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6月23日

    離家的路上

    終于到了要離開的早上，我們一家四口若無其事的吃過早飯，然后伴隨著深

    秋清晨的微涼秋風出門，在家門的不遠處等車。

    秋天的清晨漾滿了感傷的味兒，籠罩在一片醉紅的秋葉翻飛之中，大概因為

    還早，街上人物蕭條，遠處有零星的攤檔子在擺賣熱烘烘的小吃早點。

    昨天叫了送我去廣州的車準時到達，我將行理放到車上，然后和家人道別。

    見峰兒仍未睡醒的樣子，我拍拍他的頭說：「峰兒，再過兩個月就是十二歲，

    是大人來啦！以后家里的事，還有娘，就交由你照顧啦。」

    峰兒聽不懂的的話意，只是半睡半醒的點點頭。

    我見到現在仍未敢和我說半句話的素馨，感到有點好笑，忍著笑意將她擁入

    懷中。

    「素馨，多謝妳一直以來照顧著這頭家，無論妳做什么，我都會支持妳，我

    們都是一家人，以后峰兒和老爹就代替我照顧妳了，我很愛妳，這點妳要記住～」

    俯身輕吻她額角。

    素馨眼眶紅紅的，不外露，可是整個人盡在喜悅里，我知道她已明白我的心

    意，也知道她又要哭了，我也不再糾纏，正想開開心心的離家，老爹從那些賣吃

    的攤檔子老遠跑來，將一袋東西交給我。

    「給你路上吃～」老爹拍拍我的膊，沒多半句話轉頭就走了。

    我打開一看，是幾個紅豆糍粑。

    看著老爹的背影，這一刻我感到從小一直伴隨著我的一股莫名的心虛和自責

    感已經消失無蹤。

    離家的路上，我孤伶仃的坐在車里，再次穿過家里的近郊，再次見到路旁是

    我熟識的田疇、路野和農夫，但是已沒有了蟬聲，秋深了，風的氣息也在變換，

    天空的色彩也在變換，連聲音都發出與往昔不同的回響，初冬已經步行。今年的

    秋天，就是這樣在悲嘆和幻夢之中消逝了。我想，今次可能將會是很久很久的一

    次離家了，家里似乎已沒有我的位置了，也罷，我將會回到屬于我的地方，繼續

    我一個人的飄泊流浪。

    ※

    后記

    一月下旬臨近春節的一天晚上，我收到老爹的來電，說素馨有了身孕。

    老實說我早有心理準備，離家后的這三個月的日子里，我經常無端的感受到

    令人渾身酥軟的旖旎，我相信在那一刻，家里的素馨正在盡女人責任的當一個好

    娘親又或好兒媳。當聽到素馨懷孕的消息，我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老爹和我在電話閑談近況，話題一開，便倦也忘了，愁也丟了。老爹問我春

    節會不會回家，他想和我談談，我知他想和我談素馨腹中孩子的事，但我不想和

    他談，我說到十月會回來陪素馨生產，然后和他們一起過下元節。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