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其年繼續(xù)委屈：“我們還是不是在談戀愛了？”

    游北：“……”我們本來也不該談戀愛。

    陳其年走過去，坐在游北的床邊邊上，低著頭，憂郁地嘆了一聲氣。

    游北下意識地把被子往自己胸口拉了一下，警惕地說：“我要，寫作業(yè)。”

    陳其年：“……”

    你寧愿寫作業(yè)也不想和我看電影嗎！我才不會相信你突然這么熱愛寫作業(yè)了！

    陳其年憂郁地轉(zhuǎn)過頭來看著他：“但是都辦了卡了，不看電影就浪費(fèi)了，你不想看電影又何必辦卡呢？浪費(fèi)錢。”

    不是你一定要辦的嗎？！你當(dāng)時站在電影院門口說不辦就不走了！

    游北敢怒而不敢言！

    陳其年見他不說話，隔著被子戳他的腿，滿臉寫著“我不高興了，要哄的那種”。

    游北火速把長腿收回來，在被子下面縮成一團(tuán)躲在床頭，現(xiàn)場情況看起來非常可憐了。

    陳其年發(fā)現(xiàn)了新的不高興的點(diǎn)，問：“你裸睡嗎？”

    游北立刻搖頭。

    “那你為什么看到我進(jìn)來就這樣？”陳其年更委屈了，“你這樣好像我是色狼一樣。”

    游北非常想要反問一句“現(xiàn)在這個情況看起來難道你不是嗎？！”

    但他不問。

    陳其年難過地說：“是我逼著你和我談戀愛的，你心里面不愿意的，我知道。”

    游北：“……”

    陳其年抹了兩把眼睛，抽泣一聲。

    游北：你能裝得走心一點(diǎn)嗎？

    陳其年一邊抹眼睛，一邊瞧游北，見游北沒有反應(yīng)，便提高聲音又抽泣一聲。

    “……”游北糾結(jié)地說，“你別這樣。”

    陳其年也不演了，問：“那你去不去？”

    “去。”游北自暴自棄地說。

    陳其年非常得寸進(jìn)尺地囂張道：“你早一點(diǎn)答應(yīng)啊，反正最后還是要答應(yīng)，浪費(fèi)時間。”

    游北：“……”陳其年究竟知不知道他囂張的時候會露出小虎牙？

    陳其年繼續(xù)囂張地說：“你玩游戲沒聽過這么一句話嗎，早搞早享受。”

    游北絕望地說：“你別說了。”

    在這一刻，游北終于再度想起了幼兒園到小學(xué)三年級這段時間被陳其年完全支配的恐懼。

    那個時候的陳其年，就是這樣的。

    ——不應(yīng)該叫“恐懼”。游北喜歡被陳其年這么管著。那個時候沒有人管游北，人們要么就是嫌惡他是個殘疾，要么就是同情他這個殘疾，游北哪一種都不喜歡。只有陳其年拿他當(dāng)一個再正常不過的人，對他好，卻又喜歡逗他玩。

    但后來陳其年就越來越內(nèi)斂，游北則越來越頑劣。

    他們兩個人，始終都在背道而馳著。

    游北垂眸這么想著，聽到細(xì)細(xì)窣窣的聲音，接著就一件接一件的衣服飛到了他的床上。

    “穿這套好不好？”陳其年問。

    游北想了想，惡向膽邊生，抬眼冷酷地看著陳其年，非常叛逆地問：“我說不，有用嗎？”

    陳其年說：“有用，你說吧。”

    “……”游北沉默片刻，張了張嘴，卻怎么也說不出“不好”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