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甜味道_分節閱讀_142
在這年代,對于一個沒有家世背景甚至都沒有父母的高中生而言,這算是一筆巨款了。 看游北這段時間花錢如流水的樣子,就這些存款很可能還不是他省下來的,而是他一通亂花之后剩下來的。 所以游小北哪兒來這么多錢啊?中了彩票嗎?就算游北說過電玩城會給他分紅,但只是一個電玩城應該不至于…… 怎么想都不能放得下心吧。 游北見陳其年不說話,以為他困了,便低聲問:“回臥室,睡覺吧?”猶豫一下,非常心機又自我譴責又暗搓搓地降低八格音量,加上了一句輕飄飄的,“抱你去。” 我太陰險了。游北面色嚴峻,心如跳兔。他感覺那個惡魔已經逐步接管了自己的身體,自己很快就會全面魔化了。 陳其年自然得很,完全沒從名正言順的男朋友這末尾三個字察覺出還能有這么多神奇的心理活動,只一如既往地覺得游北太體貼了太溫柔了太喜歡自己了,心里面甚至都已經甜到麻木了。 甜到麻木、已經不把這個抱抱放在眼中的陳其年搖了搖頭:“醒了,一下子睡不著。你喝酒了?”他聞到了游北身上的酒味和煙味。 游北立刻緊張地解釋:“只有,一點。其他的,味道,是別人的。” “那你等一會兒再去洗澡。”陳其年只是想說這句話而已。 對于游北喝酒抽煙這事兒,陳其年當然不贊同,但也沒打算強行管制,只要游北不酗酒和嗜煙如命就行,他看得挺開的。 倒是游北知道他不喜歡不支持,就火速把家里的煙都收拾著讓江一六拿走送給小弟們了。吃夜宵的時候別人給他遞煙,他沒要,甚至還把江一六手上的也給掐了,畢竟陳其年偶爾也要和江一六說話的,煙味多臭啊== 至于酒,游北應付場面喝了一點,但沒像以前那樣當白開水。 游北點點頭,見陳其年欲言又止的樣子,自覺解釋:“和龍哥,他們,很久,沒聚。多待了,一會。只是,吃東西。沒干別的。” 他自覺過頭,這令陳其年莫名臉熱起來,嘴硬道:“我又沒問。” 搞得好像自己管得游北很嚴似的,而且還是那種……就那種管得很嚴。陳其年這么一想,就害羞起來。 雖然那點酒對游北而言喝了和喝水差不多,但多少有些酒精,又仗著這兩天居然和陳其年那什么了的飄飄然,游北出門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此時此刻肥了膽子反駁陳其年:“你看起來,就想問。” 陳其年別看先前是個敢撩的,那是游北躲,他才硬著頭皮上,如今游北硬起來了,他就慫回去了,半晌才含糊道:“哦。”臉更紅了。 游北看陳其年本就自帶柔光,隔十米看一眼都能怦然心動那種,如今摸也摸過了,親也親過了,又仗著喝了酒,還有陳其年這段時間使勁兒得瑟調戲自己的“舊仇”和此時此刻的害羞,種種復雜因素摻雜在一起,游北心里面那條小狼狗,啊不,那條兇獸就舉著rou球、啊不,就舉著爪子,往外蹦跶了。 游北把陳其年擠在沙發角落里,長臂一撐,湊過去鼻尖對著鼻尖,眼睛盯著陳其年的嘴唇,心里面更癢了。他記得那里親上去有多舒服,特別軟,是甜的,比他這小半輩子吃過的糖加起來都甜。 游北的聲音都沙啞起來,在這樣曖昧的氛圍下醞釀出一股性感和調戲的意味:“你想問,就問。你問什么,我答什么。”甚至還帶著點兒笑意,擺在游北這張也不知道被歲月的哪把小眾刀搞過事的臉上就顯得特別……邪氣。 和游小北的家庭地位突然對換了的陳其年:“……”游小北這絕對不止喝了一點酒吧? 或許是這燈光使游北迷醉,他見陳其年的臉更紅了,狗膽——啊不,兇獸膽更加包天,側著臉緩緩地更近一步,含住了陳其年的嘴唇,輕輕地咬了咬,又心疼地舔了舔。 陳其年的心亂跳起來,下意識往后靠了靠。 獵犬、啊不,兇獸怎么能讓獵物有潛逃的萬分之一機會呢?游大北反應迅速地扣住了陳其年的后腦勺,不讓他躲,并且懲罰他想逃似的,加深了這個吻。 “……” 陳其年在大腦的一片混亂中想到的只有:游北到底今晚出去干什么了啊他吃什么了啊為什么突然就這樣了?! 這個吻很綿長,很親密,陳其年甚至以為會這樣接著發展下去,可游北卻結束了它,沒有進一步,只是很黏地抱著他,說:“龍哥找我,是正事。他想做,房地產,想帶我,一起做。” 陳其年一怔,被游北吻得昏昏沉沉的腦子也逐漸清醒過來:“什么房地產?” 游北換了個陳其年更舒服點的姿勢,讓他靠在自己懷里,說親密話似的把龍哥和自己說的話復述了一遍。自然,中間隱去了秋芒和文總那檔子事沒提。 陳其年的心情有點復雜。 上一世的情況,他只知道游北沒有跟著龍哥做房地產,猜想是鬧掰了,卻不知道是從頭到尾都沒有合作過,還是后來因為什么事情才鬧掰。 他自責起來。那個時候,他幾乎單方面斷絕了和游北的所有聯系,對游北完全不抱有希望,甚至都不想聽到游北這個名字。 其實也是有些怨氣的。 小時候的感情有多好,后來陳其年對游北的怨氣就有多大。他那個時候不能理解游北的叛逆,甚至將之視作游北對自己、對這段友誼的背叛。若非如此,若非對方是游北,按照陳其年慣來的性格,都不至于和游北鬧得那么僵。 恰恰因為是游北,所以陳其年才更不能接受,才會反常的生那么大的氣。 也因此,如今陳其年雖然重生了,卻并不了解游北當年究竟發生過什么事情,想幫游北規避掉風險都不知道該從哪里入手。 陳其年越想越難過,面上卻不露出來,只是問:“你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