽e補了。 蘇聽笑了笑,沒回答。他松開手,她執著針,挑了一抹跳脫的金黃色線,沿著紐扣里的小孔打著交叉縫補,是一顆金色小星星。 她忽然問他,“你喜歡什么顏色?” 他看了眼她白皙的臉龐,還有她唇邊淡掉了的口脂,說:“白色。” “難怪你總穿白色的襯衣?!碧K聽抿了抿唇笑了,露出調皮的虎牙,小小一粒,尖尖的。她又說:“我喜歡金黃色,像落日那種色,很溫暖?!?/br> “好了?!碧K聽壓了壓袖口,從凳子上站起。 后來,明海又換了她為他挑選的白色西服,她眼光好,每套都不錯。 明海把兩套西服都換了下來,她接過,仔細疊好,放于一邊。 “我明天來拿?!彼f,但看著她時,目光過于炙熱和直白。 蘇聽一怔,也沒問他哪里來的錢,只是點頭:“好呀。你記得拿這件,我特意加了小星星。說不定是幸運星呢!” 明海說:“太晚了,我送你回去?!?/br> 蘇聽微笑著搖頭:“不用了。我未婚夫一直在街對面等我。” 明海怔了一下,說:“祝福你。” “謝謝?!彼Φ煤軤N爛。 她摸了摸他的頭,說:“小孩子,快樂點。我在你這個年齡時,每天都是讓自己過得快快活活的?!?/br> 明海先離開,但他躲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一直看著她。 他看到了那個高挑英俊的男人,就倚在車門邊等她。 而她快樂地投向男人的懷抱,倆人在街心擁抱,全然不顧來往的車輛。 那種熱情,并不是給他的。 明?;氐焦⒁琅f坐在天頂,看著腳下流光溢彩的巴黎。 直到電話響了,他接起,是律師打來的,說會替他打官司。 明海很驚訝,看一看時間,正要說話,對方像是猜到他要提錢的事,連忙說:“沒關系,蘇小姐已經付過律師費了。” 明海笑了一聲,說:“錢的事,就不麻煩蘇小姐了。我是莫森家族的孩子,當然,我很樂意請你當我的律師。我要告金妮誹謗。不要和我說庭外和解的事,我要的是一定贏?!?/br> 最后,金妮因誹謗罪坐了半年牢。明海拒絕和解。而當他第二天,再去凡爾賽世家取衣服時,蘇聽已經不在了。 店員說,她離職準備結婚了。 明海提著那袋衣服,放下了一張資票,離開了那家店。 從此后,他再沒有踏上過香榭麗舍。 他以為,只要不想,不碰,不強求,他就忘記了蘇聽,直到在美國一號公路上的再遇。 三年過去。 他高了十公分,也脫掉了從前的稚氣。但她已經徹底忘了他。 那一年,因為他一直以為她過得很好,所以沒有再走近她。 但,現在。 呼吸一亂,明海幾乎要窒息。 耳鼻喉處同時傳來火辣的痛感。他拼命往上游。 蘇聽睜開眼睛,一愣過后也是反應迅速,托著他往上游。 倆人協力,即使只是第一次合作也非常默契。 很快,倆人就浮出了水面。 明海大口大口吸氣。 蘇聽蹙起眉頭,她沒想到,他心緒會如此亂。 為了緩和一下氣氛,她輕聲說:“你在寺院的修為呢?”居然如此沉不住氣。她半是玩笑,半是勸誡。 明海嗤了一聲,“在山中別墅時,不是都被你破壞了嗎?” 蘇聽臉一紅,嘟囔:“那是你自己定力不好”關她什么事呀! 明海氣得不輕,“蘇聽,你再說一次試試?!?/br> 頓了頓蘇聽嘆氣道:“小海,佛法有說,一切隨緣??墒悄銥槭裁雌銖娔??” “甚至不惜用布魯的身份來騙我。” “蘇聽,我不用布魯的身份,你還會來嗎?” 蘇聽被噎了一下,不作聲。 明海垂著頭,眼睛全紅了,“你看,你不會來。你會躲得遠遠的。” 等了許久,彼此都沒有說話。 忽然,明海抬頭,執拗地看著她說:“蘇聽,我偏要勉強!” *** 蘇聽這次的閉氣時長是六分鐘。 如果不是因為明海,她想她能破掉原來的七分鐘記錄的。 畢竟,為了自由潛,她可是特意去上了調節呼吸的瑜伽,還找了專門的人員來學吐納,更別提在清邁寺院靜修時,不餓還指點了她應該怎樣去體驗一呼一吸,這對她練閉氣很有幫助,更何況她練閉氣,可是練了整整兩年的! “你在哪里拿到的自由潛水證書?”明海忽然問。她的閉氣時長比他還要持久,他極少見到在閉氣方面如此有天賦的人。 蘇聽答:“瑞士。我在AIDA待了很久,把能學到的,老師所知道的全都掌握?!闭f到這里,她自豪地笑了起來,眼睛里有光。 AIDA,呼吸暫停俱樂部,1992年成立于瑞士,擁有完整的自由潛水系統,并培育出大量超時長閉氣的優秀學員。明海嗤的笑了一聲,“哦,原來是拿到了可以吹一輩子牛的潛水證。” 聽出他嘲諷,蘇聽睨了他一眼。 碰上她,他的心極易亂,此刻被她睨著,他只覺需要極力克制。于是,他撇開了視線,不再看她。 倆人沉默,氣氛變得更為曖昧。 明海清了清嗓子。 見她狀態不錯,明海一邊在心里罵她是個薄情寡幸、沒有心的女人,一邊準備下一個測試。 