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什么？quot;林宜諾不得不停住，回頭。

    quot;她說我故意不寫她的作業。quot;墨藍色的眸子里涌動著期盼，一點不確定和試探。

    林宜諾嘆了口氣，摸摸她的腦袋，quot;老師也是人，只要是人，說話就會帶有主觀性，我不管她說的可不可信，我只知道她剛才在侮辱你。quot;

    quot;那你信我嗎？quot;

    quot;信。quot;

    quot;你不覺得我很壞嗎？我確實上數學課不聽講，我確實沒有尊重老師，我......quot;說著說著聲音小了許多，咬緊了下唇。

    林宜諾安慰道：quot;我覺得你壞不壞，與你沒有關系啊，你不需要在意別人的想法，而且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實的，大家都一樣。quot;

    quot;可是我媽就特別相信老師說的話，不，她是相信任何人說的我的壞話，她就覺得我不好，覺得我是累贅，她不喜歡我。quot;

    顏舒瑤越說眼睛越紅，嘴巴一扁哭了出來，quot;歐巴桑肯定會跟她告狀的，以前媽咪在的時候都不讓她兇我，嗚......quot;

    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砸到鞋尖上，撞開一朵朵透明的水花。

    林宜諾心臟一揪，慌了，連忙抱住女孩給她擦眼淚，指腹輕輕滑過柔嫩的臉蛋，她輕聲哄道：quot;別哭別哭，寶貝兒，你mama很愛你的，只是常年跟機械打交道不會講人話了。quot;

    噗。

    她好像在罵人。

    這話可不能讓師父聽見！

    顏舒瑤吸著鼻子，撅起了嘴：quot;不許你這么說她。quot;

    quot;好，不說，你也不許告訴她啊。quot;林宜諾笑著捏捏女孩的鼻子，quot;走吧，回家。quot;

    兩人牽著手并肩走出校門，顏舒瑤突然小聲說了句：quot;謝謝你。quot;

    林宜諾假裝沒聽見，走到車子邊打開門，像捉小雞一樣抱著她坐進去。

    .

    深夜，舒清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進門被客廳里敞亮的燈光驚了下，轉眼就看到小徒弟靠在沙發上打盹，腦袋歪向一邊往下栽。

    quot;師父...回來了。quot;關門的動靜驚醒了林宜諾，她揉了揉剛睜開的眼睛，看著舒清，quot;我給你留了山藥湯，在電壓鍋里。quot;

    說著她站了起來，很自然地上前接過舒清手里的飛行箱，放到一邊。

    看著小徒弟困得不行的樣子，舒清心里有些愧疚，她今天本來傍晚就可以到家，卻沒料到最后一段航程延誤了三個小時，她在駕駛艙里等得都快發霉了。

    quot;好，你去睡吧，我自己來。quot;舒清彎起唇角，拍了拍她的胳膊，一轉身，腰部傳來酸痛感。

    她抬手扶了下，林宜諾皺眉道：quot;師父，腰不舒服嗎？quot;

    quot;沒事，坐久了。quot;舒清搖頭道，quot;剛才回來延誤了三個多小時，北方下雪，機場除冰車不夠用，頻率里搶得吵架，唉。quot;

    她邊說邊摘了登機證，伸手去解領帶。

    quot;我來。quot;林宜諾按住她的手，狡黠一笑，quot;師父辛苦了，一會兒你洗完澡趴床上，我給你按摩按摩。quot;

    舒清一愣，總覺得quot;趴床上quot;三個字格外微妙，猛然想起前些天那個羞恥的夢，不由代入了林宜諾......

    領帶系得有點緊，林宜諾低著頭湊近了，眼珠子往舒清衣領里鉆，奈何舒清把最上面的扣子給扣了，遮得嚴嚴實實，半點兒縫隙也瞧不見。

    她雙手繞過舒清的脖子，把解開的領帶抽下來，耳垂輕輕蹭著她臉頰，鬢角揚起的碎發拂過皮膚，癢癢的。舒清像被電了似的，身子抖了抖，臉頰燒起暖熱的溫度，心頭涌上背德的羞恥感。

    她怎么能代入自己徒弟......

    quot;師父，你臉好紅啊。quot;林宜諾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她手里拿著拆下來的領帶，饒有興味地把玩著，眼尾揚起戲謔的笑意。

    說著她又把領帶湊到鼻子下，猛吸了一口氣，滿臉陶醉道：quot;師父好香。quot;

    舒清臉紅得仿佛要滴出血來，只覺整個腦袋被放進了蒸籠里，皮膚里每個毛孔都拼命向外散著熱氣。她眼神微暗，一把抓過自己的領帶，嗔道：quot;別鬧。quot;

    quot;好嘞。quot;林宜諾吐了吐舌頭，quot;先去喝湯吧，然后洗澡，我在床上等你。quot;

    舒清：quot;......！quot;

    她被小徒弟調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