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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東宮白月光在線閱讀 - 第13節

第13節

    日光太盛,皇后瞇了瞇眼,虛抬起手道:“都起來吧。今兒是來玩的,自在便好,不必拘泥于虛禮。”

    “謝皇后娘娘。”

    李淳站在朱皇后身旁,目光止不住地偷偷四望。

    他知道,今日來的這些貴女之中,定然有母后心儀的大皇子妃人選。只是不知道,寶津樓上那一排環肥燕瘦、枝頭戴花的女郎里,誰才是正主?

    想到此處,李淳收回目光,湊在朱皇后耳旁,小聲道:“母后,兒臣有一事不解。”

    “哦?什么事兒?”朱皇后獨坐在鳳椅上,接過了謹姑姑奉上的熱茶。

    李淳目光閃爍,遠遠望著寶津樓下的幾個小人。那是正在訓馬的福昌公主與兩位伴讀,她們的身影在碧綠一片的草場上,便如幾個黑點似的。

    “母后,兒臣不明白,為何嫣表妹須做側妃,而非正妃呢?”李淳蹙眉問,“表妹的家世與才貌都無可挑剔,兒臣覺得她配得上正妃之位。”

    聞言,朱皇后險些笑出了聲。

    “心疼了?”朱皇后揶揄他一聲,慢條斯理道,“你說的不錯。嫣兒確實無可挑剔,若是嫁給關雎宮的那位二殿下,做個正妃,那也是使得的。”

    李淳被揶揄了,訕訕道:“倒也不是心疼了。母后的決斷,兒臣又怎會有異議?”

    朱皇后朝李淳招招手,令李淳近了他身側,壓低嗓音,道:“傻孩子,你身上流著一半朱家的血。別說讓嫣兒做側妃了,便是嫣兒不嫁給你,整個朱氏一族也會豁出全部身家,來助你一臂之力。如此一來,將正妃之位許給朱家女,豈不浪費?”

    李淳聞言,恍然大悟。

    “母后說的是。”李淳靦腆地笑起來,“是兒臣想得疏漏了。”

    ——若是朱嫣做正妃,那他就只有朱家這一個助力。而若是令其他家族的女兒來做正妃,那他可以得到的,便是兩個家族的鼎力相助了。

    見李淳悟了,朱皇后眼底有欣慰意。

    不過,她始終覺得有一絲遺憾——李淳哪里都好,只是有時未免太過老實遲鈍了。說難聽點兒,那便是平庸。這在皇宮之中,可是極易吃大虧的。

    “淳兒,瞧見那個柳黃衣裙的女子了嗎?”朱皇后用折扇遠遠一點,笑對李淳道,“那是羅家的大小姐,性子淑雅端莊,容貌出眾,還擅調香,在京中可是佳名遠傳。一會兒,你去將她請來。母后有話想與她說說。”

    李淳哪里還有不明白的?看來這位羅氏的貴女,便是母后心儀的正妃之選了。

    他不由得多望了一眼,待瞧見那羅氏女容貌幽雅端靜,他心底也生出一縷歡喜之意來。

    ///

    寶津樓下,朱嫣全然不知李淳與朱后的算盤。

    福昌公主有一匹愛馬,名喚“白雪春”,通體棗紅,性子溫馴,平日里就飼在球場附近的馬廄中。眼下里,福昌正一邊摸著白雪春的鬃毛,一邊對兩位伴讀頤指氣使。

    “你們兩個就別上場了,隨便尋個姊妹來替代。”福昌挑眉,對身旁的伴讀道,“嫣兒不是要幫母后cao持馬球會嗎?現在一定是忙得很了。至于秦元君,你本來就不怎么會騎術,有你沒你一個樣兒。你們兩個,都回寶津樓去吧。”

    聽福昌這么一說,朱嫣心底明白得通透。

    為了不讓齊知揚在球場上瞧見多余的人,福昌公主可是煞費苦心了。她和秦元君原本都是要上場的,如今倒好,個個都回去坐冷板凳了。

    “那嫣兒祝殿下旗開得勝。”朱嫣沒什么異議。反倒是秦元君,猶猶豫豫的,下不了決心,還想再多嘴幾句。

    “殿下,元君的騎術雖不精,但您只身一人上場,多少叫人不放心。若不然,還是讓元君陪著您吧。”半晌后,秦元君擠出了這句話。

    馬球會上來的都是各家的貴介千金,若是能順手拿個名次,她的身價自然水漲船高。且她家中的幾房堂姐妹們也都來了,若是見她沒有伴在福昌公主身旁,而是在寶津樓上當個看客,這豈不是要笑死人了?

    福昌公主聞言,面色小有不悅:“不放心?有什么可不放心的。你陪我上場,那才叫不放心呢。誰知道你會不會摔下馬來,拖我的后腿?”

