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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烈性浪漫在線閱讀 - 第2節

第2節

    “唷,”炮哥兒窩著火站在樓道里,一腳踩亮了聲控燈,“可算是開了。”

    乍見屋外的光線,程曠半瞇了眼睛,垂下的視線剛好看到對方甩動的腿上。

    合著他要是再晚一會兒,這人就準備踹門了吧?

    “干什么?”程曠問。

    炮哥兒單手撐著門,打量了他片刻,問:“會修漏嗎?”

    這話沒頭沒尾,程曠沒懂他意思,皺眉道:“修什么?”

    “剛在洗澡是吧?”他懶得解釋,不耐煩地往自己頭上指了指,“你屋里衛生間漏水,洗澡水淋了我一腦門兒。”

    程曠洗澡的時候,他正巧在刷牙,才剛吐了口泡沫,突然感覺頭上一涼,伸手往發旋上一摸——濕噠噠的,感覺像鳥在頭頂上拉了屎。

    程曠掃他一眼,說:“不好意思了。”

    炮哥兒從他面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任何不好意思的痕跡,心說這不省油的燈端著一副欠抽樣兒,他要不是新來的,早就被揍得滿地找牙了。

    謝主隆恩吧,小王八蛋。

    他嗤了聲,伸手往發茬上揩了一把,細細的水珠在空中飛散。

    “這兒,看見沒?打這個電話,抓緊把漏修了。”他往石灰墻面上戳了戳,手指按在一串黑色字跡的電話號碼上,語氣不甚友善。

    程曠看了眼他剛才手指戳著的地方,電話號碼上頭是章子蓋上去的“急開鎖”三個大字。這個時候章燼已經下樓了,安靜的樓梯間里,燈也熄了。

    當時程曠覺得樓下的是個傻·逼。

    **

    余下兩天,程曠把日用品購置妥當了,開學的日子也跟著到了。

    高二文理分科,程曠提前二十分鐘到的學校,理科七班,班主任是個化學老師,名字叫石韜。教室里已經到了一些人,泰半是女生,前排不但座位被排滿了,門口也被堵住了。程曠從后門進的教室,在門旁邊找了個空位坐下。

    繁瑣的收作業、排座位等流程結束后,石韜開始講課程安排。

    教室里十分安靜,只有石韜侃侃而談的聲音。

    倏地,后門發出不小的響聲,一道細長的光線漏進來,落在程曠后頸上。他前面的男生迅速回頭,目光越過他,輕呼了一聲“炮哥兒”。

    程曠覺得這稱呼有點耳熟。

    接著,身后的桌子猛地搖晃了兩下,椅子腳磨蹭地面拉出“呲——”的噪音,刺得程曠耳朵疼。他煩躁地偏過頭,恰跟身后的人目光撞到一塊。

    cao。

    樓下那個愛裝逼的傻·逼?

    程曠微微一怔,他沒想到在這里還能跟傻·逼同志再續前緣。

    猝不及防對上眼,對方也訝異了一霎,隨即他漫不經心地扯起嘴角:“巧啊。”

    動靜不小,全班的視線都聚焦到后門,石韜的演講停下來,問:“遲到的男同學,你叫什么名字?”

    “報告老師,我叫章燼,”他說,“立早章,火字旁的燼。”

    “你就是章燼啊,”石韜扶了下眼鏡,兩手插在腰上,若有所思地點頭,“坐吧。”

    章燼,名單末尾的名字,排名表上的倒數,處分記錄遙遙領先的榜首,典型的壞學生。

    因為表現差得出奇,四中很多老師都認得他。

    章燼坐下來沒多久就攤成了一坨泥,趴在桌上睡了一上午。后來大約是醒了,原本蜷在課桌底下的腿伸直了——腿長的緣故,他一伸直就直接越界伸到了前排座椅底下。

    程曠正在寫作業,驀地,座椅輕微地抖動起來,他握筆的手也跟著晃。程曠回頭看章燼一眼,章燼無動于衷地笑了笑,消停了一會兒又接著抖,像存心找茬。

    十六七歲的少年人,血氣方剛,容易沖動莽撞,不吝于用拳頭解決問題。程曠不會主動挑事兒,但他的脾氣并不算好。沒完沒了的挑釁已經把程曠的耐心抖得干干凈凈。

    程曠把最后一道選擇題答案填上,蓋上了筆帽。

    他轉過來時,章燼正一邊轉筆一邊打游戲,桌子忽然被人拍了一下——他一怔,手指間轉著的筆滾到桌上,一抬頭看見程曠冷著臉說了句“別抖了”。

    程曠態度冷淡,眼神里的不耐煩呼之欲出,章燼對上那雙黑炭般的眼睛——此時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這雙瞳孔里就能燃起火來——對于這一點,章燼毫不懷疑。

