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妃是個女裝太太怎么破!_分節閱讀_120
打前頭站著的便是池家家主池建笙,他的身側是幾名副將和幾位池家旁支子弟,此時正值中年的池建笙身著軍裝,銀色的偷窺上深紅的紅纓在晨風中微微飄蕩,煞是英氣不凡。 此時的他躊躇滿志,堅毅地看向宮墻上高高而站的燕莊澤,眼里滿是堅定和期待,只是這份志氣是為燕國還是為別國就不得而知了。 燕莊澤俯視著下方整齊有序的軍隊,高聲道:“江南愚民叛亂需諸位去平定,朕今日見證,諸位的英勇氣勢,等候諸位將士凱旋而歸!” “凱旋而歸!” “凱旋而歸!” 震耳欲聾的喊聲從下方傳來,沒一個士兵都熱血澎湃,眼里充滿著守衛燕國的視死如歸,即便這次只不過是去處置一群意圖造反的普通愚民,也阻擋不住他們內心的澎湃。 燕莊澤看著下方一個個朝氣的青年,滿意地笑了,這才是燕國軍隊應有的氣勢,只是…… 他視線一轉看向前方春風得意的池將軍等人,瞳孔深處的黑色旋渦慢慢加深,只是這些優秀的士兵沒能遇上一個好的將領。 這場激勵人心的講話,一直持續到了午時,臨近午時,便有宮人送上踐行酒,待所有人都拿到酒后,燕莊澤一聲令下眾人皆舉杯而起一飲而盡。 這之后軍隊才出發,由燕莊澤親自帶隊,以示帝王對江南百姓安危的重視,池建笙等人緊隨其后,后面是長長的軍隊,兩側是興奮地跑出來圍觀的燕城百姓。 一時間燕城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熱鬧。 待大軍出了燕城,目送軍隊走遠,燕莊澤又帶著自己的禁衛軍大張旗鼓地回了宮,等一切都解決完回到養心殿,已經是申時了。 他獨自一人坐在養心殿內,按揉著眉心露出了些許疲憊的神態,林永全帶著宮人們端著糕點茶水推門而進之時,那疲憊之色瞬間悉數收斂,只剩帝王的肅穆和冷硬。 他對身邊的林永全道:“你去太醫院把張御醫帶來這里,還有,讓她們都下去吧。” “是,奴才這就去。”林永全行禮退下,同時揮手示意這里的宮人們都下去,片刻之后,剛熱鬧起來的養心殿再次沉靜下去。 這時燕莊澤才放任自己靠在椅背上,捏起手邊的糕點放在嘴里,是酸棗糕。 與此同時,錦儀宮。 此時錦儀宮里只有池錦和夏眠兩人,申時一到池錦便站起來,和夏眠一起去偏殿搬東西,計劃要開始了。 偏殿里存放了很多酒水,全都是他在一個月前打算好逃跑時,就有意無意地存起來的,全都是度數比較高的烈酒。 他和夏眠一人抱兩壇,往返好幾次才將之悉數搬進了內殿,池錦沖夏眠點點頭,夏眠心領神會地去角落里將假骨架拖出來,同池錦合力將他們一個排放在軟塌上,一個擺放在軟塌旁,偽裝成他們正在休息的場景。 隨后兩人很有默契地走向對方酒壇的角落,又刻意擺放出酒壇在軟塌上打碎的樣子,將剩下的酒壇里的酒灑在桌子布簾床等各種易燃物上,再將空壇子堆放在軟塌周圍。 這樣看起來就像是不小心起了小火后,酒壇碎裂被火點燃,隨后又將周圍的酒壇引燃的假象。 錦儀宮內殿頓時彌漫著濃郁的酒味,酒精肆意揮發在空氣中,只需要一點點火星便可將這片區域引燃。 費心做好這一切之后,池錦呼出一口氣道:“可以了,夏眠你拿著包袱進地道。” 夏眠拿出角落地的包袱抱在懷里,聞此搖頭道:“不行,主子你先進去,我來斷后。” “別爭了。”池錦打斷她的話,徑直去床頭將地道的機關打開,催促道:“趕緊進去,燕莊澤估計已經回來了,再晚就遲了,你進去在里面接應我。” 夏眠無法,只好無奈點點頭,擔憂地看了池錦一眼后背著包袱進了地道,她的聲音從里面傳來:“主子你快點下來,我等著你!” 池錦心一軟,溫聲道:“好,馬上就來。” 將夏眠送進地道,池錦這才轉向擺放著假骨架的軟塌,拿起火折子小心翼翼地將軟塌旁的燭火點燃,接下來只要他將這盞燭臺堆到在灑滿酒液的軟塌上,便能讓這間屋子瞬間成為火海。 火海,多么絢麗又可怕的一個詞,上輩子他就是葬身火海,那種切身的深入靈魂的灼燒他現在都還記憶猶新。 池錦為腦海中的回憶打了一個寒顫,再看向燭臺時眼里已經多了畏懼,但時間不能等了。 動手吧,上輩子因火而亡,這輩子就依火而生,想想肚子里的孩子,想想或許正帶著御醫趕來的皇帝。 池錦一咬牙一閉眼,廣袖一揮狠狠將燭臺掃落在軟塌上,灑了酒液的軟塌瞬間變熊熊燃燒起來,池錦趁著火還沒燒到他那里邊拔腿往地道方向跑,在完全進入地道口的那一剎那,他一個扭頭再次深深地將橘紅色的火焰刻入眼底。 隨后,便徹底進了地道,在火燒到床之前關閉入口,隨后一刻也不停地帶著夏眠沿著通道朝宮外跑去。 就算被人及時發現,滅火也需要一段時間,這個時間足夠他和夏眠離開燕城了。 況且他們灑了那么多壇酒,那火哪里是好滅的,在池錦的計劃中那火最少能燒一整晚,如果遲遲不能滅的話,還能燒上三天三夜。 最后回頭的那一眼,滿目的紅紅火光,不斷上竄的火舌就像燒進了他的眼睛,現在池錦的心神都還停留在那片火里,又似乎是在上輩子的那片火海中。 恐懼,疼痛,眩暈,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