    頓一頓,福昌譏笑起來:“哎呀呀,你莫不是想趁著今日出出風頭,好叫大皇兄多看你兩眼吧?你做夢倒是勤快,平日里怎么不見你這么機靈?”

    被福昌公主這么一嘲,秦元君的面色掛不住了,只得漲紅著臉,低聲道:“元君只是擔心殿下罷了。殿下嫌元君礙眼,元君便退下了。”

    “知道自己礙眼就行。”福昌冷哼一聲,一拎披風,踩上了馬鐙子,“還不滾遠點兒?小心我用鞭子抽你。”

    等福昌騎著馬走遠了些,秦元君才露出懊惱的神色來。

    堂堂公主伴讀,卻得在寶津樓上做冷板凳。自己家的那些個堂姐妹們,指不準要怎么嘲笑她呢!

    “走罷。”朱嫣一眼就瞧出她的心思,“少擺臉色,叫皇后娘娘瞧見了,又要挨訓。”

    秦元君小瞪一眼朱嫣,嘀咕道:“用得著你說?”

    自上次告密之后,秦元君對朱嫣就沒有好臉色。在福昌公主面前,她還收斂一點兒。到了人后,秦元君便一副皮笑rou不笑的樣子。

    兩人一前一后,朝寶津樓走去。秦元君正低頭尋著路,冷不防打從東邊跌跌撞撞沖過來一道藏藍色的人影,竟是個氣喘吁吁、兩鬢霜白的老嬤嬤。

    也不知這老嬤嬤是不是兩眼昏花,人都快要撞到秦元君了,腳步也不曾停下。秦元君被福昌訓得本就在氣頭上,瞧見這老宮女沖來,想也不想,雙手一推,怒道:“你沒長眼睛啊?!”

    噗通一聲悶響,這老嬤嬤竟與她身后的朱嫣撞了個滿懷。

    朱嫣被重重地撞了一記,眼前微晃金星,腳步踉蹌后退;鬢邊一支發簪飛了出去,叮當落在了地上,碎成了三截。

    見出了事,秦元君微吸一口氣,倉促道:“朱嫣,撞,撞你的是這個宮女,和我沒關系。我…我先回寶津樓了。”

    說完,秦元君拔腿就跑。

    朱嫣好不容易站穩了,就只看到秦元君提著裙擺,一溜煙兒地跑遠了。她心里微微一氣,卻也沒法說什么,只得低頭去看那嬤嬤。

    藏藍衣裙的老嬤嬤跌坐在地上,瘦臉掛著苦意,正一個勁兒地揉著腳踝。這老嬤嬤的面孔有些眼熟,朱嫣想了片刻,認出了她是誰。

    “黃嬤嬤?”朱嫣有些驚詫,“這樣急匆匆的,是去哪里?”

    “老奴適才去取五殿下的藥了,這才如此匆忙。沖撞了貴人,還請這位貴人見諒。”黃嬤嬤忍著腳踝扭崴的疼痛,連忙與朱嫣請罪,“只是五殿下離不了藥,還請您大人有大量……”

    話到一半,黃嬤嬤抬起頭,察覺到她撞到的女子竟然是岐陽宮的公主伴讀,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要是撞了旁人,興許還有回旋的余地。可這是朱嫣,是福昌公主的伴讀!惹到了她,別說是自己區區一介奴婢了,便是五殿下,可能都要連帶著倒霉。

    登時,黃嬤嬤的額頭掛滿了豆大的汗水,說話也不利索了。

    朱嫣嘆了口氣,說:“瞧你這腳,怕是沒法走路了。你把藥給我,我讓宮女拿給五殿下。”

    黃嬤嬤一聽,立即搖頭,道:“不敢勞煩嫣小姐,不敢勞煩嫣小姐。”

    朱嫣聽了,暗暗好笑:“怎么,怕我下毒啊?這馬球會是我cao持的,要是出了什么事,十個腦袋都不夠我砍的。”

    若是五殿下沒能及時喝上藥,出了什么岔子,那才叫倒霉呢。

    頓一頓,朱嫣道:“這樣吧,我去找個人來,背著你一道回去。如此一來,你總放心了吧?”