是到海里做真正的自由潛。他對她說了要求。 明海能僅憑一口氣,潛入一百米水深處。他要看看她能潛到海下多少米。 剛下飛機,是不能下海潛水的,不然會出危險,所以他才讓她休息了一天。 見他就要離開,蘇聽期期艾艾的。 “怎么,要真槍實彈地干一場,你就害怕了?”明海回眸看她,眼里隱有戲謔。 “明海!”蘇聽被他說得渾身發燙,這人說話越來越無恥。 “我是說到海里自由潛,你想什么?” 蘇聽不理會他那些話,垂眸看了看自己,咬了咬牙說:“我沒有帶泳衣,也沒有帶裝備?!笔痔犭娔X和畫冊可以鎖在游泳館儲物柜里,可是她沒有換的衣服啊!而且現在全濕透了,走出去,她都嫌不好意思。 明??戳怂谎?,白襯衣下玲瓏的身體曲線若隱若現,白色的蕾絲胸罩整個的形狀都現了出來,他只覺轟的一下,全身血液都倒流了上去。 蘇聽一驚,往后退了一步,他整個人就已經壓了上來,捧著她臉,不管不顧地吻了下去。 剛才,見到她時,他就想這樣做了。 “小海?!彼龁≈ひ艚兴?,“別這樣?!?/br> 他輕笑了一聲,咬她頸側突突跳著的動脈,“我不是小孩了?!?/br> 蘇聽有點囧,她只是叫他名字,顯然他誤會了。 但這句話,多么熟悉呀! 蘇聽眼里閃過一絲詫異,越加迷惑。 明海貼著她頸側,輕聲嘆,“想起來了嗎?你這個沒心的女人。”他似吻非吻,但只是身體的貼近,就已讓她癱軟開去,十分無力,像水,任他去塑型。 “你的身體沒有忘記我?!泵骱RЯ艘?,令她顫栗。 但還是努力保持一絲清明,蘇聽推開他,問道:“你是當年的那個男孩子?香榭麗舍里的那個男孩子?” “五年前?!泵骱?粗劬Α?/br> 五年了,都過去那么多年了。蘇聽無聲地笑了笑,好像是前塵往事了。 那一年,她遇見了司家朗,陷入熱戀,剛滿二十歲就火速結婚。她以為她是最幸福的那一個…… “不準想他!”明海用力地咬她的唇,血溢了出來,他拼命地吸允。 蘇聽踢他,打他,最后被他一把扛起,扔到了快艇上,他開著快艇沖出了海面。 “明海,你瘋了嗎?” 她踹他,被他一把握著了腳踝,他抓得狠,她很痛,轉瞬間,腳踝處是一圈手指印。 他問:“痛嗎?” 被她無聲無息地拋棄,他更痛。 “我要下船!” 明海放開她,輕笑了聲:“已經開出很遠了,有本事你自己跳下去。呵,游回去是個不錯的選擇?!?/br> 蘇聽撇開臉去。 很快到了一座孤島。 那里有一棟別墅,造型古樸,像一塊石頭,披著綠色苔蘚,與綠色的島巧妙又自然地融為一體。 蘇聽坐在艇里不動。 明海知道她鬧脾氣,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回到了他的別墅里。 他將她壓在墻上親,比剛才更加用力。 身上是黏濕的衣服,貼著身體悶熱潮濕很不舒服。她蹙眉,被他咬得狠了,用力將他一推,整個人撲了上去就咬他肩膀。是真咬,非常狠。她也是被他逼得發了狂。 而他扣著她腰,將她帶到了地上,她就跨坐在他身上咬他,但被他吻著,最后變成了迎合,變成了纏綿的吻。 他將她的襯衣摘了,將她那件白色的胸衣推了上去,他說:“白色,我喜歡的顏色?!比缓笪锹淞讼氯ァK硪徽?,想到的卻是那個十六歲的少年,羞澀又執拗地看著她眼睛,說:“我喜歡白色?!?/br> 他已經進入了她的身體。蘇聽渾身顫抖,止不住的渴望全部涌了出來,伏在他肩上,將他抱得更緊。 “蘇聽,蘇聽……”明海極有耐心,一遍遍叫她名字。 最后,蘇聽哭了。 年少的過往,不僅僅是他的相思,也有她的似水年華。在最美好的年紀,她曾不遺余力地愛過最好的人。然后她將自己包裹起來,成了一只繭,怕再受到傷害。而現在,那個少年長大了,找到了她,并將她堅固又脆弱的繭,一層一層地剖開,直至她的內心。 “蘇聽,和我在一起,我會讓你忘了他?!?/br> 蘇聽沒有答話,只是伏在他身上喘息。 激情過去,理智又回來了。 蘇聽苦笑了一聲。 “明海,你和他又有什么不同呢?喜歡時,追得緊,不喜歡了,就扔到一邊。你們當我是什么呢?” 蘇聽離開他,撿起地上衣服,結果一摸才想起是濕的。她懊惱地揉了揉頭發,坐在地上將自己整個地抱著,臉埋進了膝蓋里去。 明海愣一下,說:“蘇聽,可能我用的方法不對。但我從沒想過放手,更不會將你扔到一邊?!?/br> 明海想了想,倆人在一起,更多的時候都是在做。他的確沒有表示過什么,是他做錯了。他將沙發上的毛毯披到她身上,說:“蘇聽,和我在一起。我們可以嘗試著走下去。我是認真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