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甜味道_分節閱讀_248
“都要高考了,我也顧不上這些,就想多借重點班的筆記看看。”吳興哭著說,“江哥,你信我。” “不是我信不信你的問題,是——”江一六的話沒說完,就聽到倉庫大門被推開的聲音。這倉庫廢棄了好些年,門軸都不利索了,一打開就嘎吱嘎吱的響,聽著都令人心里難受。 江一六的聲音頓了頓,扭頭看了眼走進來的游北。 倉庫里是暗的,沒開燈,外頭是亮的,還在白天。 游北就這么一步步地從外面走了進來,逆著光,影子拖得特別長。 江一六無聲地嘆氣,回頭拍了拍吳興的腦袋:“真的,最后一次機會了,你趕緊說吧。” 吳興仍然堅持喊冤。 江一六也沒轍了,猶豫了一下,站起來,回頭看著游北:“北哥,他不肯說。” 游北沒看江一六,只是把手上提著的外賣往江一六面前一遞。 江一六接過外賣,欲言又止。 最終,江一六什么也沒說,提著外賣出去,坐在門口陰涼處吃起來。 吳興本能地往后躲,卻被游北伸手卡住了脖子。 他被迫仰著頭看游北,支支吾吾地辯解自己是無辜的。 游北仍然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手上卻兀的用力。 吳興再也發不出完整的聲音,只能四肢掙扎著,在嘴里嗚嗚亂叫。 就在他瀕臨窒息的時候,游北松開了手。 吳興趴在地上,急忙大口地喘氣,像一條快死的老狗。 可他還沒有來得及多喘幾口氣,又被游北扯著頭發拽起來,像拖垃圾似的,輕輕松松地把他從地上拖著到了角落里。 “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北哥你別——”吳興拼命抵抗,卻敵不過游北的勁兒大。 游北仍然什么也沒說,掀開角落蓋在一個廢棄水池上的帆布,也不顧那漫天飛舞的灰塵,把吳興摁著頭往里面塞,另一只手則拿過了地上的臟水管,打開水龍頭對著吳興沖。 這水管多年不用,剛打開就嗚嗚亂響,隨即一股又一股的鐵銹水都沖到了吳興的頭上和身上,甚至他還措手不及的吃進了嘴里和鼻子里,眼睛里,難受得不行,拼了命的往水池外爬。 游北再次抓住他的頭發,把他的腦袋摁回水池里。 水已經逐漸地積累了起來,漫過了吳興的腦袋。 吳興被他摁著,掙扎不開,在水中無法呼吸,憋了幾秒鐘就開始嗆水。 每當他以為自己快被水嗆死的時候,游北就把他拉出來呼吸幾秒鐘空氣,然后再次把他摁回去。 吳興到最后都意識模糊了,他甚至放棄掙扎了,軟趴趴地被游北拎著作弄。 這時候,游北才暫時放過他,把他拎出來,扔到一邊的干燥地上。 吳興恢復了一點兒意識,又有了求勝欲望,掙扎著,還沒爬起來,突然脖子一涼,驚得他瞬間清醒,瞪著眼睛扭頭看自己身后的游北,破著嗓子叫道:“北哥,別!別,你這是殺人,我真死了,你肯定會被抓到的,你別——” 游北根本已經不在意他說什么了,就覺得他吵,把手使勁兒一拽,繩索就死死地勒住了吳興的脖子。 吳興再度喪失語言能力,看著那個幾度來去的死神在自己面前招手。 在這個時候,游北終于說話了。 他拽著繩子,幽幽地問:“能呼吸嗎?” 吳興恍惚間聽清了這句話,急忙搖頭,嗚咽著求饒。 “難受嗎?” 吳興用力點頭。 游北沉默了幾秒鐘,幽幽地說:“年年也,不能呼吸,他也,很難受。” 他仍然記得,那個時候,在他懷里的陳其年,臉色有多白,身體有多冰冷,表情有多痛苦。 那種,陳其年像是在一點一點的、慢慢地離開他的感覺,讓他瘋了,他難受得恨不能有一只手把自己的胸膛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