    黃嬤嬤本還想拒絕,可她只要動彈一下,腳踝便鉆心似地疼。眼下這陣仗,怕是根本回不去了。她枯瘦的面龐露出一陣掙扎之色,好半晌才道:“那,那就勞煩嫣小姐了。”

    朱嫣左右張望一陣,攔住了個過路的太監。

    等太監吃力地背起了黃嬤嬤,朱嫣便想管自己離去了。可目光一轉,她忽然瞥見地上那支碎掉的玉簪。

    這簪子雖款式常見,但用料卻是好玉。她摸了摸空空如也的鬢發,有些微微的rou疼,還有些賭氣似的不高興。

    “黃嬤嬤,”她改了主意,撇嘴說,“我跟你一起回去——你撞斷了我的發簪,五殿下這個做主子的,多少得賠我一支新的。”

    第18章 楊樹

    小太監背著黃嬤嬤,穿過了一徑柳樹,朝著寶津樓外的楊樹林邊走去。

    朱嫣跟在黃嬤嬤身后,腳步走的慢慢,心里小聲地嘀咕著什么。

    這黃嬤嬤總是一副蠢蠢笨笨的樣子,每次出現,不是在惹麻煩,就是在招人煩。她這樣的宮人,竟能好端端地在宮里熬到這把年紀,當真算是命好了。

    也只有李絡這樣的主子,手下無人可使,才會容她到現在吧。

    不過,在長定宮伺候,還不如那些剛進宮一二年的新人。興許便是因為黃嬤嬤蠢鈍,這才被發落至長定宮里。但凡是聰明點的,誰愿意抱著那死氣沉沉的長定宮不放呢?

    她在心底念叨,嘴上卻不言不語。循著小徑走了一陣,朱嫣便瞧見李絡的輪椅停在曲花通幽之處。

    垂楊蔥蘢,蒼翠欲滴;綠枝沉沉之下,少年未束冠帶,著一身半舊衣袍,人懶散地倚坐;膝上一本書,只用拇指搭著,一樣的泛黃發舊。興許是因他太久不動,肩上竟停了只春雀兒,那毛絨絨的腦袋巍巍一轉,好似也在看他手中書似的。

    待聽得旁人的腳步聲,那只春雀便呼啦振翅,瞬時飛了個無影無蹤。

    “五殿下好興致。”朱嫣朝他屈身行個禮,“旁人都在寶津樓上看馬球,五殿下卻一個人跑來這里忙里偷閑。”

    今日來的男子,哪一個不是博冠玉帶,錦衣華服?也只有李絡,分毫不作打扮,甚至還散了發,似乎根本不打算出現在人前。

    李絡沒有抬頭,低聲道:“既無人歡迎我,又何必去討人嫌。”

    語氣漠然,似一片無波古井。

    黃嬤嬤從小太監的背上爬下來,深一腳淺一腳地將手中的小布袋提到了李絡面前,道:“殿下,奴婢將藥給取來了,還熱著呢。”

    李絡略略頷首,依舊在看手中的書。黃嬤嬤也不急,捧著藥安安靜靜退到一旁。

    一會兒,見朱嫣不走,李絡便問:“朱二小姐特地尋來,有何見教?”

    朱嫣攤開掌心,露出那摔斷成幾截的玉簪:“你的宮人撞倒了我,害我壞了一支玉簪。你這個做主子的,多少得賠我一支新的吧?”

    聞言,李絡終于抬起了頭。

    他觸目所及,是朱嫣略有賭氣的神色。

    少女著一襲雪青色騎裝,袖邊用銀絲線繡一枝茱萸,秀美而靜雅。春光正好,恰如金絲裁剪,道道偎入楊柳飛花中。她站在這片爛漫暮春里,愈顯得眉目鮮活又動人。

    “嬤嬤,是你撞倒的朱二小姐?”李絡側頭,問身后的黃嬤嬤。

    “殿下…是,是奴婢……撞了嫣小姐。”黃嬤嬤的老臉漲得通紅,看向朱嫣的眼里滿是懇求,“還請嫣小姐大人有大量,只罰奴婢便是。”

    朱嫣挑眉,對李絡說:“你看,確實是你的宮人撞斷了我的簪子。五殿下要怎么賠?”

    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眼里,似乎寫著點兒得意。像是好不容易逮著了仇家的小辮子,正使勁地鉆著痛處。

    這一點脾氣,倒是與福昌公主如出一轍。

    李絡的目光微晃,他側開視線,道:“我沒什么可以賠你的。你將發簪給我罷,我替你修補一番,算作補償。”

    朱嫣慢笑一聲,道:“斷簪再如何修補,也不及原貌。殿下還是老老實實賠我一支新發簪為好。”

    李絡默然片刻。

    他是真沒有什么東西可以抵得過朱嫣一支玉簪的價值。除非,將母妃留下的遺物拿出來。可那又如何可能呢?

    他微蹙眉心,道:“我無長物相賠,只能修補發簪代為賠罪。若是修補得當,舊簪如新也是常有的。”

    “我不要。”朱嫣很固執地說,“我就要新的。”

    李絡的面色有些微的不好。

    他隱約看出來了,朱嫣是又在想法子刁難他了。

    興許,見到他露出不快之色,她心底就會高興吧。

    “我只修補。”李絡的語氣冷淡了些,“你修不修?若是不修,便算了。”

    朱嫣見李絡的眼眸似有煩色,心底微微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