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子清醒過來的時候，躺在沙發上，身上蓋了條毯子，毯子下的她、光、溜、溜的。

    視線剛一轉移，她就落進黑木森森冷的眸光中。

    黑木森就坐在她對面。

    優子動了動四肢，酸痛，但是，可以起得來。

    優子慢慢坐起身。

    “對不起導演，給您添麻煩了。”優子直接道歉。

    黑木森盯著她。

    優子臉上緊掛一抹歉意的笑，她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下四周，是間不大的休息室。

    “洗澡去。”黑木森很久后，說了三個字。

    竟然沒有損她？優子都有點不習慣。

    黒木森抬起下巴點了下，優子會意，只是進去后，優子才想起，她的衣服？

    優子光、溜溜地進去，洗了后，依然是光、溜溜地出來。

    優子厚著臉皮，呵呵笑：“導演，麻煩您……我的衣服……”

    黑木森掃了眼優子，優子也沒徒勞遮攔，沒什么可遮擋的，面前這男人可比她自己更熟悉自己的這副身體。

    黑木森不吭聲，站起出門，過了一會，黑木森提著優子的小旅行包進來。

    優子穿好衣服，跟黑木森道謝。

    黒木森今天不知是吃錯藥了還是突然轉了性子，一路上竟然都保持沉默。

    送優子到車站，優子下車前，黑木森開口了。

    “別干了。”

    優子愣了會，想了想，才明白黑木森的意思。

    “導演您可別開我玩笑，我可是靠這份工作生活呢。”

    “你弟弟……他不是要畢業了？”

    優子笑看著黒木森：“導演，這是我的私事。”

    “我最近在拍部電影，你過來吧。片酬不會比這邊低。”

    優子攏了攏長發，打開車門：“謝謝，不過，真的不用了。”

    優子走在街上，街旁的房屋里燈火通明。

    遠遠地看到自己的家，黑漆漆的。

    不由松了口氣。

    柯爾不在家。

    優子洗了澡，吃了點簡單的填飽肚子后，就躺在沙發上看電視。

    搞笑藝人做著夸張的動作，不時有底下觀眾的哄笑聲傳出，優子雙眼盯著屏幕，神思卻早不知飛到哪里去。

    做女優的第二年，黑木森找過她，問她，要不要去演藝界。

    當時，她高興得都快跳起來。

    年輕的她，根本壓抑不住興奮，她沒看到黑木森譏誚的目光。

    她拼命點頭。

    然后，那天晚上，居酒屋里，她差點被個油膩膩的老頭剝了精光。

    年少輕狂吧，她后來竟然去找黑木森，還甩了他一巴掌，當然，黑木森也沒跟她客氣，踹了她好幾腳。

    她哭，她罵黑木森騙她。

    黑木森當時的神情，優子想，她大概是會記一輩子的。

    又有幾次，黑木森問她，某部電視劇，或某部電影，或某個綜藝，去不去？

    優子卻已經不再年少，不再單純。

    她一起的同行，有不少也進了演藝界，現在，或出名了，或依然沉寂在不知第幾線，但看起來，終歸是比做一名AV女優強。

    如今，像她這樣的年齡，還在拍AV的，已經沒有幾個了。

    優子輕笑，明年她也要解脫了。

    柯爾第二天中午回來。

    優子正在打掃房間，看到柯爾，她嚇了一跳。

    “你怎么受傷了？”

    優子擔心地上前，要仔細看看，卻被柯爾一把推開。

    門被狠狠地甩上。

    優子低頭，沉默了一陣，才開始重新打掃。

    晚上吃飯時，柯爾出來了，臉上的傷已經做了處理。

    優子忍住，沒有開口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