    他突然想起天花板上滴落的鳥糞一樣濕冷滑膩的洗澡水。

    這小王八蛋擺什么臭臉?是誰先招惹誰?

    “第二次了,”章燼放下手機,支著下巴,嘴角微微彎起,“勸你惜福。”

    對于章燼的警告,程曠波瀾不驚,他前面那個叫羅凱的男生倒是明顯地打了個哆嗦。

    鄰座幾個稍稍知情的人都斂聲屏氣,大概以為他們要動手了,不約而同地往邊上挪了些,為打架騰出場地,同時讓自己遠離戰火。

    然而他們算盤打錯了,章燼狠話說完了,卻沒有動手的意思,反而從善如流地收回了腿,仿佛方才的刀光劍影都不存在似的。

    安靜了一陣,程曠的桌子輕微地晃了晃,他抬起眼,羅凱已經朝他側過身,這個長得像猴子成精似的男孩,輕輕地拍了拍他的桌子,低聲說:“欸,哥們兒,你牛逼啊……”。

    “干什么?”程曠一邊對答案一邊問。

    “炮哥兒你也敢惹,牛逼壞了!”羅凱語氣有些興奮,“講真,你是我見過的頭一個。”

    程曠沒說話,對完一頁答案之后才問:“什么炮哥兒?”

    “好漢,真的假的?你不知道炮哥兒啊?”羅凱睜大了眼睛,很是訝異,“人就坐你后面呢,你們剛剛還差點打起來……”

    哦,傻炮兒啊。程曠心說。

    得知程曠壓根不認識炮哥兒之后,羅凱心里剛剛升騰起來的欽佩之情立刻就變了味——“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那叫勇士,而“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那是無知者無畏,前者可敬后者可悲。于是羅凱頗為同情地提醒程曠說:“你完了,哥們兒……”

    說著他想拍拍程曠的肩膀,目光無意中順著紅筆落到試題冊上,伸了一半的手硬生生懸在空中沒落下去。羅凱用看怪物的眼神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程曠翻頁的間隙眼神掠過他:“還有事兒?”

    “你……”羅凱老半天憋出一句,“我、我cao?你這些題全、全對?題目這么難你怎么寫出來的?”

    程曠麻木不仁地說了句:“不難啊。”

    話音剛落,身后就傳來嗤笑聲。章燼的聲音不大不小,卻剛好能讓后排的人都聽清,他用戲謔的語氣說:“傻·逼,人家是學、霸、啊。”

    還刻意強調了最后幾個字。

    隔了幾列人,靠窗的位置傳出窸窸窣窣的笑聲。

    “我就說你完了,那些都是炮哥兒的人。”羅凱端著一張未卜先知的神棍臉,悄悄指了指后排在笑的幾個男生,“那幾個——曹輝,陳銳,胡淼,他們一伙的,都不好惹。”

    哇哦。

    狗腿一號,狗腿二號,狗腿三號。

    程曠有些刻薄地想。

    下課的時候,程曠出去上廁所,在偏僻的過道上碰到了章燼。

    章燼當時背靠著走廊的鐵欄桿,手里夾著一支煙,旁邊還有臨風而立的狗腿三人組。

    這伙人把校服松松垮垮地搭在胳膊上,露出內里稀奇古怪的汗衫和紋身,很有些殺馬特的氣質。

    程曠與他們錯身而過時,章燼不言不語地盯著他。

    “喲,”狗腿一號曹輝也朝廁所的方向看過來,“炮哥兒,剛走過去的那個——”說著,他拍拍章燼的胳膊:“學霸啊。”

    章燼吐出一口白蒙蒙的煙圈,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嗯”。

    “嘖嘖,告訴你們個事兒。我聽過他,怎么說的來著……噢,好像說這學霸啊,有個綽號叫‘瘋子’,” 章燼抖掉一撮煙灰,嗤了一聲,曹輝把自己給說樂了,“你說這綽號怎么來的?又狂又傻·逼!”

