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林宜諾明白了師父的意思，紅著臉耷拉下腦袋，不知所措。

    舒清抬手揪住她的耳朵，用力擰了一圈，“教你這么多天，全還給我了是嗎？！低空風切變不復飛，你還強行落地？如果這是在真飛機上，你有幾條命蠻干，嗯？”

    “啊疼疼疼......”林宜諾哭喪著臉求饒，“師父我知道錯了，疼......”

    “錯哪兒了？”

    “錯......錯在無視危險氣象環(huán)境，盲目蠻干，錯在不該把飛行安全當兒戲。”她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弱弱地看著師父。

    舒清一瞬心軟，嘆了口氣：“這飛機你有膽子開，我可沒膽子坐。”

    說完，她松了手，邊翻著SOP邊搖頭。

    林宜諾以為她生氣了，顧不得揉耳朵，討好似的貼過去，“師父，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保證沒有下次，不管是模型訓練還是上真機，一定用最嚴謹最認真的態(tài)度對待。”

    “優(yōu)秀的飛行員不是出了事秀cao作，而是安全地飛好每一次航班，對自己和他人負責，否則，你就是處置特情飛出花兒來，也比不上平平安安零事故的人。”

    林宜諾摟緊了她的胳膊，鄭重點頭：“嗯嗯，我記住了，師父。”

    無形的小尾巴在身后搖著。

    舒清瞥了她一眼，“去邊上站著。”

    “啊？”

    站一天？

    原來師父昨天不是開玩笑？

    林宜諾蔫了，可憐兮兮地跟師父求情，后者卻不為所動，眼看著臉色又冷了下來，她不敢拖拉，乖乖地走到模型邊，站得筆直。

    .

    舒清只讓小徒弟站了一個小時，口頭choucha了幾個面板電門的功能，便將她帶到機房去做題庫測試，考CBT理論和固模程序。

    整整做了三天。

    林宜諾也給舒清做了三天的飯，變著花樣不帶重復，把舒清的舌頭和胃伺候得舒舒服服，口味竟有些挑剔了。

    “師父，周日你有空嗎？晚上臨走前，林宜諾在門口磨磨蹭蹭。

    舒清感冒沒好，說話帶著點鼻音，“有，怎么了？”

    她穿著居家服站在燈下，長發(fā)隨意挽起，額前青絲垂落，素凈的面容溫和又親切，看著軟軟的。林宜諾心頭微癢，小聲說：“我們?nèi)g樂谷玩兒吧？”

    “歡樂谷？”舒清詫異，“為什么？”

    “為了證明我不恐高啊！”

    舒清不明所以地看著她，“這兩者之間有什么聯(lián)系嗎？”

    “當然有，我敢坐跳樓機！”林宜諾昂著下巴撅起了嘴，說得煞有介事。

    “......”

    舒清愣愣地看著小徒弟，嘴角肌rou微微抽動。

    一秒，兩秒。

    不能笑！

    “師父......？”

    “好。”舒清借著咳嗽掩飾笑欲。

    這是什么品種的可愛小徒弟，一天天的凈逗她笑，三十多歲的人還像個孩子似的可不好，要克制。

    送走小徒弟，舒清陷入了糾結(jié)。

    她一直想帶女兒出去玩，從前忙碌不得空，如今有空了，孩子又不見得愿意，她總共也就兩個月的清閑時間。

    但前幾天發(fā)生的事......

    舒清思來想去，猶豫著給女兒打了個電話，第一遍沒人接，第二遍直接被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