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你小心別摔著。”顧荊之站在梯子底下,緊張地望著他,“差不多就系在那里吧,你已經(jīng)比別人掛得多多了,老天一定會最先看到你的簽的。” 蕭良節(jié)朝他笑了笑,還是奮力將心愿簽的紅繩系在了更高一些的樹杈上。 末了,還用手機把簽上的內容拍了下來,再調整角度,拍了一張稍遠一些的景。畢竟寺廟門口就四棵樹,每棵樹的樹干上要掛心愿簽,樹枝上也一樣,人能夠到的地方就那么多,每天都有絡繹不絕的游客來祈愿,哪有那么多地方可以掛?不用想都知道每天晚上景區(qū)關閉的時候,會有僧人把樹上的心愿簽清理一遍,留下一半,摘走一半,要不就憑這么大的人流量,就是在廟前種一片小樹林也不夠用。 從梯子上下來后,顧荊之先是掐了掐他的腰,埋怨他不聽話,緊接著就柔聲問:“寫了什么愿望?” 蕭良節(jié)露出幾分自嘲和挫敗神色:“希望你早點接受我。”說完眉頭皺起來,一下一下地踢著地上的小石子。 顧荊之沒想到他怨氣這么重,一邊忍不住笑笑,一邊用手在他頭頂扇了扇,把怨氣都扇走:“你這心愿寫得太籠統(tǒng)了,佛祖怎么會知道你要什么程度的‘接受’?萬一理解錯了怎么辦。” “沒關系。”蕭良節(jié)說,“反正沒人比我系得更高。而且,我也不指望用一個破紙片就能實現(xiàn)愿望——我會好好努力,荊哥一定會對我刮目相看的。” 顧荊之看著他,不說話。 “對了,荊哥求了個什么簽?”蕭良節(jié)問。 顧荊之實話實說:“事業(yè)簽。” “啊?”蕭良節(jié)皺了皺眉,“我還以為,荊哥也會求個姻緣簽的。” “你不是都已經(jīng)求過了,那老和尚不是也告訴你,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了嗎。”顧荊之說,“結果已經(jīng)很明顯了,我干嘛還要浪費一次機會。還是說,你希望我有別的姻緣?” “才沒呢!”蕭良節(jié)牽起顧荊之的手,在他手指關節(jié)上親了一口,“你只能有我這一個姻緣。” 顧荊之說:“你低調點,這有這么多人呢。” “沒事。”蕭良節(jié)說,“他們都忙著求簽祈福,就算有人注意到我們,最多驚訝一下也就完了。他們連我們是誰都不知道,都不用等下山回家,一轉頭就會忘了。” “哎喲喲喲,就知道這段時間你肯定是發(fā)生了什么喜事。”一個聲音在他身后涼颼颼地說。 蕭良節(jié)轉過身一開,就看到嚴錚抱著胳膊站在他身后,佟術跟在他后面,還疑惑為什么不往前走了。等他也走上前來之后,才發(fā)現(xiàn)是他也在這里。 “小蕭也在啊。”佟術說,“也來寺廟里拜佛祈愿的?” “是啊。”蕭良節(jié)說,“跟荊哥一起來的。” 佟術看向顧荊之,問:“這位是?” 嚴錚說:“他前男友……不過現(xiàn)在看來,應該是已經(jīng)復合了。” 蕭良節(jié)笑道:“你猜對了,我們就是復合了。” 顧荊之咳嗽了一聲,說:“別油嘴滑舌的,介紹一下。” “荊哥,這位是佟術佟大哥。”蕭良節(jié)說,“剛來文城的時候,幸好有他照顧,這才能很快安定下來。” 顧荊之看著佟術,終于想起來他是哪里眼熟……在蕭良節(jié)離開江州回學校的那天,他偷偷趴在窗口看見的那個開車的男人就是他,還有之前去學校找王德,跟在王德身后的那個學生家長也是他。 如今這個佟術和嚴錚那么親密,估計是在關系上發(fā)生了很大的轉變——這倒是后話。他比較在意的是蕭良節(jié)說“在文城多虧他照顧”,敢情這是幫著蕭良節(jié)逃跑的人啊! 顧荊之刺了佟術一眼,無師自通地學會了陰陽怪氣那一套:“我以前想離家出走的時候,要是也能碰到像佟大哥這樣的人就好了。” 佟術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但這里人來人往的,不管出于何種原因都得忍耐著。他笑道:“那可真是不湊巧啊。” 佟術的出現(xiàn)讓顧荊之又想起蕭良節(jié)不告而別的往事。他臉色瞬間黑了下來,蕭良節(jié)在旁邊也敏銳地察覺到了殺氣,頭上的一撮呆毛提醒他要趕緊服個軟,但可惜已經(jīng)晚了。顧荊之和嚴錚他們說過告辭之后,就氣憤地揚長而去,蕭良節(jié)一下急了,他顧不上嚴錚和佟術,背上登山包就趕緊追了上去。 “年輕就是好啊。”佟術笑了笑,轉而看向嚴錚,“我就說吧,約會來爬山?jīng)]錯吧。你看這不就遇到熟人了?” 嚴錚:“……” 第131章 真正喜歡的原因 回到酒店的時候,蕭良節(jié)還在不斷地說好話,試圖哄好翻舊賬的顧荊之。 “你閉嘴。”顧荊之說,“再說下去,我就真的煩了。” “別!”蕭良節(jié)立刻收斂起來,“別煩,我不說了。” 顧荊之往床上一坐,再抬頭時已經(jīng)不跟他追究離家出走之事。他想到之前舉止親密的嚴錚和佟術,問:“他們兩個在一起了?” 蕭良節(jié)知道他說的是誰,道:“就這一兩個月的事。” “那個男的看著比嚴錚大不少啊。”顧荊之問,“而且嚴錚居然也會喜歡人嗎?” 蕭良節(jié)挨個回答道:“佟大哥今年也就33歲,正值青壯,也就比嚴錚大了七八歲,還好。而且佟大哥看著是個糙漢子,其實心思特別細膩,這些年來他幫了嚴錚很多,連嚴錚的mama都被他接到文城來休養(yǎng),對于嚴錚而言如兄如父,特別依賴他。時間長了,產(chǎn)生一些別的感情也是正常的。”