    狗腿二號陳銳湊上來:“炮哥兒,要不咱治治他,教教瘋子怎么做人唄?”

    “銳啊,你怎么這么有想法啊?”曹輝拍拍他的肩,眼神詢問性地轉向章燼,“炮哥兒,怎么樣?”

    “哥你一句話,咱整他不?”胡淼跟著附和。

    章燼看了他們仨一眼,沒吭聲,直到抽完最后一口煙,把煙頭扔進了樓下的水池里,才緩緩說道:“別招他。”

    身后三個人愣了愣,卻見章燼微瞇著眼睛,輕描淡寫地補充了一句:“留著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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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噫,為什么姓程的那小子老喜歡給人起外號?ヽ(ー_ー)ノ

    第3章 是你非要招我的,我不跟你客氣了

    第二節 晚自習中途,窗外毫無預兆地下起了雨,程曠放在抽屜里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上頭來電顯示是“奶奶”。他走出教室,在走廊上接通了電話。

    晚上刮風,雨水被風吹到走廊,靠近欄桿的大半邊過道都是濕的。電話一通,那邊就跟打雷一樣炸出一連串粗話。

    “老棺材!你把錢藏哪去了?我把丑話說在前頭,你今兒個不拿錢給老子,老子跟你沒完!”

    熟悉的、帶著nongnong酒臭味的聲音。

    怎么是程有德?程曠皺著眉愣了一下。他心里涌現出不好的預感,程有德喝醉了酒顛三倒四地闖進奶奶家里揮剪刀的畫面登時浮現在眼前。

    那邊程有德還在罵,老人家的聲音夾在嘈雜的環境音中顯得極其微弱:“你吃醉了,快回去困一覺。”

    “老子清醒得很!廢話少說,想讓我走就把錢拿出來!不給錢休想讓老子走!”程有德嚷道。

    “你看我哪里有錢……”

    奶奶無力地爭辯著,程曠聽著心里狠狠一抽。

    程有德根本聽不進去,暴躁地打斷了:“少跟我來這套!鬼信!我老爹走了,他退休工資哪去了?不就是被你吞了?你還跟我哭窮哦?我跟誰哭去?不要以為我不曉得你藏著那些錢想留給誰用……個死偏心眼的!”

    “錢沒有,要命就一條,你有本事今天就把我打死,就當我沒生過你……生這樣滅良心的崽不如一頭撞死……”聲音很模糊,周圍很吵,但程曠能聽出她的沮喪和無奈。

    “奶奶。”他喊了一聲。

    那邊沒人應他,估計是不小心撥出的電話,程有德不堪入耳的臟話再次響起的同時,嘟——他掛斷了電話。

    這他媽也配叫個人?畜生不如的混蛋!程曠捏著手機,幾乎要把屏幕捏碎。

    雨打著銹跡斑斑的欄桿,水珠濺到他身上。地上的鞋印沉積著泥沙,濕漉漉的晚風從褲腳和袖口鉆進去,秋老虎還沒走,風是悶熱的,吹在身上有種又臟又潮、擦也擦不掉的黏膩。

    程曠心情很差,感覺胸膛里的一顆心沉得像秤砣,拉著他漫無邊際地往下拽。他仰著脖子看走廊外的風景,雨夜像一只倒扣的甕,黑沉沉地罩在人間,憋得他喘不過氣。

    不是第一回 了。程有德一喝酒就往奶奶屋里闖,借著酒勁耀武揚威,就像一條發瘋的惡狗。

    程曠清楚地記得,這位他該叫“大伯”的男人第一次撕下偽善面具時,程怡抱著奶奶在屋里哭,而他關上窗子,抬頭正對上對面偷覷的視線——程有德的老婆看到他,一把拉上了窗簾。那種滿是心機的、陰惻惻的眼神,程曠一輩子也不會忘。

    他在程有德身上,第一次意識到血脈能何等單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