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剛我的都被我剛了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20
“學生乘船直下,未經過華中旱地,”危云白回道:“但學生同窗有華中之人,聽他們所說,華中地里已經能長出野草。” 恒元帝臉上才有了笑的模樣,“來,抬頭給朕看看,能被李太傅稱贊一聲的人到底是何種模樣。” 危云白抬起了頭。 他早就知道了面圣的禮儀,此時眼睛朝下,避開恒元帝,那張臉就完完全全暴露在亮如白晝的殿內。 危建同生就一副粗狂模樣,危家老大也是一副五大三粗的樣子,就是坐在身旁的安妃,容貌也談不上美麗,至多清秀可人。 但眼前的這危家小公子卻不是這樣。 恒元帝指尖敲敲桌子,將先前放下的酒盅拿起,再次淺淺抿了一口。 嘉妃捂著手帕笑,“我說前幾日怎么傳說有不少女子偷偷往危大人府上扔擲香囊手帕,現在這么一看,不就全明白了?” 錦妃剛剛只是打眼一晃,現在再看去,果然是如此,笑道:“meimei,你再多說幾句,怕是人家解元臉都要埋下去了。” “那meimei就不再多說了,真的要是埋下頭去,只怕就是meimei的罪過了。” 危云白聽著她們的對話,表情變的有些不自在,然而長的好看的人連不自在都那么的有趣,讓人舍不得停止逗他。 “何止呢,”安妃說道:“前幾日母親入宮來陪我說說話,可不就提到了這件事,現在的姑娘家可不像以前那樣膽小聽話了,那日我哥哥剛剛走到廊下,就被一盒胭脂從頭砸中,外頭還有人在喊,危二郎,你可把胭脂收好!” 幾位妃子笑的花枝亂顫,一向不愛說話的靜妃都笑得開顏。 “行了,”恒元帝出聲。 幾個人笑聲漸漸停止,只是眼中還帶著笑,她們知道皇帝的意思,這是要讓危小解元下去了,也是,皇帝能把人喊到身前說上幾句話已經是對安妃和危家的隆恩,這種日子上,這一小會的談話怕是有無數雙眼睛盯在那。 特別是二月末的春闈,只要學識差不多,這危二郎的排名就注定差不了多遠。 可出乎她們的預料,皇帝坐在位上半晌不說話,然后竟然接著慢悠悠的又問起危云白來:“若朕沒記錯,此次前往江省的主考官是周學士吧。” 太監總管忙彎腰回道:“您沒記錯,周大人還是第一批離開京師的,這江省還真是遠啊。” 恒元帝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 “陛下說的對,”危云白才接上,“江省雖是遠點,但風景秀麗,學生此行收獲良多。” 恒元帝道:“怎么不遷往京城。” “是學生要求,”危云白唇角微微彎起,道:“遠途跋涉雖累,但心神向往。” …… 他們一問一答,恒元帝不知怎么了,竟問些無趣瑣碎的問題,時時刻刻要保持儀態的四位妃子面上帶笑,時不時跟著點下頭,卻連說話的地方都插不上去。 宰相要比危建同還要大些,他此刻就在下面看著危云白對答如流,不禁贊道:“早聽人說過他的名聲,現在一看,果真是了不起的少年郎。” 想他小兒子第一次見到陛下的時候,直接雙腿發軟磕磕巴巴,在御前失了儀,也讓他跟著丟了把老臉。 危將軍笑瞇了眼,“他年紀小,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早些年身體不好在廟宇長大,要不是前幾年有人傳來他下場的消息,我都差點忘了還有一子養在寺廟之中,實屬慚愧。” 這件事已經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但危將軍還是想要拿來說上一說,“像我們這些人的孩兒,都可以省掉院試直接去考鄉試,而我這兒子卻一聲不吭的去考了個小三元,國子監還沒入就得了解元,鄭大人,我心甚慰啊。” 宰相點點頭,“卻有埋怨你忘了他的意思?” “哪能?”危將軍說道:“孝順著呢。” 而在上頭,危云白已經回答了不少問題,大多是一路看過來的民生情況,雞毛蒜皮,能說的便說,不能說的就坦誠說道不知。 太監總管跟在皇帝身邊多少年了,從沒見過他有談興這么大的時候,不過這個危小公子模樣討人喜歡,說話也有條有理,相比起其他人,如果是他,他也愿意把這樣的妙人招到眼前說話。 “……各州郡港口人來人往,都有衙門派人來駐守巡邏,雖然鬧,但很少出事。” 語畢,口中發干,危云白動作很小的舔了一下嘴唇,就等著皇帝的下一個問題。 恒元帝靜了一會,終于說道:“詠德給賞,去吧。” 危云白再同皇帝及各位娘娘行禮,就退了回去。 太監總管應了一聲,心中琢磨出了賞的東西,安妃恰到好處的開口,“陛下,妾在這就厚著臉皮開口,能不能問陛下討一個御筆?家弟二月底的春闈,就是想沾沾喜氣。” 陛下要真是給危家公子寫了字,只怕是誰也不敢讓他名次出現問題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